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两。”她淡淡道。
这甚至已经追平了容仲书当时在云春楼花的钱。
柳月还看她这样举重若轻的出价,都忍不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你出门带这么多钱了吗?”
“等下我们不会被扣在这吧?”
“自然不会。”容娇笑吟吟地挽着她,打趣道,“要是会,我就把你押在这儿,回家找哥哥拿钱。”
柳月还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含笑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比起她们两人欢快轻松的氛围,宿真那头就可以说是沉重了。
他几次想再出手加价,却还是没能狠得下心。
毕竟,两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小数目。
他虽然是凉国亲王的嫡子,也一早就被册封了世子,以后会是板上钉钉的亲王。
但至少现在还不是。
如果他敢在大雍为了一匹马这样花钱,回家之后怕是要被父亲打断腿的。
见他没有再出价,周围人嘲笑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
坐在前排的还因为有生意要和凉国谈,有所收敛。
但坐在后面的人就不一样了。
仗着宿真看不到他们,男人们低声议论了起来。
“还以为多能耐呢,这就抬不动了?”
“刚才非要跟女人争个高下的人是他,现在争不过的也是他,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就是,连两万两都给不起,说什么有钱。”
“我们大雍的世子,可是没有连这点钱都花不起的。”
最后这句就纯属吹牛了,大雍的亲王都被姬玄管得好好的,即便有赏赐的金银,也要应付一家子人的开销。
也就容家这种没有实职,也没有兵权的郡王可以如此肆意地赚钱了。
毕竟什么都没有了,还拦着别人赚钱,就太不厚道了。
姬玄也是干不出这种事的。
拍卖师站在台上,将一切都一览无余,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稳住了面色,宣布道:“两万两一次。”
随着这一声,后面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可输得太惨了,白丢几千两进去,什么也得不到。”
“别说了,我现在就是恨刚才的自己,为什么看他装上几句,就以为他特别有钱,被他忽悠得花了好多钱赌他赢。”
“既然没那么有钱,就别一副自己稳赢的样子啊。”有人附和道,“我也下了不少注。”
“不给钱的时候气势倒是挺足的,一到见真章的时候,怎么就不行了呢?”
听着这些话,宿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简直可以说是难看得要命。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轻过。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带给他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刚才没有说那些话,也没有看不起她,就好了。
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宿真咬了咬牙,还是下了决心,举牌道:“两万一千两。”
比起回去之后因为花了这么多钱买一匹马,被父王责怪,还是眼前的事更重要些。
他才刚来大雍不久,如果这时候就把脸面丢尽了,以后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