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面色如铁，眸光迸射出凌厉的光，直直地望着她，仿佛想看穿她的灵魂。
这一刻的苑子橙是脆弱的，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尝试闭上眼睛。
“怎么？你不是喜欢刺激吗？”
男人恶毒的语言在她耳边嗡嗡响，她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快要捏碎了，蓦然睁大了双眼。
傅砚行笑得很猖狂，用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丝，她身后的景色很美，这本该是浪漫的，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破坏了！
“在国外的野男人不就是这么带你玩的吗？”
苑子橙稍微恢复了点精神，本来想打他一巴掌，可是使不出力气只能往他脸上推去。
她有气无力道：“傅砚行你个神经病。”
脑袋的晕眩让她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胃部不断翻涌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虽说萧觉也带她开过赛车，但那都是一年前了。
且不说苑子橙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说傅砚行玩命的开车手法，直奔蜿蜒的山路，有好几个弯道她都差点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
傅砚行眼睛发红，失控般地看着她，咬牙道：“我真的想跟你一起死！”
这几年来的压抑仿佛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他的痛苦，他的难受，她根本就不会懂！
可是他不忍心，他狠不下心！
苑子橙浑身发颤，终于恢复了一点点力气，抬手一推，就把傅砚行从她身上推开。
脚下踉跄，她摔在了地上，手上都是泥巴，裙子也脏了。
苑子橙冷冷笑了一声，背对着他，一向冷静的声音变得无畏，“好啊，我们一起死，一切就都结束了。”
傅砚行咬紧了后槽牙，冷冷地盯着不知是笑是哭的女人，看着她缓缓地转过美丽而哀伤的脸庞。
“我欠你的很多，你要我怎么还给你呢？如果你要我这条命，拿去就是了。”
傅砚行先是怔然地与她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
他要她的命干什么？
真可笑，他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如今，就是这么个结果？
苑子橙眼神发暗，抓了一把土，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视线往悬崖边看去。
傅砚行瞬间就懂了她的意图，在她冲过去之前飞快上前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可是那股子力还是让傅砚行后退了好几步。
苑子橙狠狠撞在了他身上，傅砚行用力抱紧了她，两个人一前一后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的情绪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想死吗！”
“这不是你要的吗？”
傅砚行真的恨不得弄死她，额头青筋凸显，一拳砸在了泥土里。
苑子橙用光了所有力气，苟延残喘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嘲道：“我不值得你救。当年，你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有现在难堪的境地。”
傅砚行眸色暗淡无光，如渐渐暗下去的天色。
自从认识她的那天起，苑子橙冷静聪明，极少流露出其他的情绪，除了五年前那一天，他看见了苑子橙哭泣的眼泪，几天前的醉酒看见她胡言乱语，还有这一次她眼神里的绝望和孤独，寥寥可数的几次情绪崩坏，却深深地记在傅砚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