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拉勒摇了摇头:“塞利姆的事情不用担心,等这次事件过后,他对我们来说就失去了价值。我们只是要让伊斯坦布尔来的苏丹陛下看到埃及人的‘民意’,而不是真正的反对苏丹陛下。”
“要知道我们的这位苏丹陛下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独裁者,苏丹陛下对权力的控制欲比俄国人的沙皇还要大。”
贾拉勒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自己已经看到穆拉德勃然大怒,在埃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未来。
“但是,我们又有不得不去挑动苏丹陛下老虎胡须的理由,虽然伊斯坦布尔一直以合作来进行宣传,但是埃及人谁不知道伊斯坦布尔实际上是在拿我们做原材料地和廉价劳动力来源。”
“看吧!尼罗河下游的沃田都被改种成为了棉花,而埃及人生产的棉花却要在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加工,伊斯坦布尔限制了埃及发展工业的道路。”
“如果一次暴动就能够让苏丹陛下看到我们埃及人的‘民意’,那死再多埃及人、冒再多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当然,事后苏丹陛下的怒火也要有人平息,就用塞利姆的人头吧!”贾拉勒语气轻快道:“事发之后,穆罕默德·阿里家族的末裔乘坐轮船逃亡伦敦,但是不幸在地中海遭遇海上风暴受难。”
“布尔汉,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罪魁祸首死了,锅也被甩给了英国人,这个结果应该会让苏丹陛下满意。”
布尔汉低头奉承道:“大人,你的计划无懈可击!”
“好了。”贾拉勒摆摆手:“塞利姆的事情就先别讨论了,你安排人去采购纺织机的事情怎么样呢?”
“大人,我们的人已经和英国的工厂谈拢了,他们第一批会向我们售卖三百台纺织机。如果后面合作愉快,英国人才考虑加大售卖的数量。”布尔汉回道。
“哼,英国人就是担心我们没有钱。”贾拉勒脸上的愤怒转瞬即逝:“不过,这也不算事情,等伊斯坦布尔开放对埃及省的限制,亚历山大港这座城市会重新繁荣起来,到时候我们也不缺这点钱。”
要问亚历山大港繁荣起来,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那绝对非市长贾拉勒莫属了。
贾拉勒作为亚历山大港的市长,属于是那种半只脚踏入奥斯曼帝国权贵圈子的人,贾拉勒绝对有实力向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投资。
但是现实总是比宣传中的要残酷,实际上别说伊斯坦布尔了,就连伊兹密尔都瞧不起贾拉勒。
你个臭外地的埃及人,跑来伊斯坦布尔/伊兹密尔要饭都是抬举你了。
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的核心权贵圈子都不愿意带贾拉勒发财,就连帝国政府的埃及派都不接纳贾拉勒。
帝国政府的埃及派只接纳埃及出身的帝国政府官员,但不会接纳埃及省的官员,连埃及派都不接纳贾拉勒,奥斯曼帝国的其他派系可想而知。
贾拉勒在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屡屡碰壁后,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不带我玩,我就在埃及省另起炉灶。
但在埃及想要赚钱可是一件难事,原有的旧产业早就被马穆鲁克们和帝国的帕夏们瓜分干净,而伊斯坦布尔又不允许埃及发展工业。
思来想去,贾拉勒认为想要在埃及发财,只有一个办法——冲破伊斯坦布尔对埃及的限制,埃及也要发展工业!
所以这才有了贾拉勒一系列的准备,贾拉勒打算在穆拉德巡视埃及期间,在埃及掀起一场‘暴动’,主要述求就是让伊斯坦布尔放松对埃及行省的控制。
而为这一述求提供支持的条件则是埃及省的叛乱,如果伊斯坦布尔不放松对埃及的控制,那埃及人就要为埃及人的未来反对伊斯坦布尔。
贾拉勒知道这场暴动肯定会让许多埃及人丧身,毕竟苏丹陛下可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仁慈,要是苏丹陛下仁慈,那那些在集中营里面的劳改犯们和被帝国情报局肆意墙壁的反叛分子可就有话要说了。
当然,苏丹陛下对反叛分子的暴虐是暴虐,但贾拉勒自认为自己吃准了穆拉德:‘苏丹陛下在埃及的政策以稳定为主,前面两次出现的暴乱最后都是杀了一批人之后草草收尾,这次苏丹陛下杀完人以后,也会像以前一样。’
贾拉勒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在暴动以后用亚历山大港的工厂把自己变得富得流油了。
至于那些在暴动中会死去的埃及人,贾拉勒只能说贱民变成自己口袋里面的钱,那是他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