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带刀乘坐的蒸汽船来到奥斯曼尼耶号附近,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兵在看到小松带刀的船只靠近后,当场取下步枪就朝小松带刀乘坐的船只射击。
“八嘎!”小松带刀压低身子躲在掩体后面怒骂一声,然后踹了身边的武士一脚:“快把白棋举起来!晚了这群奥斯曼人就要杀了我们。”
“嗨!”惊魂未定的武士在小松带刀的催促下,顶着奥斯曼尼耶号上的火力,把一面不大不小刚刚可以让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兵看得清楚的白棋举了起来。
“我们是来谈判的,长官们别开枪!”
小松带刀也不管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兵听不听懂,赶紧让自己带着的荷兰翻译把自己的喊话翻译出去。
而小松带刀等人的喊话正好被来到甲板上的瓦德梅尔听到了。
刚刚看到小松带刀乘坐的船只来到奥斯曼尼耶号附近,瞭望塔上的哨兵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舰桥的阿尔滕。
于是,瓦德梅尔这个唯一懂日语和荷兰语的人便被派到了甲板上来。
瓦德梅尔在听清小松带刀的声音后,连忙阻止想要继续开枪的水兵们:“停下,别开枪了,这艘船是来谈判的。”
在瓦德梅尔的极力劝阻之下,不断朝小松带刀开枪的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兵才讪讪的收起步枪。
随后,瓦德梅尔朝小松带刀的船只喊道:“小松带刀,让你的船靠过来。”
小型蒸汽船上的小松带刀听到瓦德梅尔那熟悉的声音,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至于瓦德梅尔直呼自己名字这种小事,在经历了奥斯曼水兵刚才的子弹教育后,小松带刀根本没有在意。
小松带刀的蒸汽船缓缓靠近奥斯曼尼耶号,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手把绳索丢到小松带刀的蒸汽船上,然后把小松带刀和他的翻译拉了上。
“瓦德梅尔先生,刚才吓死...”
小松带刀一上船还打算和瓦德梅尔叙旧拉关系,结果小松带刀身后的奥斯曼水兵根本不给这个面子,粗暴的推了小松带刀一把。
“快走!”小松带刀身后的水兵又推了一把。
小松带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想小松带刀堂堂大阪知事,什么时候被屁民这样对待过!
不过,现在推小松带刀是奥斯曼老爷,即使水兵在奥斯曼帝国是屁民,那对小松带刀来说也是奥斯曼屁民老爷。
“对不起!对不起!”小松带刀陪着笑,对刚刚推搡自己的水兵低头哈腰的道歉。
特别是看到周围的奥斯曼尼耶号的水兵和水手们仇视的眼神后,小松带刀的腰几乎弯成了标准的九十度,一代日本躬匠大师的风范在小松带刀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走!”押送小松带刀的奥斯曼水手没有理会小松带刀的道歉,继续我行我素的要把小松带刀押往阿尔滕所在的舰桥。
看眼前的水兵油盐不进,小松带刀只好一路被水兵押到舰桥。
中间小松带刀稍放慢脚步,就会得到奥斯曼尼耶号水兵的一阵教训。
短短的一段路程,小松带刀直接被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水兵训出了日本人的原形——孙子。
直到进入奥斯曼尼耶号的舰桥,押送小松带刀的水兵被拦在门外,小松带刀才感觉如释重负。
“小松带刀,阿尔滕帕夏就在里面,你最好准备怎么向帕夏解释之前的刺杀!”瓦德梅尔说道。
小松带刀陪笑回道:“瓦德梅尔先生,那天的刺杀绝对是一个意外,我们日本国是诚心想要和奥斯曼帝国签署亲善通商条约的。”
“这些话你留着向阿尔滕帕夏解释吧。”
说完,瓦德梅尔把小松带刀带入舰桥内阿尔滕所在的会议室。
一进门,两人就看到了阿尔滕不怒自威的坐在会议室的首位。
此情此景,瓦德梅尔识趣的和小松带刀保持距离,站到了阿尔滕的身边,而阿尔滕的视线则一直放在小松带刀身上。
在阿尔滕仿佛能够杀死人的视线下,小松带刀光速滑跪,给阿尔滕来了一个土下座:
“司令阁下,万分抱歉让您在大阪城内受惊了。那天的刺杀纯属意外,我们日本国绝无刺杀您挑起与奥斯曼帝国战争的想法!”
“为表歉意,我们日本国的天蝗毙下再次派出了一位公卿作为谈判代表来到大阪城,贵国提出的《奥斯曼帝国-日本亲善通商条约》我们会签署,您在大阪城的损失我们也会赔偿!”
