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让你女儿跟理想结一次婚就可以。”
“可是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了······”婆婆永远记得女儿躺在自己怀里的那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真的错了,“现在在女儿身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这些年一直和康林玩在一起,可是康发生一家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更不用说坐在一起聊天了。康发生的正妻现在只是一个跟自己女儿重名的人而已,婆婆记得自己前几年在街上遇见那个女人,白白胖胖的好像一只巨大的蛆虫。
眉眼之间一点女儿的痕迹都没有了,言行举止更是如此。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被老伴教导,不要说当街像个泼妇一样骂娘了,就是大声说话都很少见。
“你还真是忘得干净,要是没有遇见我,你恐怕就要糊涂着进棺材了。”就是七爷看见婆婆这个无辜的样子都直摇头,“我只说一遍,你记清楚了,你给自己定的任务就是在康发生的妻子头七这几天把尸体弄到家里来,让理想跟她结一次婚。”
“这不是冥婚?”婆婆捂着嘴巴,她可是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这么做不是害了理想吗?那孩子已经因为自己的自私赔上了一辈子的幸福,现在自己又要跑去破坏人家百年之后的安定了。不可以,绝对不行!
七爷看婆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婆的精气神。康发生的正妻就是再多几个精神头,也够呛能熬得过她,“这可不是冥婚,你可别血口喷人!”虽然我不是人。
“行吧,我到时候试试看!”事情重大,婆婆决定完全肯定这个小伙子就是白无常之后,再相信他说的话。反正那些内容已经进了自己的脑袋,过不了期。
看老太婆半信半疑,七爷也不生气,这几年不光下面乱的要命,上面也闹腾的可以。他已经见证了是太多人从好人变成坏人,也帮许多撕毁合同,没有走完自己人生的人签了通行证。至于她们去哪里,听说是阎王新开的十九层。他最近比较忙,还没来得及去欣赏。
“这个年头,像你这么谨慎的老太婆可不多见了!”七爷非但不觉得婆婆烦,反而欣赏她。那些走错路的人们如果在行动之前好好想一下,下去之后的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
······
病房里面,说来也奇怪,自从七爷交代完新月之后,南歌后脑勺上的包就不太长了,“你说它会不会是个活物?”
新月开始还不敢把手放在南歌的头上,可是左等不见它变,右等还是不见她变,她终于感觉自己等不了了。
“你可别吓我!”南歌想想自己的头成了某一种生命的培养基,里面没准儿住着一个小仓鼠,一条小鲤鱼,她就毛骨悚然,再可爱的动物都不觉得可爱了。
“算了,我还是帮你去问问七爷吧!”新月觉得现在这种僵持的情况总需要外力打破,不然南歌这个头能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不用想象很久之后,只要想象一下南歌顶着这个包去上课的场景,新月就觉得无比愧疚,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
“你看没看见福宝?”新月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南歌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停下脚步,“福宝?”从南歌昏迷之后,她的中心就一直在南歌的身上,好像没有留意福宝的去向。
“我帮你问问婆婆吧!正好她也在外面。”新月看南歌这个样子的确感人,自己已经这个模样了,竟然还在担心福宝的安慰。
其实南歌的视力早就开始模糊了,她隐隐约约好像看见新月出门的身影,听见门关上的时候清脆的“砰”一声,才敢确定自己的没有看错。
她的视力从来没有下去过五点二,没想到现在还是落得个看不清楚的结果。南歌当然知道是自己的脑袋后面的那个东西在作怪,可是她有一种非常悲观的想法:自己可能真的就这样了,永远都好不了了。这个想法像一个深渊巨口,把所有她能够安慰自己的念头统统吞噬。
南歌不想哭,只是觉得遗憾,她像一个快要临终的老人,一个接一个数着自己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没有谈过恋爱。
“早知道会这样,就答应慕也了。”南歌现在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拒绝慕也了,好像是因为对方嘴太贱?不对不对,还是觉得慕也在耍弄自己吧!她想要想很多,可是脑袋很快就自动关机,不允许她主动思考。
“为什么不让我想呢?”南歌这种好奇宝宝的天性可仅仅只在大脑里能够运行,这种特点已经像一种流行疾病,传染到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南歌随口抛出来的就是一个为什么,连大脑都不用经过。
她疑惑的时候就喜欢摸脑袋,这一次也不例外,从头顶摸到了后脑勺,虽然下意识想要绕过沦陷区,可是最终手还是在那里稍作停留。
不对!她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手有仔细摸了一下。真的吗?有点不敢置信,南歌又摸了一下,“好像大一点了!”她克制自己兴奋的心情,不想让它耽误自己寻找对方的短板。
南歌一想事情头就痛得要命,可她必须要想啊,自己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捂着头,控制住自己想要撞墙的冲动,任由冷汗从额头上大滴大滴流下去。就是痛死也要想清楚!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认真的决定。
值得庆幸的是南歌没有被痛死就搞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在头痛的时候摇头晃脑,右手不知道走了什么路线,愣是从耳朵上面跑到了那个耸立的丘陵上。
南歌还没有失去意识,反而头越痛,身体的感官也变得越灵敏。在这场悠长的阵痛中,她清楚的感觉到包在有力地跳动,每疼一下,它就往上顶一下。不用说,这个小东西在长大。
“长吧!长吧!我要发芽!长吧!长吧!我要开花!”南歌的嘴唇已经跟天花板一个颜色了,开开合合间甚至还能看见她花白的牙龈。这个狼狈的样子要是被老南和北女士看见了,恐怕是要落泪的。
南歌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拥挤,像堵车似的,只要一个路段开始拥挤,后面的路段多多少少都是要受影响的。这种堵塞的感觉让南歌很疲惫,就连呼吸她都要用比平时多很多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