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赵无双去医院,给孩子处理后事,赵城有条不紊的把这些都做好之后,才把情况告诉双方父母。
大家都很心疼赵无双,尤其是赵无双的妈妈,根本不是赵无双想的那样:为了公司的生存放弃自己女儿的幸福。
她和赵无双的父亲是看赵城这个孩子值得托付,才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赵城。只是赵无双这个孩子软硬不吃,看人不准,行事总是带了一股莽撞。所以才借口家里的事业出现了危机,需要赵无双和赵城联姻拯救。
赵无双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却和父母之间有了隔阂,认为他们多年对自己的宠爱都是假的,只是想把自己养大之后买个好价钱。
赵无双的父母太强势,赵城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对,赵无双脾气又臭又硬,还特别犟。
大家聚在一起,误会一个接一个的被制造出来。于是就有了赵无双那双好像看透了世态炎凉的眼睛。
赵城从幼儿园起就喜欢赵无双,两家的渊源得从赵无双出生之前说起,赵城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曾被**绑架,是赵无双的父亲出面调解的。从此俩家就一直没断了往来。
赵无双对赵城本来没有太多的看法,直到他和自己的父母通知自己说这个人和自己将要于某天订婚。
我订婚我自己却不知道,你是在逗我呢!
从此以后,赵无双身上就长满了刺,时不时要冒出来扎身边的人那么一两下。
赵无双的父母和赵城的父母在医院里,看着赵无双留给自己的背影只叹气,可是两家都把赵无双看的给个宝似的,拿她无可奈何。
因为场面太血腥,没有学生敢进厕所,孩子的血迹和脑浆过了这么久还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赵城特别找人把那些东西也收集起来。
草草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赵无双坚持参加,非得要看那个被自己害死的孩子最后一眼,大家拗不过她,让她跟着去了灵堂。
黑色的小匣子里面装的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宝贝,他在的时候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爱他,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已经把他看成生命中的一部分。
送别了孩子,赵无双就感觉头重脚轻,接着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这一睡就是整整七天。醒来后的赵无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南歌,她在昏迷中忽然想起来南歌说过的话。
赵城拗不过她,只好跑到杌湖大学,去找南歌,“请问您是南歌吗?”
南歌看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长相斯文的男孩子,一下子就想起来他是赵无双的倒霉未婚夫,“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无双吵着要见你,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去趟医院。”
南歌和赵城交谈,跟着他离开的场景被揣着扑克,来找她和新月打牌的慕也和王亮看了个正着。
“我去,兄弟你看,南瓜妹妹竟然认识这么好的货色。”
王亮指着赵城的背影跟慕也大呼小叫,他潜意识里南歌只配跟自己和慕也这样的二货玩。慕也的眼皮耷拉着,好像上了锁,费劲抬起来看了前面一眼,又低下去了。
四缺一,牌是打不成了,慕也和王亮只好乖乖滚去上自习。
医院里,南歌感觉有些局促,赵城说赵无双找自己,她这个缺心眼的,直接就跟着人家走了,也没去买点礼品什么的,就空手来了,多少有点丢人,要是让老南知道了,恐怕就不是一通臭骂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赵无双的气色比那天在顶楼的时候好了很多,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看样子家人在精心帮她调理身体。
赵城站在一旁,像防贼一样看着赵无双,那紧张的模样,好像赵无双下一秒可能要从病房跑出去一样。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跟南歌想单独聊聊。”赵无双没好气的对赵城说。
南歌看着赵城开门的背影,莫名觉得很像一个被主人驱赶的大狗,有点可怜。赵无双的视线根本没在赵城身上停留,她亲昵的拉着南歌的手问:
“南歌,你能告诉我那天你说孩子自己故意摔死的是怎么一回事吗?”
南歌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我那天听见你的孩子告诉我,就算他不摔死自己,也会夭折,他是你得罪过的小人强塞的。”
“我得罪的?”赵无双开始排查,可她除了在赵城和双方父母面前脾气不好,跟别的人别说起冲突了,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曾。
南歌看见一个蓝色的影子从窗户飘进来,婴儿的脸浮现在她眼前,孩子的体态像在襁褓中一样。
赵无双的视线随着南歌的动,“是我的孩子又回来了么?”
南歌点点头,“好像是。”然后像大梦初醒似的,“也有可能不是正面冲突,而是因为感情问题对你怀恨在心。”
“这么说的话就多了去了啊。”
赵无双说话柔柔的,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阳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给她的脸上镀了层金边。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美好的不像个凡人。
赵城虽然自己不乱搞,对赵无双身心如一,可架不住有小姑娘被他的家世、外貌等等吸引,一个劲的往上扑。赵无双从和赵城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女同学们的公敌。
南歌看她沉思的模样,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少。
唉,拥有的太多好像也不是好事情呢。
“有很多吗?”南歌问。
“好像是有一些。”赵无双有些腼腆的说。
“你的孩子是那人特地用了招数,故意让你怀上的,孕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打不掉他,因为他被锁在你的肚子里。可是他也长不大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死胎。”
“什么意思?”赵无双原本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突然转变还是有些困难的,南歌说的话在她听来云雾缭绕的。
或者她其实也不相信南歌说的,只不过想要找一个寄托哄骗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