听完小松带刀的话,阿尔滕一时犹豫住了。
老实说小松带刀的提议已经让阿尔滕满意了。
木户孝允刺杀阿尔滕的仇在奥斯曼尼耶号炮击大阪时就当场报了,而签署《奥斯曼帝国-日本亲善通商条约》又完成了阿尔滕这次来到日本的任务,索取日本的赔偿还能让阿尔滕小赚一笔。
不过,阿尔滕马上有想起了瓦德梅尔对自己的建议:日本人是出了名的卑贱和阴狠,他们越是恭顺,就越要傲慢和残暴对待他们,不然这群狗反噬主人的时候就辞了。
阿尔滕操起身前的杯子狠狠的往小松带刀砸去,小松带刀见杯子飞来,不敢躲闪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鲜血从小松带刀的额头处留下来:“对不起,司令阁下!”
“我可是差点死在了你们的领土上,这难道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吗?”阿尔滕声音逐渐加大,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真的非常对不起,司令阁下,我们日本国会赔偿的。”小松带刀匍匐在地面上说道。
在小松带刀说完这句话,房间内暂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阿尔滕的声音再次响起:“谈判可以,但是地点必须在这艘军舰上。另外,你们必须在谈判中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补偿我!”
“嗨!”小松带刀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阿尔滕答应谈判,那自己今天当孙子是值得的!
不过,想到自己今天在奥斯曼尼耶号上的屈辱,小松带刀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今日之屈辱全是为了日本和天蝗毙下,但是奥斯曼人对我的侮辱绝对不会忘记!’
小松带刀把自己对阿尔腾的憎恨隐藏在心底,然后继续陪着笑脸从奥斯曼尼耶号上离开,回到大阪城向大久保利通复命。
...
奥斯曼尼耶号上,阿尔腾等小松带刀离开会议室后,朝瓦德梅尔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向日本人提什么条件?”
刚刚问完,阿尔腾马上补充了一句:“赔款就不用说了,日本人肯定是要为对我的刺杀负责。”
“帕夏,您说的没错。”瓦德梅尔先是认同阿尔腾的话,随后才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过,我认为日本人还应该赔偿一项。”
“什么?”
瓦德梅尔义正言辞的说道:“奥斯曼尼耶号炮击大阪的炮弹费和人工费。”
阿尔腾眼前一亮,瓦德梅尔说的有道理啊!日本人必须支付奥斯曼尼耶号打向他们的炮弹费和人工费!
“瓦德梅尔,你的建议非常好,把它写入我们的谈判条件里面。”阿尔腾兴致冲冲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那该要让日本人赔多少钱呢?”
“就定成30万英镑。”阿尔腾给出一个数字。
“帕夏,30万英镑会不会太高了?”
“我知道,多的那部分是我给日本人的还价空间,日本人到时候会感谢我们的让步的。”
“帕夏,您已经是一位合格的殖民者了。”
“都是为苏丹陛下效劳!”
......
次日,时间来到双方约定的谈判时间,担任谈判官的大久保利通在小松带刀的陪同下,登上了奥斯曼尼耶号。
接着,在一队奥斯曼尼耶号水兵的‘护卫’下,大久保利通进入奥斯曼尼耶号的会议室。
在阿尔腾的注视下,大久保利通不卑不亢的坐在了阿尔腾的对面。
等大久保利通坐下后,阿尔腾让人把昨天自己和瓦德梅尔拟定好的条件放到了大久保利通的面前。
大久保利通拿起来一看,只是一眼就破防!
上面赫然写着昨天阿尔腾和瓦德梅尔商议的结果——日本维新政府要支付奥斯曼军舰炮击大阪城的费用。
这简直是把日本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虽然日本也没有尊严。
但是你们奥斯曼人也不能这么不把日本人当人吧?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司令阁下,您提出的第八条条款没有开玩笑吧?”大久保利通板着脸,对阿尔腾问道。
“当然不是,奥斯曼尼耶号上的每一发炮弹都是帝国的财产,每一名船员都是帝国的国民,炮击大阪因日本而起,所以因此产生的费用也应该又日本承担。”阿尔腾眼闪精光的说道。
越说阿尔腾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你们日本人享受了奥斯曼尼耶号的炮弹服务,怎么能够不为此支付费用呢?
‘八嘎!无耻的奥斯曼人。’大久保利通在心里暗骂一声,但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司令阁下,这样的条款和解释,恕我直言,简直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