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舍夫丝毫没有怀疑彼得是在欺骗自己,这份信任让彼得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不屑的对巴雷舍夫嘲讽道:‘真是一群傻子,马上你们就可以变成我的金币了。’
巴雷舍夫的恩情和加拉沙宁给的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看到加拉沙宁开出的高额悬赏金后,彼得早就把对加拉沙宁的仇恨和对巴雷舍夫的恩情丢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承接了彼得的请求,巴雷舍夫转头对伊尔达尔交代道:“最近这段时间贝尔格莱德不安全,我一个人和彼得去救治小彼得,你们就留在这里。”
其余三人都点了点头,同意巴雷舍夫的提议,唯独伊尔达尔反对道:“我也跟着你去吧,这样出事了我们也能够相互照应。”
巴雷舍夫想了想,于是赞同道:“好,那伊尔达尔和我一起去,你们三人守在里面,正好等会我们回来时多买点粮食,之后我们就躲在这件安全屋里面度过这段紧张时期。”
一群人达成一致,伊尔达尔把手枪藏进衣服里面,跟着巴雷舍夫和彼得走出棚户。
棚户外的塞尔维亚警察们早就躲藏起来,见到巴雷舍夫和伊尔达尔从棚户内走出来,顿时神情紧绷的躲在暗处监视他们。
彼得则在前面带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巴雷舍夫的问题。
本来彼得只想带巴雷舍夫出来的,但是现在又跟出来了一个伊尔达尔,彼得的心情不禁又紧张了起来,要是那群塞尔维亚军警没有第一时间打死巴雷舍夫和伊尔达尔,那自己岂不是有死亡的风险?
彼得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快点脱身时,埋伏起来的塞尔维亚警察们动手了。
“开枪!”
卡尔波夫率先朝巴雷舍夫开了一枪,只是这枪的准度感人,没有打到巴雷舍夫,反而打到了前面的彼得。
“啊,不要打我,后面的才是反贼!”中弹的彼得疼痛难忍的倒在了地上,同时还不往提醒警察们不要打错人了。
卡尔波夫看着倒地的彼得,心里为他默哀了一秒,但是这事也不能全怪卡尔波夫。
原谅卡尔波夫当了警察快十年了,开枪的次数还不过十次,而且每次开枪还都是实战,平时根本没有机会练枪。
这倒不是因为卡尔波夫懒,而是贝尔格莱德警察局根本就没有给警察们练枪的钱。
加拉沙宁在塞尔维亚的统治不说是政通人和吧,至少也是相当拟人。既然是拟人了,那自然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加拉沙宁在上面贪,加拉沙宁的官员们在下面贪,每次从加拉沙宁手指缝里面漏出来一点钱,下面的官员们就会一拥而上分食干净。
别说给警察们训练的钱了,就连警察们的工资都要克扣一部分。
而贝尔格莱德警察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工资被克扣,于是警察们立即发挥主观能动性,朝更下面的底层塞尔维亚人要钱。
开商铺的要交保护费对吧!
你说你没开商铺?
那你总要在城里面住吧!在城里面住就要交住房保护费!
你说你不在城里住?
那还是要交!我们警察也接城外的保护工作。
什么?已经交给城外的警察了?
那我们不管,你交的是城外的,关我们城内的警察什么事情?快点交!不交你就是反奥斯曼分子,监狱里面还剩几间空房子,你想进去住住?
在这种社会下,塞尔维亚人能够拥护加拉沙宁的统治就鬼了。
只是碍于暴力机器被加拉沙宁控制着,所以塞尔维亚的社会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警察和军队们乐于剥削底层的塞尔维亚人来养家糊口,底层的塞尔维亚不敢反抗拥有武器的警察和军队。
至于更上面的官员、贵族和摄政王,那就更没人在意他们了,反正国家已经烂到了底,即使最乐观的人也会对此感到悲观。
那群塞尔维亚反奥斯曼分子能够坚持到现在,属实是民族主义缔造的一场奇迹。
埋伏起来的警察们打不准巴雷舍夫,但是隔得近的伊尔达尔可打得到彼得。
看到躲在地上的彼得和突然出现的塞尔维亚警察,伊尔达尔马上便明白是彼得欺骗了自己等人,于是果断对着彼得开了两枪。
一枪脑袋,一枪身子,彼得当场就死了。
打死了彼得后,伊尔达尔拉着巴雷舍夫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面钻,但是为时已晚。
卡尔波夫见手下的警察们强法稀烂,于是一声令下,让所有的警察都冲出去隔近了打。就算打不中还可以近身肉搏。
卡尔波夫的命令起了效果,警察们冲上前,片刻之后,拿着枪的伊尔达尔横死在街道上,还剩一口气的巴雷舍夫倒在了墙角。
看着下属们把巴雷舍夫捆起来,卡尔波夫意气风发的继续下令道:“留两个人看守这里,剩下的人跟我冲啊!把屋子里面的反贼全部抓起来,最先冲进去的人,我奖赏他三块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