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手对高手,仇家对仇家
铁钟和张长手一出手,大殿外忽然又多了几个人,只见其中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身边一个十三四的少年道:“玲珑姐姐,你,你怎么了?”那女孩子的声音颤抖着道:“这两人就是,就是杀死我全家的凶手。”那少年啊的叫了一声,眼中的目光立时变得愤怒已极。忽然一纵身,人已经如一只猛虎般扑了出去,一只手忽然抓住了铁钟的一只腿,铁钟虽然 就一身金刚不坏之躯,但猝不及防之下,诺大一个身躯竟然被他倒提在半空之中。
那少年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的金钟罩还练的不错,一这很好玩,我要你陪我玩。”嘭的一拳打在铁钟的的胸口,将他打的直飞了出去,咚的撞在一颗石柱上,那石柱粗如人腰,却被铁钟一头撞了个粉碎。少年不待铁钟站起身来,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支似剑非剑的破铁片,狂风扫落叶般的向张长手刺到。张长手从铁钟身上跌下,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少年的剑便已经刺到眼前,他急切间见那剑上发出的风声怪异,竟然不敢硬接这一剑,半空中急忙收指缩身,向一旁闪去。哪知不待他收招,那少年竟然雷廷电闪般的嘭的一脚踢中了他的腰眼。张长手哎呀一声,便如一只皮球般的滚了出去,他手上的功夫虽然比铁钟不知道强了多少,但金钟罩的功夫却比铁钟差了太多,这一脚直踢得他眼前天昏地暗,金星乱冒。顿进摔的七荤八素,五内翻个,差点晕死过去。
冷千峰不待少年再去追赶张长手,手中剑便疾向少年刺出。他虽然在云飞扬的手下败了一招,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的剑法实是深不可测,如果他遇到的不是云飞扬,怕是在江湖上也很难找到对手。
高手之间过招,半招之间,便已经足足可以决定生死,而生死之间,也往往只不过是一瞬之间。他虽然败了一招,便剑上发出的凌历剑招,却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他只是败了一招而已,便他的剑术仍在。
可是他的剑刚刺出,半空中忽然又有一柄剑刺了过来,叮的一声,竟然刺在他的剑尖上。这一剑来的快若电闪流星,迅若奔雷狂风,充满着诡异的力量,让人不自然的胆寒心跳。
剑的另一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我踏遍千山万水寻找不到,原来是你。”冷千峰一时间愣住了,似乎也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剑大大的吓了一跳,喝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又是谁?”那少年咬着牙道:“你当然不认得我,那时我不过七八岁,你怎么会认得我?不过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十年前,你将我全家杀的干干净净,我就是死,也忘不了你的用的这几手剑招。”冷千峰道:“十年前,你是左……?”那少年道:“不错,我就是左家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我叫左银龙。”那少年正慢慢的向铁钟和张长手走去,这时回过头来,嘿嘿笑道:“我叫云之翼。”
就在这时,南宫大吃手中的雾非雾忽然发动。只听啪的一响,雾非雾中射出的光芒已经笼罩了南宫大吃身前丈余处。毒针的光芒竟然将整个丈余处弥漫成了无法穿越的迷雾。迷雾瞬间弥漫,看似是雾,却不是雾,那只不过是它的光芒太强,发出的毒针太多太密而已。
雾非雾虽不是雾,却比雾气还迷蒙。无数无法数清的毒针细如牛毛,快如闪电般的飞散射出,每一支都带着致人死命的奇毒。只要你被它擦破一点油皮,就死定了。
没有人可以躲过这天下最快最毒的暗器。
绝对没有。你见过谁会从雾气里穿过,身上会一点露水都不沾的。没有,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箫难道可以做到吗?
雾非雾的声音一响,张箫的剑也已经出手。
剑光闪起,天空中忽然飞起了雪花。这一次张箫的剑上飞出的雪花忽然也变了,变得比狂风卷起的精灵还要快,变得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密。他的剑法,竟比从前要快十倍也不止。
雾非雾的光芒一闪既逝,这短短的一闪,却足足可以要了任何人的命。
漫天的迷雾忽然消散。
剑光也不见。
剑光一散,邵剑一和云飞扬的人也忽然不见。
南宫大吃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比哭还难看。
张箫笑了笑,道:“我说过,你纵然有了雾非雾,也未必能够打中我。”张箫竟然真的躲过了雾非雾,躲过了这传说中天下最可怕最歹毒的暗器。难道他的人真的会魔法不成?因为他完成的事,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就算他真的躲过去了,还是不会有人相信。
南宫大吃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虽然比哭好不了哪里去,但他竟还是能笑了出来,这倒是难为他了。
难道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够壮胆不成?要不然,他在张箫的面前怎么还敢笑?
