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没有迟到。”新月敬佩的看着南歌,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决定绝对不是南歌本人做的,她和南歌都不是有拖延症的人。
南歌喝水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馋,吃完了你带来的早饭,看见桌子上的蛋糕,就好像走不动路了一样,吃了一大块才出来。”
老师的高跟鞋“哒哒“的撞击地面,声音从走廊传进教室。新月压低声音问南歌:“你记不记得七爷说你身上现在有一个名叫贝母的女孩子?”
“我记得啊!”
其实新月要是不提的话,南歌还真就不记得了。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好像出现了幻觉,总是感觉有一个人拿着螺丝刀在修改自己身上的零件,什么性格、喜好、经历还有未来统统都在发生着变化。可是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就算说了也不能肯定新月会相信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那个梦和这个名叫贝母的女孩子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呢?”
听到新月这么说,南歌如同醍醐灌顶,情不自禁的拍了桌子,兴奋的说:“对啊!很有可能!”
她激动的站起来自己却不知道,新月尴尬的拉着南歌的衣服让她坐在。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新月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迈进门的脚恰好和南歌兴奋的叫声完美重叠,这种情况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胆子不算很大的老师,略带惊恐地看着南歌,“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南歌这回彻底清醒,红着脸低声说:“南歌。”大学可不比高中人人都想获得老师更多一点的关注,南歌这种废柴念了大学之后,最希望的就是没有老师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这样自己逃课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一点。
她尴尬的坐下,歪着头一脸苦笑的看着旁边的新月,还不忘低声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很有可能那个女孩子就在那天我梦见的那些人中间。”
南歌现在对新月有一种五体投地的感觉,她记得新月曾经这样引导自己思考过。可是她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或者为什么不耐烦而不肯进一步回忆了。
因为刚刚出了一次风头,南歌现在的脸红扑扑的,颜色比煮熟的虾子还要深,感觉脸上、耳朵上有毛孔没有毛孔的地方都在拼命散热,这让她非常被动,同时也异常清醒。
“实不相瞒,有一件事情我没好意思跟你讲。”
新月被南歌崇拜的眼神看得浑身毛酥酥的,搓了搓肩膀,“什么事情?”
“我这个人好像在被修改,这两天我一直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明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事情,可是处理事情的方法、思路都不是我的。”不说还好,现在说出口来,南歌才感觉到恐怖,自己这是在被一点一点的吞噬啊。
“我本人的意志有的时候能够出现一下,可是根本不能和这股控制我的力量抗衡,现在我能感受到有一个人正在满满的变成我,而我即将消失······”
“南歌同学,麻烦你讲话的时候小声一点,影响我讲课了。”南歌正充满悲情与惊恐的讲述自己可能会面对的事情的时候,突然老师的声音插进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上课。
她尴尬的笑笑,然后低下头,看似认真的看着课本。这一节课,南歌可以被颁发一个“最亮眼小明星奖”,从还没上课就开始各种吸引大家的注意。
很多同学看着南歌窘迫的模样,偷偷笑着,新月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知道南歌说的都是真的。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感受,就说昨天,南歌那阴晴不定的模样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人。
南歌可是在北女士和老南手中千锤百炼长大的女孩,性格必须一顶一的好。新月跟她在一间寝室里住了这么久的时间,两个人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偶尔意见不合的时候,退让的都是南歌。
这样的宝藏女孩会是一个小心眼,情绪化非常严重的人,新月打死都不敢相信,所以她这两天一直凭借自己对南歌的了解判断是南歌本人,还是另有其人。现在自己的推测被南歌肯定了,新月不仅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敌人在暗处,而她们在明处,现在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把南歌变成自己,还有这么做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做贝母的女孩子,这是她们手里为数不多的线索。
“咱们这次好像摊上事儿了。”新月没打算在这种敌我难辨的情况下抛弃南歌,虽然承受那种不知道原因的愤怒很让人难受。
不用新月说,南歌本人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遇上一个目标专一的对手,这种题目简直困难到无解。南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好在整整一节课南歌的神志都非常清楚,可等到下了课,回到寝室,新月马上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南歌身上全部的气质都变了,那种爽朗大方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气和猜忌。
新月在南歌的身后进屋,先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郑和南歌鬼鬼祟祟的眼神对视。新月只好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南歌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带着一点窃喜回过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声音开的很大,短视频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新月的耳朵里。
新月心里觉得别扭,出去透透气,她一出门,屋里的声音马上没有了。新月站在门外甚至都看到屋里南歌伸长了耳朵听她在外面做什么。
她惆怅的望着天花板,虽然决定陪着南歌,可是跟自己性格不合的人在一起真的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新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选择的路还能怎么办呢?咬着牙硬挺呗。她想要是自己会抽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