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对薄夜太不公平了。
“你这口牛肉都嚼成肉泥了吧?”薄夜眉眼温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几个女人的议论。
唐染的目光中带着的内疚不安让薄夜的心像是被刀子一下下划过一般。
他不想让唐染用这种目光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过什么!
不管是夹杂着什么情愫,他们的感情都没办法像当年一样的干净了。
“是被吵到了吧?”薄夜的声音轻柔。
唐染没说话,如果不是薄夜在,她早就去找那个说她坐拥齐人之福的女人了。
她做事一向张扬,也不在乎当众给那个女人难堪。
“等等我。”薄夜站起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转过身,修长的身影朝大厅中央的那一桌走去。
薄夜和唐染坐的位置是个角落,还有几株绿植挡住,刚才那几个女人看不真切。
如今有人远远的就看到薄夜走了过来,惊叹出声。
“薄,薄,薄总!”
“薄总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喜欢傅寒年的么?”
另外三个女人打趣她,正聊到这些人,她们没想到薄夜会突然出现在这。
直到那女人望着她们身后的目光带着慌张。
“薄总,您怎么在这!”
气氛冷凝了下来,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个千金小姐现在老实的像四个小鹌鹑一声不吭。
她们小心的看了眼薄夜来的地方,绿植后面的那桌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相貌妍丽。
那不就是唐家的大小姐!唐染!
看到的女人懊悔的闭上眼,天呐,她们在聊的人一直就在身边,她们还在这说唐小姐不是。
薄总和唐小姐的脾气,可真不是她们招惹的起的。秦氏就是最直接的下场。
“你们聊的很开心?”薄夜的声音轻柔,站在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个女人。
目光并不冷厉,声线也温柔,可莫名的让人觉得身上发寒疹人!
“没,我们就是随便说说,对不起薄总!”
几个女人惊慌的站起身道歉。
最后道歉的是那个说唐染坐拥齐人之福的女人,她夹杂在另外三个女人的道歉声中低着头道歉了一句。
态度很敷衍,薄夜让她们坐下。
“你是哪家的?”他的目光落到那个女人身上。
“我家是钱安地产的,我排第二。”那女人有些欣喜。
“钱安地产,钱董事家的家教真不错,有时间我得找他请教请教。”薄夜冷笑一声。
那女人脸上的欣喜僵住了。
“薄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钱董事家就一个女儿,什么时候有的二女儿?”
女人低下头不说话,脸上满是难堪的样子。
薄夜扭过头看她身边的女人,“恩?”
“她是,她是钱董事二太太生的,二太太前阵子过世,钱董事就把她接到了钱家……”
“私生女啊?”薄夜嘴角玩味的笑,他从来不会看不起私生子和私生女,可眼前这个女人。
“你母亲刚过世,你就有时间出来吃喝玩乐道别人长短,看来钱董事以前没好好教你,没好好教就该关在家里,怎么会放你出来丢人的?”
薄夜的声音不快不慢,像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那女人脸上。
那女人没想到薄夜会这样打她的脸,眼泪瞬间就含在眼眶里,咬着牙看薄夜。
“薄总你这样说我一个女孩子不觉得过份么!”
“有什么过份的?”一个优气婉转的声音响起。
唐染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走了过来。
“你看你刚才看我男朋友的那个眼神,跟要吃了他似的,现在他又打了你的脸你觉得丢人现眼么?”
唐染挽着薄夜的手臂笑,明艳又嘲讽的目光看着她。
“你的事我听过,现代社会哪来的二太太?你母亲是个陪酒的,想尽办法才留下了你这个孩子,前阵子钱董事才知道当年还有你这个意外,把你接了钱家对吧,意外小姐?”
“唐染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怎么了?你没见过世面出来聚会我可以理解,和你聚餐的这些都是各家的千金,你心里自卑觉得高攀不上,就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么,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扯进来呢?”
钱小姐的脸色难堪,她的确是自卑,所以说话都偏激的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几位小姐也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唐染的目光扫过另外三人,见另外三人小鹌鹑一样淡笑了笑。
“你们和钱小姐出来聚餐最好和父母说一声,看他们同不同意,钱小姐的母亲当年可是陪酒里风光一时的头牌,你们都是大家千金,别没得自己和不该一起玩的人玩,轻贱了身份。”
唐染的话犀利到有些刻薄。
那位钱小姐已经快失去理智,看着唐染的目光像要吃了她似的。
另外几个小姐对了对眼神,也知道有些不对了。
她们几个出来聚餐,这个钱家的是听说后非要来的,本来相处的还算好,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去得罪唐染。
转念想到她的出身,看向钱小姐的目光立时有些不同。
唐染将手帕攥回手里,嫩白的小手挽着薄夜,声音慵懒,“我们走吧。”
薄夜眉眼温柔,“好。”
“那个钱小姐,她母亲当年还试图*过我父亲,不是什么好人。”出了餐厅,唐染撇着嘴嘟囔。
“我知道。”
“我是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才那么说她的。”
“我知道。”薄夜嘴角噙笑。
他知道唐染是在乎才和他解释的。
其实是否是私生子之类的出身唐染从不在乎,可对付钱小姐那样的人,打人先打脸,钱小姐最护着的不就是那个出身么。
“我就是想攻击她所认为的自己的短处,让她疼。”
唐染在薄夜面前没有掩饰,将自己的小坏心思叨叨了出来。
“下次遇到这种人,让她疼是不够的。”薄夜的声音温柔。
到街旁,他给唐染开了车门,“敢这样议论你的人,你让她疼,她就会更恨你,这种人放着是个麻烦。”
“啧,不就是钱氏么,她父亲都对唐氏构不成一点威胁,她算什么?”
“越是势微的小人,做的事越阴损,他们走不了正当途径,就会走歪路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