有时候,恐惧的笑更容易让人发疯,因为那已经让他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了。
他道:“云飞扬和张箫联手,我当然不是对手,我承认我输了,可是却并不能算丢人。”张箫冷冷的看着南宫大吃,道:“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逃不掉,就不要怨命不好了。”南宫大吃咬了咬牙,道:“好。”他的人忽然跃起,眨眼间便跃过了几道石杆。
南宫大吃虽然逃得够快,张箫却并没有追他。正当南宫大吃心中暗喜时,他的表情却忽然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前面忽然多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淡淡的道:“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南宫大吃忽然嘿嘿冷笑道:“小子,你找死?”他的双手一扬,袖中忽然各自飞出一道红线,直向那年轻人射到,只要张箫不来追他,他就谁也不怕。云飞扬已经去追邵剑一了,张箫又不来追自己,还有谁能够拦住自己的去路?南宫大吃心中暗喜,下手却比任何时候都狠,他实在怕张箫忽然会向自己追过来,所以不管什么人拦自己的路,都一定要死。他有这个把握,因为他是南宫大吃。
那年轻人淡淡一笑,长剑出鞘,竟然轻描淡写的将那两道红线刺落。他的剑法竟然轻灵犀利,又快又狠。南宫大吃大大的吃了一惊,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司徒家族的剑法?”那年轻人哼了一声,嘴角升起了一丝冷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是司徒山庄的人,我叫司徒笑晨。”南宫大吃皱着眉,道:“司徒笑晨,你是司徒山庄的大公子?”司徒笑晨笑笑。
南宫大吃猛然回过头来,只见冷千峰忽然倒在了左银龙的剑下,铁钟和张长手也被那云之翼如踢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空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却半分也施展不出来。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们会如此一败涂地。”他厚厚的嘴唇忽然一张,一支乌黑的暗器忽然射向司徒笑晨的咽喉。他叹气,说话,都只不过是用来吸引司徒笑晨的注意而已,而藏在他口中的暗器,才是突然而出的杀手。站在水玲珑身旁的一个少女忽然急切的道:“小晨,小心他口中有暗器。”暗器一射出,南宫大吃的人已经窜了出去,胖胖的身子闪了几闪,便不见了踪影。司徒笑晨怒喝一声,忽然后仰下去,长剑当空挥出,已将南宫大吃射出的暗器斩断,脚下却丝毫不停,带动身体滑了出去,直向南宫大吃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两人眨眼间便翻翻滚滚的消失在大殿之外。
二 狗屎多多
水玲珑张娇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伸出双手摸了摸,将那少女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道:“哎呀,姐姐叫的好亲热。还小晨,真酸啊。”那少女的脸红了红,道:“去,他不叫小晨叫什么吗?你小小年纪,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倒多。”水玲珑嘻嘻笑道:“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小晨啊?他谁都没有告诉,为什么告诉你?”那少女哎呀一声,道:“死妮子,原来你在绕着弯的取笑我,看我不打你才怪。”水玲珑道:“姐姐打我倒没有关系,就怕我的翼儿不同意。”那少女瞪着眼睛,用手刮着水玲珑的粉嫩娇俏的小脸道:“没羞没羞,还我的翼儿呢。”水玲珑呶着小嘴笑道:“这有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嘛,谁像姐姐你,明明喜欢得人家要命,却偏偏装得好像不认得一样,多没有意思。”少女道:“死妮子别瞎说,谁说我喜欢他?看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哪个会喜欢?”水玲珑撇着嘴道:“虚伪。”少女哼了一声,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翼儿吧,那两个人虽然落在了下风,但我看他们的功夫着实不弱呢。”水玲珑道:“他们一定不是翼儿的对手,因为翼儿是最棒的,天下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少女的表情忽然僵住了,水玲珑的话似乎让她一下子有了某种感悟,一时间愣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水玲珑听她不说话,笑着道:“姐姐,我说着玩的,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少女摇摇头,忽然认真的道:“你说的很对,因为我忽然发现你身上有许多东西值得我去学习。”水玲珑奇怪的道:“姐姐的医术举世无双,会在我一个瞎子的身上学到什么东西?”