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前几日,朕让曹贵人和湘贵人去陪你,可还好?”赵源心结纾解,看起来心情甚好。
“有劳皇兄挂怀了。曹贵人活泼灵动,湘贵人温婉沉静,皇兄好福气。”
“朕派人已去探查韩川六部状况,他们如今倒也在休养生息,我们倒也可趁此机会重整兵马,以备来日。”
悦兮立在一旁,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是。尽管韩川六部险胜,但也未能讨到什么好,损失惨重。皇兄,不若过些时日,臣妹亲自带兵出征,征讨韩川六部,以平了皇兄心腹之患。”
“此事容后再说吧,朕自有打算。还是集结兵马,休养生息,为上上之策。”
悦兮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作罢,不过,眼见赵源已经精神百倍,内心倒是放下了心。
悦兮刚到公主府,便听见连姑姑迎上前来说道:“石跃将军已在此等候公主多时,说是有要事要向公主禀报。”
悦兮知道,想必是有要事。于是并不耽搁,急匆匆地卸下披风便往殿中走去。
“属下见过公主。”石跃拱手行礼。
悦兮慢慢地坐在殿中主位之上,“出什么事了?是查到什么了吗?让你这样急匆匆地赶来。”
“是关于陈麟将军战败之事。因着韩川六部距离甚远,属下这才耽搁了许多时日,如今查明,特来向公主回禀。”
“陈麟素来不是莽撞之人,带兵多年,倒也不至于此,本宫是真的想知道,他为何会如同手无寸铁一般折在了那里,当时谈带的人马不少,却几乎全军覆没。”
石跃手捧上一个小盒子,双手呈了上来,“公主请看,这是属下特派人日夜兼程从韩川六部当日战场之上,所拾到的。陈将军战败,大多便是因为此物。”
“这是何物?”悦兮一脸严肃地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却看见内里是一朵枯萎了的黑色花朵,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息,格外引人沉醉。
“公主不可多闻!”石跃赶忙出声制止。
悦兮赶忙定了定心神,将盒子扣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石跃忙接过盒子,“公主,此花名叫尾鸢,长于韩川地界。花期格外漫长,且能散发出一种醉人的香气,能使人想起许多渴望的东西,也就是会因此而萌生幻觉。用此花在战场上,只会无往而不利。不需要用再多的人马,只要有这个花,便可以万事无忧了。”
悦兮一脸郑重地盯着那个小盒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石跃继续说道:“陈麟将军带了不少兵马前去迎战,想必韩川王便是用此花害得陈将军和我朝兵马于茫然间丢盔弃甲,一击即中。否则两军对峙,陈将军带兵出征,韩川六部绝无胜算。”
“怪不得,”悦兮发出一声冷哼,“以韩晨其人的狡猾多变,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兵不厌诈,自古皆然。只是这花生长于韩川地界,花期漫长,恐怕除也除不尽,以此物迷惑我军将士心智,又如何能平定韩川六部,岂不是损兵折将,一击即溃?”
“公主说的是,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如何克服此花迷惑心智的作用,如此,才能永保无虞。”
悦兮皱着眉,脑中酸痛不已,轻轻挥了挥手,“辛苦你了,先下去歇息吧,本宫特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进补的药材,此番韩川之行,多是疲累风沙,快些安置歇息吧。”
石跃一笑,“多谢公主。”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悦兮定定地盯着桌上的那个小盒子,努力地思索应对之策。想着想着,倒是眼眶一酸,恐怕陈麟便是被尾鸢此花迷惑了心智,手无寸铁之中便被韩晨的兵马就此围困了。依韩晨其人,必会以陈麟的性命相要挟,对朝廷予取予求。他们必不能舍下陈麟的性命啊。怨不得,你会自刎而亡。
悦兮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碧蓝蓝的天,陈麟,你便是为了朝廷不受韩晨的胁迫而自尽的吗?
悦兮眼中禁不住留下滚烫的热泪,喃喃道:“陈麟,何苦?”
可是你也放心,我必会替你报仇,他日平定韩川六部,拔了山坡之上所有尾鸢的花,替你雪恨!
不远处,周溪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看悦兮眼睛微红,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说完,便拿起一旁放置的帕子,替悦兮慢慢拭去眼泪。
“一时感慨罢了,你看看这个。”悦兮将那个装有枯萎尾鸢花的盒子推到周溪面前,并将方才石跃禀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周溪一脸好奇郑重地打开了锦盒,果然一时茫然神色,又嗅到了一股奇异味道,不由得惊异,“此花已然枯萎,竟还有如此效用,当真厉害。只怕心智坚韧之人,也难逃此物的迷惑。”
悦兮转头冲着烟雪说道:“烟雪,去宫中把许太医请过来。”
“若是想早日平定韩川六部,必得研制出此物的克制之法。否则,就算皇兄投入了更多的兵马粮草,也都是无济于事。”
周溪点点头,颇为认同悦兮所说的话,“公主说的有理,想不到,韩晨竟然握着如此致命的法宝,怨不得,他有如此野心。”
二人正说着,便见殿外烟雪领着许言急匆匆地赶来殿中。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见过周大人。”
悦兮将手中的盒子扔了过去,“不必多礼,许太医,烦您帮本宫看看,此花您可识得?”
许言打开盒子之后,迅速扣上,脸色大变,“公主为何有此物?此物医术古籍上有注,惑人心智,吞人魂魄,再厉害不过。还请公主万事小心,远离此物。”
“果然,这些本宫都知晓,只一点,既然你识得此花,可有破解之法?”悦兮一脸希冀地盯着许言变幻不定的神色。
“启禀公主,此花不易得,极为少见。若说破解,还需时日和新鲜花朵。”
“那便是可以?”周溪一脸喜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