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以后我不会再到这个房间来。”
陈瑶彻底没了脾气。
她带着那几个佣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偌大的走廊,再次安静下来。
墨凌枭转动轮椅,返回卧室。
“你小妈走了么?”韩淼问。
“嗯。”
“她……她说什么了?”
墨凌枭掐灭香烟,霎也不霎的看向她:“她说你是个妖精。”
韩淼心中一惊。
我了个去,还真让陈瑶给说对了。
她的确是个妖精。
而且,还是一个锦鲤精。
但……这事儿她没法跟墨凌枭说啊。
谁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不是人这个设定?
除非他疯了!
“那……那你信么?”她怯生生的问。
许是因为之前差点把韩淼那个啥的原因,墨凌枭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转动轮椅,背对着她。
“不信。”他很肯定的答。
因为,没有哪个妖,会像她这样善良。
善良到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一直陪着他。
即便,她知道他给不了她什么,她却还是陪着他。
就冲着这份陪伴,他也必须信她。
“墨凌枭。”韩淼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信我。”
她走下床,从背后轻轻抱了他一下。
“好了。”
他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去泡个澡,一会儿我带你下去吃晚饭。”
“嗯。”
一提到吃的,韩淼就有了兴趣。
她按照他说的,把自己锁进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
外面,墨凌枭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发着呆。
他没有告诉韩淼。
刚才,在他灵魂即将出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鱼。
一条橙红色的,跟锦鲤一样的那种鱼。
灵动,还浑身散发着金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
但在那一瞬间,他就是看到了,甚至还隐隐觉得,那条鱼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脑袋很痛。
似乎,是之前灵魂被抽离留下的后遗症。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他找出两片止疼药,就着白开水吞了下去。
“你怎么了?”
韩淼洗完澡出来,见他在吃药,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怎么,有点不舒服而已。”
韩淼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烧了啊!要不要让墨一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现在好多了。”
“真的?”
“真的。”
“那好吧,不过如果等会儿你还是觉得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有问题,我们也好早发现早治疗。”韩淼叮嘱道。
墨凌枭点了点头,去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头发。
“墨凌枭,你弟弟的腿怎么样了?”
“不知道。”
“你可真冷淡,自己弟弟都不关心一下。不过,换成我是你,我也懒得关心,反而会觉得他腿断了更好。”
说完,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妥,她又连忙解释。
“我说的是你弟弟,不是你,你别多想。”
毕竟,墨凌枭的腿也不好。
“我知道。”
墨凌枭没怎么在意,继续温柔的帮她吹头发。
韩淼心里暖暖的。
不得不承认,他在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非常好的。
会宠着她,会护着她,还会耐心的帮她吹头发。
简直就是玛丽苏本苏好么!!!
“墨凌枭,你说……你说我们俩以后真的会有孩子么?”韩淼声音发怯。
他们刚才,差一点就酿成事故了。
她真的有点怕!
“会有。”
墨凌枭扫她一眼,弯了弯唇。
“但不是现在。”
“嗯?”韩淼有些不解。
墨凌枭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的望着她。
“在你还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勉强你。”
他的语气很诚恳,似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承诺。
韩淼脸颊微微红了一下。
他对她,是真的好。
“可……可你的腿……你能那个么?”她忍着羞涩,慢慢问出口。
在她的观念里,那是个体力活。
她真的有点怀疑,以他现在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
墨凌枭的脸,不出意料的黑了。
没有哪个男人,在被女人质疑后,还能保持淡定的。
“所以,你是想试试?”
他劈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迫使她看向自己。
韩淼有点慌。
之前差点被吃掉的记忆,再次卷土重来。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墨凌枭哪里肯信。
他低下头,重重的咬在她的嘴唇上。
“嘶……”
韩淼皱了皱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下次再怀疑我不行,我一定会把你就地正法!”
他眼神狠厉,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的。
韩淼有点后悔。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去问那个问题嘛!
现在好了,把他惹毛了吧?
这也就是他自制力好,否则,她现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吧好吧,我下次保证不说了,可以吧?”韩淼妥协。
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虽然生气,但墨凌枭并不是一个太小气的人。
他拿出纸巾,帮韩淼擦掉嘴巴上的血迹,又弄了药膏,用棉签轻轻帮她擦上。
他的体贴,让韩淼都忘记了痛。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慢一点,别碰到。”墨凌枭叮嘱道。
韩淼噘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咬我的是你,让我吃饭慢一点的也是你,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墨凌枭瞥她一眼,语气淡淡。
“你要是上辈子欠我的那就好了。”
“嗯?”
墨凌枭帮她捋好耳边散落的碎发。
“那我就能让你把所有欠我的,全部都还回来了!”
韩淼白他一眼。
“你想得美!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我也不会还给你!更何况,我上辈子压根儿就不认识你!”
其实,也不是不认识。
起码,她前世认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心心念念的皈依。
本来,她以为他是皈依。
但接触这么久,她觉得他和皈依,除了脸长的一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那个……墨凌枭,我想问你件事。”
“嗯?”
“就是……就是我之前问过你的,你记不记得清凉寺?”
墨凌枭蹙了蹙眉,表情有些茫然。
“不记得。”
“那……那和尚呢?一个很胖很慈祥的和尚,像弥勒佛一样的那个,你记不记得?”
那是皈依的师兄,好像跟皈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如果墨凌枭真的是皈依,那一定会记得胖师兄。
但----
很遗憾。
“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