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开春呢。”柳月还疑惑道，“难道在外面吃东西，别有一番趣味？”
容娇忍不住笑道：“我听说溪山月那一处设了桌案，还备了小火炉，大概就是怕众人赏景后饿了，才特意设下的吧。”
“她应该是打听过了各处景致的情况，这才带着食盒去那处吃个新鲜。”
柳月还摆手道：“听着是挺风雅的，但现在的天儿，外头还有冷风呢，小火炉能顶什么用？”
“要是我，宁愿在暖融融的屋里吃完了再出来。”
在这种天气去外面吃饭，还是在明显要冷些的水边，在柳月还眼里，简直是件难以置信的事。
两人一路走到飞瀑时，卢安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来是去旁边的溪山月赏景了。
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精致，飞瀑这处也不例外。
虽说还没真正开春，但也郁郁葱葱，看着毫不萧索。
而如同碎珠一样的水滴便从飞瀑上头滚落下来，织出细密的水雾。
颇有两分沾衣不湿的意味，还带着些草木的清新之感。
耳边充斥着水声时，容娇竟觉出一点难得的安静来。
随着皇子们长大，姬玄慢慢老去，夺嫡的风波几乎是愈演愈烈。
再加上过去的一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容娇已经少有这样能清静地赏景的时候了。
在小瀑布的水声里，容娇难得轻松了片刻。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抬眼看着瀑布的顶端。
水珠仿佛无穷无尽地倾泻而下，不知疲倦。
甚至有一些还沾到了两人的衣上发间。
为了避免被水珠沾得衣服全湿，两人都退开了些。
不过这时两人发间多少都落了些小小的水珠，看着倒有些像是年少时一同出去玩的模样。
两人相视一笑，多少都有些意犹未尽。
柳月还提议道：“来都来了，不如去溪山月看看？”
宫中园林景致修得都算精美，溪山月这一处也是因着山水相依，夜间能在溪水汇成的小湖中窥见月亮的倒影，这才得名的。
据说先帝颇是喜欢这一处，还亲笔题写过溪山月的名字，文人墨客们见皇帝喜欢，便写了不少与这处有关的诗词。
把溪山月的景致吹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也正是因为如此，容娇才会对这里有所了解，猜到卢安娴带食盒去，是因为此处有桌案和小炉。
柳月还这样一提，容娇也不免有些心动。
她们作为参选的小姐，出行自然是没有步辇的，走过来也要好半天，既然来了，不去看看的话，似乎真的有些可惜。
“都这么久了。”柳月还见她没反对，又劝道，“卢小姐肯定早就回去了。”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人出来看景色，大都是看完就回去或者换下一处了。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顺着青石铺出的小道，往溪山月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冬日的冷冽空气里，似乎多了点别的味道。
柳月还疑惑地辨别了片刻：“这是……酒的味道？”
“是有人在前面饮酒对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