少女认真的道:“你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你的心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亮,因为你懂得什么是真爱。”她看着水玲珑,道:“我的确是很担心小晨,因为南宫大吃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一个人。”水玲珑道:“姐姐你别急,司徒家的剑法纵横天下,南宫大吃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的。”少女急道:“但南宫大吃……。”水玲珑格格笑了起来,道:“我妈妈说,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不管他平时多聪明,也会变得像一个笨蛋一样的犯错误的。”少女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水玲珑道:“姐姐聪明伶俐,怎么连这点事也想不通,这位柳如风柳爷爷是司徒山庄四大高手之一,如果他看出司徒笑晨不是南宫大吃的对手,岂不是早就追上去了?”少女恍然大悟的抿嘴一笑,戳着水玲珑的脑门道:“你呀,真是个小人精。”水玲珑嘻嘻道:“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忽然变得笨了。”他扯了扯柳如风的衣袖,道:“柳爷爷,我说得对不对?”柳如风脸上带着笑意,用手摸着水玲珑的头,道:“柳爷爷老了,耳朵也有点不中用了,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水玲珑嘻嘻的道:“你是没有听到我们的话呢,还是没有听到姐姐是怎么变傻的呢?”那少女忽然叫了一声,道:“小妮子,原来你在绕着弯的取笑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两少女嘻嘻哈哈的闹在一处。这时大殿外忽然人影闪了几闪,两条人影挟着两道剑光从众人的身前快如电闪般的掠过,这时云之翼正好将张长手击的直飞了出去。看到人影快若电光似的一闪,大叫一声:“好玩,好玩。”伸手抓出,竟然抓了个空。笑嘻嘻的道:“真快,真快。喂,你快快投降吧,你快不过我爹爹的,我们云家的轻功,是天下无双的。”
两条身影还时急如闪电,去时却快若流星,眨眼间便又挟着剑光消失不见。
这时大殿的窗户中又有几人惨叫着飞了出来,直直落在地上。那少女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咦的一声道:“这好像是十八拐了子周锦的铁拐招数打死的?嗯,那两个是……难道金世无也没有死?”他的头忽然抬起来,看着张箫,眼中充满了疑问。张箫向她笑笑道:“原来是翠依姑娘,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呢?”那少女道:“原来你还认识我?”张箫一笑道:“救命之恩怎敢相忘。”翠依道:“那你现在身上中了雾非雾的毒,你怎么不来找我医治?”
原来张箫还是中了雾非雾的毒,只不过他装的跟没有事一样,要骗过南宫大吃那样的人,绝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他却做到了。
张箫道:“刚才我在你眼里还是从前的那个畜牲,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给畜牲治病的。”翠依道:“现在我改主意了,因为畜牲也是一条生命。”张箫嘻嘻笑道:“能享受不死山庄的神药的畜牲,天下怕是只有我一个了。”翠依面上虽冷,口气却柔和了许多,道:“中了雾非雾的毒还敢如此大意,我看你还真的是个畜牲。”她走上前去,将一颗药丸塞进张箫的嘴里,道:“你没有杀金世无和周锦,那见明上人当然也没有死?”张箫道:“看来我们翠依姑娘又聪明起来了,女孩子总是太聪明可不太好。”翠依道:“我要不聪明,你身上的毒就快发了,到时候你怕真的要变成一个死畜牲了。张箫道:“有翠依姑娘在,我怎么会死,这不死山庄的药丸真好吃,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翠依气的呶着嘴,道:“狗屎做的。”水玲珑道:“翠依姐姐这不是骂人嘛,只有狗才吃屎呢。”翠依忽然掩住嘴,笑了起来,道:“给他这样的人吃的东西,就只有狗屎做的才好。”张箫嘻嘻一笑,道:“想不到不死山庄的狗屎都比别的地方好吃,我真是个有福气的畜牲。”翠依又将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气道:“好吃你就多吃点,反正我这里狗屎有的是。”张箫道:“既然你手上狗屎多多,我看你还是给你的小情人多吃两颗吧。”
三 同病相怜
