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夹杂着愤怒的吼叫声把南歌从梦中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凝神仔细听了听,确认没有类似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是睡意却一点都不见了。
自己睡不着也不能让对面床铺上的新月继续睡,她伸脚越过三八线踢了踢新月的被子,“醒醒,醒醒!”
新月睡得正香,被南歌吵醒头都懒得抬,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干嘛呀!”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把被子裹得更紧一点。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啊?”南歌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身体向新月的位置靠近,那八卦的样子看起来要是新月送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绝对是要跑到对面的床铺上好好了解一下的。
“没有,没有!”新月不耐烦的说着,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凌晨四点四十四分,这个数字还真不是很吉利。她裹紧了被子,打了个呵欠,“现在还不到五点钟,快睡吧!”
南歌的拉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可她不太相信那么大的声音新月竟然没有听见,钻回被窝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又问了新月一遍,“你真的没有听见吗?”
“没有,没有!”新月昨天晚上熬夜追剧,才睡着没几个小时,被南歌这么吵醒,感觉脑仁疼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哦。”南歌失望的钻进自己的被子,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那叫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根本没有散去的意思。
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发出这一声吼叫可能是和别人吵架了,或者被欺侮了。南歌听得出啦,她很愤怒,很惊恐,还有一些委屈,听起来好像这一生她都是这样委屈着活过来的。
南歌很好奇,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她特别想看看这个女孩子,没准儿自己还能帮她一把。越想越精神,索性就不睡了,爬起来出去看看,没准刚刚喊叫的女孩子还在楼道里呢。
披上睡衣,南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凌晨的走廊里带着新的一天的朝气和昨夜的清冷,让南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在静悄悄的走廊里转了两三圈,一楼唯一住着学生的几个房间都是关着灯的,房门紧锁一点也不像刚刚有人出来过的样子。周阿姨的值班室里也黑着,依稀能听见周阿姨打呼噜的声音。
没准儿真是自己听错了。南歌摇头晃脑的往回走,今天这条走廊好像特别漫长,她感觉自己用了平时的两倍时间才走到寝室。
睡是不可能睡了,学习也不是南歌的风格。她重新躺回床上,装作自己从来没有起来过的模样,拿着手机,蒙着被子爽快的玩耍。
等到新月叫她起床的时候,南歌已经玩手机玩到眼睛干涩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比别人多了两个小时,现在她成功的满足了自己玩够了再上课的心愿。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南歌摇头晃脑的洗漱着,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明明知道这是一种奢望,还是忍不住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老天好像听见了她深情的呼唤,第二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一回,女人的叫喊声从一个“啊”字进阶到了“救命啊”三个字。
可是新月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不仅如此,她还对南歌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是南歌要是在这样私自跑到她的床上,她就要买一个窗帘回来了。
南歌在新月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还是不甘心,自己又偷偷跑出去,走廊里和昨天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太阳上班的时间好像比昨天早了一点点,走廊里更加明亮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呢?南歌心里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她特意留神在在自己附近寝室的人,这才发现一楼住的都是男同学,除了她和新月之外没有女生。
而南歌和新月所在的这个阴面最角落的寝室更是没有邻居,整整一排除了她们这个寝室住着人,其他的都被用作了仓库。
这就奇怪了!南歌这次再回到寝室玩手机已经不觉得非常香了。她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头绪,可是她的身体非常自然的蜷缩在一起,好像收到了什么惊吓。
即便如此,也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可能存在的真相。好在她一整天都非常忙碌,这件事情也很快被她抛之脑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再想起来。
不过她忘了并不能代表对方也忘了。第二天凌晨,这个声音如约而至,同样在凌晨四点四十四分之前,不过这次喊的内容又多了,“救命啊!他是畜生!”
南歌的眼睛猛地睁开,精神的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畜生?是谁呢?这已经是连着的第三天了,南歌已经能够肯定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自己的那些邻居们。
女人本身的声音应该是非常温柔的类型,可是因为自己遭遇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声音出现了变化,沙哑而又尖利。
南歌还能依稀听到女人声音的本色,这大概是一个平时非常好说话的人,她的性格可以算作柔弱,不过应该是没有心机的类型。
因为这种人最容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所以最容易被人背叛,交际更不会非常广泛。没有人喜欢和眼力见不够的人待在一块儿,不是她们不够好,而是她们说的话不够好听。
南歌是这么认为的,她也不是受欢迎的类型,所以根据自己的亲身感受,大胆推论。不过她还是更关心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心想就一定能够事成,或许是为了配合南歌好奇的想法,接下来的四天,她又连续听见了那个声音,每次都不一样,不过这种中间出现过一个人名。
女人曾用她那带着一点方言味道的普通话叫过“乌头”两个字,由于南歌并不能肯定这两个字的写法,所以并没有特别追究。
不过这件事情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她连续七天睡眠不足,并且越是靠后的几天,她就越觉得那声音真实,最后甚至怀疑对方就是在自己的耳边叫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