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带着一脑袋的毛线球回到寝室,自己和慕也好像和好了,又好像没有和好。其实她还是挺喜欢慕也的,只是这个人的嘴巴太坏。
“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新月还以为南歌这次至少得出去小半个晚上呢,结果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南歌看见新月就好像看见了大救星一样,拉着准备洗漱的新月坐下。
“我还对谁说过奇怪的话,做过奇怪的事情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宁可放下尊严去道歉也不愿意像今天这样忍受尴尬和敌意。
“没有了吧!”新月想了很久,不记得南歌从婆婆去世之后还跟谁有过比较密切地来往。虽然她和南歌都像平时一样正常的生活,可是两个人从那之后就都内敛了很多,说到底还是受不了离别的痛苦。
南歌这才完全放松,把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扔到椅子上,现在她终于有时间跟新月讨论贝母的事情了,“你知道吗,我好像在梦里进了贝母的大脑,还翻看了她的记忆。”
要是新月没有和贝母在脑袋里面聊过天的话,她还是非常愿意听一听歌南歌梦里的事情的,可现在八卦的对象随时有可能冒出来,这样她就不太好暴露自己的好奇心了。
南歌憋不住话,现在只想把自己在梦里看见的事情讲出来,不然自己迟早会被憋死的,为了这个简单的目的,她没有在意新月的沉默,“你知道么,她的家庭还是挺复杂的,父亲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还喜欢欺侮自己的老婆,可是在贝母幼年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非常宠爱她的人。”
“后来呢?”新月不明白南歌加上这个幼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男人后来变化很大吗?她所知道的,还没有听说作为父亲的小的时候疼爱孩子,长大了就不喜欢了。
“我不知道。”南歌如实说,“我只梦见她四五岁的样子,后来的事情还没有见过。”南歌说着脑袋里忽然想起来一个场景:拥挤的街道。
她若有所思的说:“现在证明你当时说我梦见的那条街上绝对有贝母的身影是正确的,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匹配成功。”南歌现在想起来贝母的容颜还觉得惊艳,“你知道么,贝母小的时候可真是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反正我现在见到的所有的女孩在在她面前就是庸脂俗粉。”
那的什么样啊!新月知道南歌没有吹牛的爱好,可是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贝母的模样,所以只能认为南歌使用了夸张的手法。可是新月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贝母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漂亮,那肯定有非常高的辨识度啊,怎么会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没人出来呢!你再好好想想,肯定错过了什么细节。’
南歌乖乖开始回忆,由于自己又做了好几个梦,所以那天的梦境被冲淡了很多,她只记得自己去过的几个地方,隐隐约约好像有几张面孔让她感觉有一点熟悉。
她脸都皱成了一个包子,愣是没有任何进展,忽然想起北女士小时候常对自己说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急匆匆找了草稿纸,就开始写。字迹虽然潦草,但是书写的速度很快。
南歌感觉自己手里的笔从来没有这样刘畅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终于把最近做过的梦都记录了下来,“我现在能记得的就这些了。”她把纸递给新月。
新月看的很认真,眼睛好像长在纸上了,根本移不开,等到彻底看完才彻底了解南歌的难处,这其中好像都是线索,有好像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们对另一个人的历史不感兴趣,只是处理好贝母需要她们做的事情,恢复正常的生活,站在这样的立场上,南歌做的这些梦确实有些鸡肋。不过新月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努力思考和梳理,她很清楚,自己和南歌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好不了,另一个也玩完。
“你第一个梦梦见了两个场景,一个是学校对面的集市,另一个是家属院,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和她的爸爸······”新月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南歌好像苍蝇爬的字体在她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些美感。
“这个小女孩和她爸爸跟贝母和她的爸爸像吗?”新月觉得自己真是又个小天才,这种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的线索都被她捉住了。
南歌从一开始就没这两者中间想,毕竟这两个小女孩的生活环境不同,性格看起来也很不一样,从贝母跟小男孩吹牛的模样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女孩是非常自信的,而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则腼腆地要命,跟自己的老爸说话都扭扭捏捏的。
经过新月这么一提醒,“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一点像,主要是那个男人好像还挺像贝母的爸爸的。”南歌没有看见女孩的正脸,只能从声音和形态来判断,倒是那个男人的样子她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些。
贝母身上的那股仙气太明显,而在家属院的那位身上根本没有叫做仙气的东西。南歌越想越觉得烦躁,看着新月的眼神忽然变了,趁自己还有些理智在,她赶紧提醒新月,“我好像又要变暴躁了!”
新月已经从南歌非常不耐烦的声音中听出来了,南歌太久没有莫名其妙的发疯,弄得她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非常熟练的躲开了。
南歌刻薄的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新月匆匆跑去洗手间洗漱,她的嘴不受控制的说出刻薄的话:“我是有毒还是怎么滴,跟我在一起会死么!”
她莫名觉得烦躁,感觉一切都不对,杯子里的水温不对,屋里的气温都不对,就连现在的时间都不应该是晚上。她非常崩溃,感觉自己这一天天过的一点舒坦气都没有。好像一切都喜欢和作对,让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感觉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