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吉祥村,康家,做了很多年体贴老婆的良方忽然像犯病了一样,躺在地上又打滚,又嚎叫,弄的康发生烦不胜烦。
“你犯什么病?差不多得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人家薛文就是比你强百倍,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也不知道良方是没听见还是拒绝接受这种扎心的评价,动作更加剧烈了,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弄的康发生直挠头皮,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又不想。
当年要不是看她有点姿色,他也不会娶她回家。没想到新婚第二天就给自己闹幺蛾子,忽然变得那么丑不说,还哭个不停,那一点喜气儿都被她给哭没了,真是丧门。本来已经去了她娘家退货,没想到过了几天,她竟然又舔着大脸自己回来了,还赶不走!
虽然后来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可越来越丑这个就够让人受不了的了。他康发生可是个感官动物,眼睛没坏,好用的很。一个自己多看两眼就像吐的老婆,还能有什么兴趣。
本来两个人已经各过各的了,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经常见不到面。主要是康发生不想看见这个臭婆娘,良方倒是经常垂涎他,这让他简直想吐。
今天一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找薛文约会,吹着口哨正要开门,就看见良方冲了进来。康发生被她的动作吓得呆滞了一下,就这几秒钟的功夫,良方已经躺在地上痛苦的打起滚来。
康发生心情不错,开始的时候还好心劝说良方难受就要赶紧去看一声,不要在自己这里耽误功夫。没想到这个婆娘听不进去她的好言相劝,不仅不出去,声音还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这让门口路过的人听见可还得了。因为康林的死,还有诬告大学生的事情,他们家最近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康发生几次看门外想要找自己的母后大人帮忙,可惜母后大人今天回了娘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和康林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康发生心里其实是希望良方能自己赶紧嗝屁,好空出地方给薛文的。可是看她在地上打滚,生不如死的样子,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一些不忍心的。
不过更重要的是康发生必须确保这个臭婆娘没有打急救电话,要是救护车来了,不用想,那个舆论又是非常声势浩大的。康发生当然希望自己是个红人,可那种带着一点臭味的红他受不了。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在等良方自己咽气,他一个手指头都不会碰她,可是他同样也不允许别人来救她。最好能看着良方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良方会不会如他所愿,这个要看七爷的脚力。七爷踢累了,拖着婆婆的洗脚盆,坐在板凳上。脚下的力量自然而然的轻了一点。
良方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顺畅了一点,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动作过于剧烈,让康发生以为她就快不行了,对着电话那头的薛文说:“宝贝,你先学会儿习,我说不准一会儿就去看你了!”
良方躺在地上,耳朵里全都是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调情的声音。身体里面的姐妹一个接一个的感到愤怒,肚子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球,随时准备爆发。
因为折腾的太久,她头发凌乱,衣着散漫,看起来好像一个疯婆子,“你这个不肖子孙,真是枉费你爷爷的心机!”
康发生莫名其妙的看着被愤怒的小鸟吞噬的良方,“你没毛病吧?我都没见过我爷爷,这么不孝了?你这个疯婆娘,现在又老又丑,说起话来也这么没水准了。我劝你要死赶紧死,对了千万不要在我们家死,我们家人怕晦气!”
他蹲在良方的身旁,瘦肖的脸离着良方很近,明明刚刚才洗过脸,可是脸上就是蒙着一层灰,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痣,送给他这个人一种邪恶的气质。
良方缓缓地摇头,看着康发生这张脸不知道是哪一位姐妹终于忍受不了了,“哇”地一声全都吐在了康发生的脸上。
“你这个臭婆娘!”康发生揪起良方的脖子,咬牙切齿,眼瞅着拳头就要往良方的脸上招呼过去。良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不是准备迎接一个男人的拳头,而是害怕。
好在康发生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又狠狠的把良方扔回地上,“我不会动你,我可不能让人家说你好似被我打死的。”
别看康发生光做那些没有下限的事情,在生活的圈子里名声也不好,可是他竟然特别要脸。像康林跳楼,他宁愿人家说她是因为感情问题,都不能说因为她老爸康发生偏心弄的孩子失去生活的希望。这种奇怪的执着其实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良方看着康发生像嫌弃垃圾一样嫌弃自己,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在眼前划过,多少次这个男人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是自己在暗中帮忙。到头来,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垃圾。
不管良方的身体里住了多少的姐妹,她们此刻都有着同样的感受,那是一种比愤恨更高的情绪,就算自己要死了,也一定不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好过。
良方的眼睛变得通红,颜色有一点像血红色的月亮,“康发生,你这个人没有良心!”
康发生已经走到门口,听见她这话又折返回来,脸上带着讥诮的表情,“你告诉我良心值几文钱?你有良心,你有良心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亲爹亲妈不闻不问!你有良心,对你的亲闺女那么狠?”
他的指控让良方句句扎心,这个男人真的足够恶心。良方冷冷的笑了,“所以,我们两个就是王八和乌龟,你就别去祸害人家小女孩了。”
康发生自认为帅气的用手梳了梳头发,装作非常无辜的说:“你说话可要经过大脑,我可没有主动去搞人家小朋友,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懂什么叫爱情吗?人家薛文对我可是一见钟情!”
提到薛文他总是有些骄傲,不过看见良方,那种像少年一样欢欣鼓舞的心情瞬间覆灭,“我不管你今天搞这出是真的要死,还是想要争宠,你她妈都给老子小心一点。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踹了你,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