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魏茂粉看样子是缠上我们了。南歌想想就觉得头大,得时刻盯着新月的一举一动,谁也猜不透那个疯子下一步会干什么。
南歌惆怅极了,头发都掉了好多,像进了一个死循环,根本看不见结尾。这个魏茂粉又臭又粘人,甩都甩不掉。
“咋整啊!”南歌本来开心的玩着游戏,忽然想到那个死鬼,手里的游戏瞬间不香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朱广台躺在天花板上,跟她面对面地说,“黑白无常,阎王爷肯定有能制得了它的。顺便再提提我的事情。”
南歌当然知道这些能收了魏茂粉,可是······
“我怎么找到它们啊?”前两次跑到地府去,都有人指路,“要不你帮我带个路?”
朱广台知道活人很难找到地府,“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只能送你到门口。要不是被困在这里,我还能送的更远些。”
“好了,我知道啦,肯定会提你的事的。”南歌示意他宽心。
“主要是我们一直赖在这,也影响你们生活不是。”
南歌看着朱广台这幅嘴脸,可真像村口跟人嚼舌根的大妈。
她顺利找到八爷的时候,已经过了后半夜,凌晨两三点钟,正是阴气最旺的时候。魏茂粉又偷偷跑来128吸新月的阳气,可还没进来就被一阵强光挡在门外。
“死丫头,竟然修炼法器!”
她骂骂咧咧的,就像发现了考前偷偷复习的同学。双腿一盘,就在门口等着,她倒要看看这个南歌能玩出什么花来。
没过多久,两团黑云压顶,她还以为是南歌修的什么妖法,指着云彩大骂:“有本事跟我肉搏,整这些有的没的算什么本事!”
老孙和陈三柱夫妇相视一笑,从云彩底下露出个脑袋,“阎王让我们给你带话,帐要的差不多了,就该清算清算你自己的了。”
魏茂粉不屑的冷笑,“嘁,我听你们吹牛,奶奶个熊的,一个个都她妈没安好心!”
她站起来,像个蚂蚱似的,一蹦一跳指着上面三个的鼻子骂。
陈三柱的老婆心善,还想再劝几句,被陈三柱拦下了,“能听进去,就不用等今天了。”
说完又对魏茂粉说:“你活着的时候是委屈,但做的孽也不少啊,扎小人,养小鬼,往人家门口泼粪水,给自己儿媳妇下咒······”越说陈三柱越觉得恶心,“我不说了,衙役到时候会跟你清算的。”
魏茂粉这才开始觉得心慌,她像个癔病患者,一个劲的摇头,脸都扭曲了,“我这么善良的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有错呢。不,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故意冤枉我!”
说完就恶狠狠的盯着云彩底下的三张脸,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呸!听你们放屁!我心眼那么好,怎么可能清算我!”
三个人见她不仅冥顽不化,还冲她们发疯,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而魏茂粉还疯子一样不停在原地重复着:“我那么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歌跟在八爷身后,看着已经疯癫的魏茂粉,“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呵!”八爷不屑的冷笑,“她命苦?”
南歌有幸观赏了这位魏女士的一生,姊妹两个人从下寄养在舅舅家,后来陈家提亲,原本看上的是她的妹妹,没想到结婚的时候,被她顶替了。
丈夫不喜欢她,为了报复就跟街坊四邻搞了个遍。后来丈夫利用职位之便做起了买卖,一段时间内了,成了附近最富的人家。
后来陈三宝长大,身高一米六,体重九十斤,人人见了都调侃“养不活”。魏茂粉听进了心里,害怕他夭折,就四处寻找旺夫的姑娘。
听说后村的张淑芬很不错,偷偷找大仙算了挂,说两人虽然命星不和,但女方不仅旺夫,还能给男方挡灾招福。
魏茂粉一听,正合他意,恰好张淑芬家里缺钱,就出了点彩礼钱,把人娶了进来。
就算张淑芬一夜变丑,魏茂粉还是嫉妒她的美貌,做了个小人,整天不是扎针就是剃眉毛的。
这个张淑芬自从嫁了他家去,一天好脸色都没见过。南歌看了,肥嘟嘟的拳头攥紧了,浑身紧绷着。
“看不下去了,关了吧。”
这都什么人啊,真他么脏!南歌现在身心俱疲,只想躺尸。
“这就受不了了?”
八爷呵呵笑着调侃她,气氛融洽了一会会,南歌忽然想起来朱广台这位仁兄,“还有一群鬼被困在我们宿舍,什么时候能接走?”
八爷眉毛微调,俯视南歌,“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南歌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态度非常谦卑。
“今晚是没空了,我们还得清点她的蛇呢。”八爷忽然正色。
魏茂粉养的蛇的确是个大难题,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只,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总会冒出来一堆。
“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南歌想起来那些躺在地上像尼龙袋子一样的蛇皮,“里面只是装了她需要的气体而已?”
“也有可能。”
八爷轻飘飘扔下这句话就走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帅气的男孩和一个除了颜色,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鬼。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白无常,至于那个剑眉星目,梳着大背头,穿着运动服的,南歌实在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胡思乱想的功夫,三只鬼已经到了南歌的跟前,八爷恭敬的说:“阎王,这就是灵界异体。”
南歌听见“阎王”这两个字,瞬间一个脑袋两个大,心想:完了,黑白无常,阎王爷都见了,是不是离死不远了啊。
“怎么这么胖啊!”阎王嫌弃的看看南歌,“真是的,投胎的时候也不知道挑个好看的人家。”
南歌尬笑两声,“嘿嘿,是么,我觉得还好。”
阎王又看了南歌好几眼,反正都是各种的看不上。
“什么情况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南歌肥嘟嘟的大脸盘子呢,别说,多看几眼还真就变得挺好看了。
魏茂粉当然知道自己被监视着,一个劲的装疯卖傻,别说黑白无常了,就是陈三柱都觉得尴尬,“她这是何苦呢。”
跟在八爷身边的小螺风尘仆仆地跑来:“只有她脖子上那一条是真的。”
“就知道是这样。”白无常不屑的说,“这么个玩意儿还想修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