翠依刚要说话,忽然看见司徒笑晨慢慢的走了回来,他的样子虽然显的又憔悴又疲惫,但神色却十分兴奋。他的手上,正拎着南宫大吃的人头。他看到翠依时,立时便变得神采飞扬的道:“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这是南宫大吃的人头,我说过,我一定要他死在我的手上。”翠依却并没有一点兴奋的神色,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万分惊恐的神色,一把抓住司徒笑晨的手,带着哭腔道:“你,你中了毒,你……,这可怎么办啊?”她口中的话没有说完,已经急得放声哭了起来。张箫哭笑不得的道:“喂,喂,我说大兽医,你自己就是天下无双的神医,还问别人怎么办,有没有搞错?”翠依啊了一声,仿佛如梦初醒,急忙将一颗药丸塞进司徒笑晨的口中,道:“你千万不要乱动真气,否则毒气攻心,怕就不好办了。”司徒笑晨看着她急切的眼睛,道:“我,我没有事,你能这么关心我,比我吃下十颗药丸都好舒服。”翠依狠狠的瞪了司徒笑晨一眼,像只蚊子一般的说道:“傻样。”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水玲珑忽然像一个风铃似的笑了起来,道:“看来我妈妈说的真对,人有的时候真的会变傻的。”她忽然学着翠依的声音道:“小晨,你中了毒,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哈哈哈哈……。”笑的连腰都弯了下去。翠依的脸红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一般,咬着牙道:“死妮子,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手却一直握着司徒笑晨的手不放开。张箫道:“喂,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的毒比他中的可深多了,你怎么不知道告诉我一声不要乱动真气?”翠依呸了一声,道:“吃屎也堵不住你的臭嘴。”张箫咧了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女孩子忽然越过石栏杆冲了过来。她的样子好像刚刚哭过,脸上还有眼泪流过留下的痕迹,停住身,用一种充满怨毒的目光向众人看了看,指着司徒笑晨恶狠狠的道:“是你,就是你,是你杀了我爹爹。我要你陪我爹爹的命来。”话未落,人已经扑了上来,一双手在空中一翻,已经多了一对牛角尖刀,直向司徒笑晨的胸口插下。
翠依惊叫一声,和身扑在了司徒笑晨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司徒笑晨。那女孩子的一双尖刀便向她的后心插去。眼见翠依就要丧命在那女孩子的刀下,左银龙忽然一伸手,那女孩子的两只手便被他牢牢的抓住。那女孩子拚命的挣着,口中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快快放开我,要不然……。”左银龙冷冷的道:“要不然怎么样,你连我的手都挣不开,还能杀了我么?南宫小吃,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的从这里滚开。”那女孩子愣了一下,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左银龙哼了一声,道:“我说过,你想活命,就快点滚开。”南宫小吃边挣扎,边哭道:“好,我打不过你,你杀了我吧,我爹爹已经让你们杀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左银龙心里一震,仿佛被南宫小吃触动了心事。他自已也有过父母被杀的经历,所以南宫小吃此时此地的心情,恐怕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虽然她的父亲不是好人,但却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在一个孩子心中,没有太多的能力去判断是与非,他们依恋的,只是呵护他们的人的那一份纯真的爱。而这种爱是装不出来的,无怨无悔的爱又有几人做得到?南宫大吃虽然做人很失败,但做一个父亲,却似乎也算合格。所以南宫小吃此时的悲伤、愤怒、绝望、却一定是和自己一样的。
每个人都有失败的地方,每个人也都有成功的一面。坏人之所以坏,大多是因为他们失败的地方远远高过了成功的地方。好人之所以好,却是因为成功的一面,永远是比失败的一面高得太多太多,所以他们失败的地方,往往便成了不足一提的缺点,如果不超过道德的底线,有时候还成了挺好玩的一种谈笑的资本。
左银龙叹了口气,慢慢的松开了南宫小吃的手,南宫小吃揉着被捏痛的手,忽然捂着脸哭着跑开,伏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痛哭。水玲珑沉默着,慢慢的走的到左银龙的身前,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爹爹虽然作恶多端,可是她却并不是坏人,你何不去安慰安慰他?”左银龙翻了翻大眼皮,道:“我为什么要去安慰她。你们觉得他可怜,为什么不自己去安慰她?”水玲珑笑了一下,道:“你看这里瞎的瞎,伤的伤,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受伤。你挺大的一个男人,倒不会怕一个不女孩子吧?”左银龙撇嘴道:“我怕她?他爹我都不怕,为什么怕她?好,你说我怕,我去就是了。我还告诉你,这天下还没有能难倒我的事。”他的话说完,便向南宫小吃走去。他虽然口气硬得很,但他们毕竟同病相怜,就是水玲珑不说,恐怕他自己也会去。
没过多久,南宫小吃的哭声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水玲珑抿着小嘴嘻笑道:“他说话像个刺头,想不到女孩子还真挺买他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