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没有跟新月一起吃饭,她受不了贾雪带刺一样的眼神。虽然看见新月求救的信号,不过最终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可等她一个人回了寝室又开始后悔,眼瞅着午休时间都要过去了,迟迟没看见新月回来。也不知道这是吃的什么饭,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下午没课,本来两个人约好到公园去看菊花的。可都两点钟了,还是没看见人回来,南歌终于受不了了,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听,南歌开始有点慌了,再拨过去,一个接一个的打,始终都是暂时无人接听。跟新月分别的时候,还是牛气冲天的南歌忽然没戏唱了,整个人都有些颓丧。
“什么情况嘛!”看着手机里打量拨出去的电话,要不是手机很贵,南歌早就把手机摔出去了。
新月一直没有消息,南歌整个人坐卧不安,干什么心情都不能平静,一会儿像在热锅上爬的蚂蚁;一会儿又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难受的说不出来,叫不出来。别提多么后悔没跟着去了。
新月还是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有点晚,到寝室都已经快七点钟了。她没回来的时候,南歌担心的要命,好不容易回来了,南歌又耍起了小脾气,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好像早就已经睡着了。
要是往常,新月看见南歌这么早就睡了,就算不闹她,也要问一句;“怎么睡的这么早啊?”可是今天,她非但一个字都没问,而且自己也早早熄了灯,准备睡觉。
南歌不想早睡,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可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心里要多苦有多苦。南恶搞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还真就睡着了。
“啊!”
一声尖叫刺破了十四号楼,128寝室的宁静,南歌被惊醒,猜不出时间,整个寝室都沉浸在一品黑暗中。
而发出声音的主人,也就是她对面床铺的新月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的眼睛空洞无力,眼神好像被人偷了去,眼睛里一点属于她自己的情感都看不见。
南歌虽然也非常害怕,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轻轻问了一句:“新月,你做噩梦了?”
没有回答,新月像一个机器人从床上起来,整个动作一点属于人类的柔和都没有,跟一个火柴人没什么区别。
南歌担心她,赶紧穿上鞋子也跟了上去。宿舍楼的大门早就关上了,南歌出来正好看见新月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锁门用的铁链不知所措。
宿舍楼还是老式的玻璃门,阿姨锁门的时候都会用一根粗长的铁链把两个门把手连起来,然后挂上大铜锁。
寝室楼用的铜锁又大又新,明晃晃的,有时候南歌甚至觉得有点晃眼。她不知道这种用法有什么故事,不过她感觉里面可定有说法。
新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发现没有开门的可能性,好像非常扫兴。垂头丧气的跑回寝室,南歌故意在听见她进屋之后才慢慢往回走。幸好新月没把房间里的插销给插上,不然她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在走廊里过夜了。
趴在门口听见屋里彻底没声音了,南歌又谨慎的等了几分钟,才,慢慢推开门,小心的避免声音发出来。
窗外的月光打进来,屋里有了一点光亮,看样子时间已经不早了。南歌蹑手蹑脚进屋,准备继续睡觉,经过卫生间的时候,忽然被一个黑影吓到。
她不是虽然能看见鬼魂,但从来也不是胆子很大的女孩,很容易就会被一些不算很大的事情给吓到。
南歌被黑影吓得一蹦三尺高,后退到墙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发现自己不动,黑影也不动,自己要是动的话,黑影的收上好像也在忙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着,准备悄悄回到自己亲爱的小床上。心中暗暗庆幸明天没有课,要不然就这么个折腾法,她明早能起来才怪呢。
南歌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回到床上去,关注黑影的时间就被少了一点,反正那个东西也就只有双手在动,别的地方想长在地上似的,连姿势都不变。
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南歌已经看见了自己亲爱的小床,闻到了自己晚上睡觉流出来的口水的味道,平时嫌弃的要命,这会儿竟然觉得亲切无比。
只要在迈一步,就能到床上去了,南歌内心的喜悦不亚于看见**足球队进球。终于她自己也像一个球一样,进到自己小床上了。
刚在神经一直紧绷着还没有感觉,这会儿整个人一放松,感觉自己比跑了两个八百米还要累,呼吸都觉得太费劲了。
趴在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就这么睡着了,睡着的前一秒,她还在想:以后,绝对,绝对不能让新月跟贾雪单独吃饭,这个后劲儿实在太大了。
南歌非常崇拜自己的淡定,刚刚自己展现出来的临危不惧的大将风格不说别人,反正得到了她自己的认可。她甚至还有一点点崇拜自己,她是带着偶像光芒入睡的。
睡着就开始做梦,南歌不排斥做梦这件事,可是她非常反感那种所谓的托梦行为。不管您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不行吗?
梦见的那个人恰好是她最急都不太想看见的贾雪,梦的性质从贾雪的脸的清晰度来看,应该恰好就属于托梦。
南歌的神智无比清醒,她盯着面前的贾雪。贾雪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脸上的妆淡了一些,竟然在冲着南歌笑。
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的笑。南歌觉得这个孩子可能需要去看看脑子,莫名其妙针对同学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到人家的梦里来捣乱。
这种人,除了讨厌,南歌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送给她。
白天没有横过你,晚上怎么可能还让着你,南歌冷冷的看着贾雪,心中暗暗决定,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她占了便宜。
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间,往往那个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已经输了。两个人深谙这个道理,谁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