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和慕也听见南歌哭泣的声音,神情更加凝重了。南歌越哭越大声,终于还是把新月召唤过来,“她怎么了?”
新月有些别扭,声音沙哑了些,陌生里还带着冷漠。南歌现在身体不适,没精力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新月的态度成功让她心凉了半截。
没想到自己都要离开人间了,唯一的舍友竟然这般冷漠。心中对新月的控诉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
“他啊。”慕也就好像电视剧里医生通知病人家属没救了的时候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松开控制南歌的手,退到一旁。
这么一个动作,别说南歌了,新月都着急了,“你们倒是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王亮主动承担了现场唯一的吃瓜群众的角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看到南歌的脸皱得像个包子,眼睛里充满绝望,终于忍不住了,“她没谁儿,就是吃多了。”
此言一出,新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刚刚把她给吓得够呛,不过也多亏那一吓,自己才能完全回归。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南歌听见自己的没事儿,感觉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试探着坐起身,还没成功呢,脑袋上又挨了慕也的一个脑瓜崩。
她哀怨的看着慕也,可是一点同情都没有得到,慕也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让你在吃那么多啊!煞笔!”
这还是南歌第一次听他骂人,没想到竟然是骂自己,当时就委屈的红了眼眶,“我已经够不舒服的了,你还打我,骂我·······”
王亮原本也想跟在慕也的屁股后面好好教育一下南歌的,可看见她哭的可怜兮兮的惨样,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慕也说的没毛病啊,你看你的肚子,我目测应该比平时吃完饭的两倍还大。今天晚上看你吃的就吓人,怎么能这么吃呢?现在要么吐出来,要么排出来······”
王亮语气柔和,南歌虽然听的舒服,可是自己刚刚撒完泼,拉不下脸来借坡下驴,只能装哑巴。
新月全都听在耳朵里,“她今天吃的很多吗?”
慕也都不想搭理南歌了,“两份饭,四个菜,两碗汤,你说多不多!”
学校的餐厅从来不手抖,打的饭一般男生吃一份两个菜就饱饱的了,女生半份饭一份菜就够了。新月听说南歌吃了这么多,直咽唾沫。别看南歌体型在那里,可是她吃的还真不多,也就是一般女孩的饭量,
南歌听见慕也的声音就来气,翻了个身,脸冲着墙面,屁股对着大家。看着她幼稚的要命的行为,慕也长叹一口气,“真是智商不够,饭量来凑啊!咱们学校要诞生一个大胃王了!”
王亮和新月看着南歌的背影觉得好笑,南歌又肚子疼又生气,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慕也这种贱贱的生物的存在!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王亮对新月说,他感觉新月今天长得有一点不一样,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眼神不好的缘故。王亮心中划过一丝诡异,他没有在意,选择直接忽略。
新月点点头,“好的。”
王亮和慕也出了十四号楼的大门,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也没忍住,“哈哈哈哈”的笑声传到了楼顶,也顺带着传到了128寝室。南歌听见两个人的笑声,心中的愤怒像熊熊烈火,差点将她自己焚毁。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在嘱咐一下?”王亮笑的肚子痛,不过他还是拥有一颗慈悲的心的。
“随便啊。”慕也看了一眼楼门,“我打她肯定不会接的,还是你来吧!”
南歌为了不听见王亮和慕也的笑声,把脑袋蒙在枕头下面,和放在里面的手机不期而遇。眼睛看到它的瞬即,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手机也犯病了呢,吓得不轻,看了一眼是王亮打来的,顺手也就给接了,只不过口气不太好,“干嘛!”
王亮冲着慕也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没什么事情,就是告诉你,赶紧把肚子里的东西给排出来,就不会痛了。刚刚我们笑的太大声,不好意思哦!”
关了电话,南歌怎么想都觉得这货是跟自己显摆他嘲笑自己了。老南从小就教育南歌要时时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可是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会儿感激这两个人的救命之恩,一会儿又痛恨他们毫不留情的嘲笑。
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南歌又在床上拖了很久才慢吞吞下床,捧着沉甸甸的肚子,里面的东西好像越来越重。
新月看她走的吃力,上前想要帮她一把,被南歌绕开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这个新月和那会儿关心自己的新月不是一个人。
两份饭全吐干净,南歌的嘴巴又苦又臭。要是能有替补的话,她肯定当时就把这张破嘴给罚下场。
从厕所出来,屋里的灯已经关了,新月静静地躺在床上,南歌看不出来她睡没睡着,但她周围的气场陌生的可怕,好像随时都会冲着南歌吐出火红的信子。
南歌摇了摇头,甩掉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默默爬上床,尽量不制造一点声响。她的肚子果真不难受了,王亮和慕也还是能够相信的,不然她也不会在昨晚那么危机的时刻打电话给他们。
可是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新月又正常又异常的样子让她胆寒。她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更不敢直截了当的问新月,很多疑问只能被关在肚子里。
南歌长叹了一口气,嘴巴里还有一点怪味,摸着脖子上的“刺”,在心中默默说:“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随便用你啊!”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进来,南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常伴,上面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它们似乎也带着自己的性格,恐怕谁都不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是做一张床板,整天面对一堆纺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