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南歌想象中的顺利很多,几乎没有人对这件事情有疑问,除了一个人。
南歌看见那个女人的瞬间大骂自己眼睛瓦特了,那个长长的指甲不是李美是谁!她只是换了一件衣服戴了个棒球帽,南歌就没有认出来。
“我觉得不合适,布偶猫是大家的,你们两个人用这种奇怪的理由据为己有不好吧?”虽然口音奇怪,但声音是南歌没有想到的清朗。
南歌和新月还没说话,周围的同学已经帮忙各种解释。虽然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李美的发言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过还是成功把南歌恶心到了。
“我们得抓紧,今天晚上肯定不能让它继续留在这里了。”新月悄悄对南歌说。
新月的爸爸妈妈非常欢迎这个新成员,自从新月上了大学,老公每天上班,新月的妈妈总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这会儿抱着布偶猫就不撒手了。
南歌和新月走在归程的路上,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
“我总觉的今天晚上站出来反对的那个女生怪怪的。”新月说。
南歌叹了口气,“大姐,那个女的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长指甲的怪女人。”
“橘猫的死会不会也是她弄的?”
南歌笑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那个橘猫差点就变成你了,你还担心是谁弄死他的,要是我,得好好感谢那个人一下。”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它无辜死亡确实很可怜的,虽然当初赖在我身上,还给我把头发弄成现在这个德行确实挺可恨的。”新月的声音逐渐低沉,手嫌弃的捏着她粉红色的头发。
“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南歌话音刚落,面前忽然浮现出橘猫顶着新月的脸,穿着红裙子在她眼前转圈,问“我美吗”的场景。她摇了摇头,试图把眼前的场景扔出去,可心里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颤动。
校园里被橘猫的死弄的猫心惶惶,街上乱逛的猫咪少了很多。南歌只要一想起橘猫,总有种热闹过后的寂寥感,这会儿再看看猫猫自危的场面更觉得难受。
闷头吃着碗里的饭,看什么都像一只猫头,她难得没有胃口。
“不吃了吗?”新月问。
“不吃了。”南歌说完就跑到洗手池洗手,眼睛无意间瞟到餐厅后面的小花园里,李美正跟一个穿着餐厅工作服的人坐在一起聊天。
这个女人怎么又冒出来了,餐厅里的工作人员这么不讲卫生的吗?
她想到那个人可能用碰过疯女人的手来做饭、洗菜,胃里就一阵翻涌。
自从这个女人成功引起了她和新月的注意,她们忽然发现整个莞园都是她的活动范围,校园里混进了流浪汉,这可还行?
必须一通电话投诉到公寓科,可对方的答复是,这个女人是餐厅的员工。南歌挂断了电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既然餐厅会要这么“优秀”的员工,那就说明,自己跟这里没哟什么缘分了。
从此南歌和新月都不来莞园的餐厅吃饭了。王亮还纳闷了好一段时间:“你说怎么都遇不见南歌和新月来餐厅吃饭了呢?”
别看四个人的教室不在一个院里,医学院下课总会晚一点,南歌她们下课又总会早一些,所以四个人就经常能碰到一起吃饭。
可最近新月和南歌都不见了,王亮忍不住好奇,发了个消息慰问,“怎么最近都不吃饭了?在餐厅遇不到你们。”
“你还敢吃莞园餐厅的饭!”南歌一声惊呼,把王亮的手机差点震掉,“有一个穿着大棉袄,留着二十公分的长指甲的女人是他们的员工。”
有的时候,舆论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南歌把这么惊人的真相分享给了王亮,王亮从来兄弟姐妹遍天下,很快大家就都只知道餐厅请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工作的事情了。
很多人围着餐厅的员工宿舍,想要一睹芳容,而更多的是在校园里遇见了之后,就再也不到餐厅吃饭了。
不过一周的时间,莞园的餐厅就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了。餐厅的负责人没有办法,只好把李美叫来。
“阿美啊,我当时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这都大半年了,你说你工作不做也就罢了,个人卫生也不讲,现在学生有意见,你不走我恐怕就得滚蛋了。”
负责人叫老周,是个善良憨厚的老实人,半年前它在寻找供货商的时候,走过一个天桥,看见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李美。
寒风呼啸,这个女人却光着脚丫子睡的很香。
“老妹儿,老妹儿!”老周叫醒李美,“大冷天儿的怎么在这里睡了。”
李美把自己的身世跟他讲了一通,说自己刚生完孩子,丈夫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就把她赶出家门。
老周看这女人满脸冻得通红,脚上生了很多冻疮。说话又条理清晰,不像脑子有问题的样子,正好学校餐厅缺人,就问她要不要来工作。
来了之后,李美开始还做点工作,但因为她指甲太长了,很快就什么都不做了。虽然不干活,但她也算老实,平时就躲在员工宿舍里,也不跟人打交道,更不出来。
餐厅剩下的饭菜大家也都给她留一口,久而久之就都习惯了这个隐形人的存在,直到最近,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学校里乱转。
这下可好,被学生投诉了,就算老周有心留在她,也是留不住的。
李美倒是坦诚地很,笑了笑,“本来白吃白住这么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怎么能让你因为我把饭碗丢了呢。”
她走的很痛快,行李也没有,所以到了下午餐厅就已经没有她的踪影了。餐厅开始努力挽回形象,没人有时间在意李美去了哪里。
可新月和南歌就不好过了,本来她们正午休呢,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南歌的床靠着窗,她睁开眼睛。
“谁啊?”
没有人回答,从屋里只能看见一个臃肿的身影,站在窗外一变又一遍的敲打窗户。
“有病吧!”
南歌小声嘟囔着穿上鞋子,跑到楼外面,远远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人从她们寝室的窗边一闪而过。
从这开始,南歌和新月只要在寝室待着就能看见一个趴在窗户上各种敲击,有时候还做鬼脸。她们在屋子里面并不能完全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不过南歌总觉得有点熟悉。
最恐怖的还是半夜被敲窗户的声音惊醒,然后看着一个被放大的黑影在窗外进行各种表演。
这么过了好几天,南歌和新月双双又精神衰弱了,两个人呢决定叫上慕也和王亮,豁上这一个晚上抓住这个人。
提前在楼后面的杂草丛中埋伏好,那个人果真到了午夜就现身了,四个对一个,抓她不费劲,可是那个人的手指甲太长了,把慕也的脸给划伤了。
跟南歌脸上的恰好左右呼应,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像雌雄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