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讲故事总是喜欢开个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新月估计七爷这次说了这么多应该又到了且听下回分解的时候了。赶紧在他起身告辞之前拦住他,“七爷,您还没告诉我们南歌应该怎么办呢!”
“以为我要走?格局小了不是!”七爷乐呵呵地站起身,“我喝水喝的有点多,上个厕所回来再继续跟你们说。”
新月不知道南歌,反正自己心里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可太害怕阴晴不定的南歌了,按照南歌的块头,要是真的发起疯来,轻轻松松就能把自己给送走。
那种撕打在一起的场景,新月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对她来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可言,长到现在,别说自己动手打架了,就是看见别人打架她也要绕道走。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南歌两个人,新月的紧张从内到外,通过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她从来不害怕承认自己怂,只担心人家知道自己怂所以更喜欢欺负自己。
四周静的可怕,南歌看着新月充满防备的样子就来气,这是什么意思,像防贼一样提防着自己。她心理生理都感觉非常不舒服,被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折磨,像走进了黑窟窿里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平时有说不完的话题的两个人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她们都在竭力忍着心中的不。凭借朋友之间的默契,南歌认定新月不对劲,而新月感觉南歌非常恐怖。
七爷哼着小曲,慢慢从厕所里出来,站在南歌和新月的中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好笑,“你们从此这就是陌路人了?”
他听说女生之间的友情很脆弱,可是没想到能够脆弱到这种地步,这还没怎么着呢,分分钟就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搭理你了。
新月和南歌尴尬的笑笑,两人心照不宣,对七爷的问题统一漠视,“七爷,还是赶紧讲吧!”
七爷好像被新月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讲完一个故事,“说到哪儿来着?”他装模作样的思考,南歌和新月都看不出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南歌和新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七爷这才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一样,“对了!我们说到这个贝母和她的妈妈都不是一般人来的。”
“送子观音为了表示公平,送给她们一家两个男孩之前也给了两个女孩,因为生产,贝母的妈妈那几年身体简直要被掏空,加上生存环境又非常恶劣,这几让早就看上她的那点本领的东西趁虚而入。”
“贝母的妈妈一天比一天丑,而为了能生产的更加顺利,贝母还被送到了寄宿学校,一周才回家一次。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贝母妈妈容颜的变化,只是贝母的父亲,也就是哪位名叫乌头的大哥也越来越频繁的心情不好。”
“因为又生了两个女孩?”南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拳头紧握,胸腔被满满的愤怒充满,好像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一样。
七爷深深的看了南歌一眼,眼神太快,里面的东西南歌没有捕捉到。等他再看七爷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在南歌的眼前摇了摇,“不仅仅是这样哦。”
“家里多了嘴就要吃饭,那个时候,乌头还没带着一家老小搬到学校里,而是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小院子,一家人住楼下,楼上住着房东和他精神不正常的孩子。”
“贝母每周回家看见的就是妈妈一拖二,因为乌头时常发疯,而且经常一声不吭跑回老家,所以她们母女三人断顿是常有的事情。贝母没有跟着饿过肚子,不过也听妈妈说过她们有喝了一个星期面汤的经历。”
七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废话,有点疲惫,“我让你们看,能不能就不用我亲口复述了?”
南歌和新月正厅的起劲,看着七爷的目光又哀怨,又荒凉,好像他犯了多大的罪过一样,弄得七爷怪不好意思的,老老实实继续讲他的故事。
“这家人生活转好的转折点是大儿子的出生,也就睡贝母真正像送子观音求的弟弟的降生。”七爷语重心长的看着南歌和新月,“你们一定要记住了,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想要什么,就一定要付出相同的代价才可以。这一家人的代价就是白得了两个不省心的姑娘,还受了那么多罪。”
这话南歌可就不爱听了,“我觉得不是,你看那些有钱人,也没看见他们承受什么痛苦,那个钱就好像天上飘下来的一样,轻轻松松就跑到人家兜里去了。”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那就是他们的代价呢?你看那些所谓富可敌国的人,一件衣服五六位数,对他们来说钱已经不是钱,只是一些数字。对于我们这些当差的来说,钱就是他们的锁魂链。”
看南歌和新月充满好奇,七爷也就好心帮她们解释一下,“打个比方,明明只有三口人,却要住四五层的别墅,家里的房子更是按栋来计算。衣食住行更是顶级,能让别人做的自己绝对不动手。每天醒来想的就是怎么花钱,婚姻爱情事业方方面面都特别美满。这应该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们羡慕的人生了,我就来问问你们,这种人活着的目的是什?”
要不是自己的体型脱离了主流审美,这种生活也是南歌梦寐以求的。七爷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简单,“我知道,享受生活啊!那些人是生活,我们这些人是活着。”这句话南歌觉得非常有道理,套用在这里也很合适。
七爷笑了,“人就连呼吸都是痛苦的你知不知道,看起来好像只有生病受伤才能感觉到疼痛,可事实上,人这个物种的设定,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伴随着疼痛感,只不过有的感觉轻微到你们感受不到而已。”
“如果真的想要享受,我建议你们还是到地府去享受比较好。那些在上面享受过了的人下去就只能被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