容娇心里一沉。
姬清渺过来的事,到底是没藏住。
于依依哭道:“妾知道,是妾流产的事,让王妃与王爷生了嫌隙,王妃对妾不满,也是应当。”
“但还请王妃容妾解释几句,妾当时心疼孩子,这才拼命要求追查。”
“如果妾知道查清之后,王妃连妾这条命都容不下,妾一定不会去查的。”
她哭得哀切,赵王眼里的怜悯几乎要溢出来。
“流产一事,你没做错什么。”赵王转头斥道,“反倒是你,身为正妻,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居然还教唆女儿,去推依依下水!”
姬清渺大惊失色:“父王,我没有做!”
“清渺。”赵王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我没错!”姬清渺气得红了眼圈,拿手背匆匆抹了抹眼睛。
她倒是不想牵连容娇,一句也没提和两人相遇的事。
容娇脸色一沉:“王爷这是要把事情扣到郡主身上?”
“郡主离席之后,便径直过来找我了,我们聊了许久,郡主才和侍女一同回去,郡主走后,我与巴图王子说了好一会儿话,于娘子落水的声音传来,我与巴图王子才前去相救。”
于依依闻言转头,看向容娇:“县主与郡主关系是好,却也不能颠倒黑白吧!照县主的说法,妾是因为知道郡主来过,才自己跳进水里的?”
“我到底图什么,拿命去栽赃一个小孩子?”
“如果我今日丶死了,县主就是同谋!”
赵王看向容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可是。”容娇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是郡主推了你,我何必要救?”
“自然是因为还有巴图王子在场!”于依依斩钉截铁道,“你们两人都听见了水声,巴图王子不能见死不救,你们两人才往这边走的。”
提起巴图,赵王的眼里浮现出两分疑色:“巴图王子与容县主在聊什么,竟单独聊了这么久?”
容娇道:“也是正巧遇到了,便说起之前临渊楼一事,巴图王子当天吃醉了酒,有些失礼,正向我致歉。”
“当日兄长动了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巴图王子聊了一会儿,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落水声。”
容娇回答完赵王的话,冷声问道:“你既说郡主推你,可有证据?”
“一来,若是王妃真有心除去你,何必让自己的女儿动手?”
“二来,郡主从我们身边离开时,分明带着这么多婢子,如果真要推你下水,为何不让贴身婢女动手?”
于依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今日分明是赏花宴,你却一早来报说身子不适,需要休养,便不出席了。”赵王妃闻言,正色问道,“到底是哪个大夫下的论断,早上说要静养,片刻后便让你出门散心?”
于依依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恨意:“回王妃娘娘的话,并非大夫的论断,而是妾用了药,觉着屋里都是药味,难闻得很,才出来走动了几步。”
赵王妃根本不给她喘息的余地,逼问道:“既然生病,出门时却穿得单薄,还恰好在纸条约定的时间前,把婢子打发回去拿披风。”
“未免也太巧了。”
于依依还待辩解,赵王妃冷冷道:“带他上来吧。”
几个小厮压着于依依的情郎走了上来,那人早被赵王妃捉拿逼问,此刻吓破了胆,上来就叩首道:“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