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子橙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两个人的空间，只有一盏橘黄色的小灯在头顶发光，散发的光芒笼罩着两个人，把两个人的影子锁在了一处。
苑子橙能感觉到他温热的目光，眼睛红红的，傅砚行不用问也知道她今天哭过了。
至于为什么哭……
多少跟他有些关系。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近距离响起。
苑子橙眨了眨眼睫毛，唇畔动了动，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么？”
苑子橙愕然抬眸，语气有些急，“那是……我不知你在那，我今晚也在那间包厢吃饭……”
找理由对她而言再容易不过，可这一次解释起来她却结巴了，过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嗯，你正好去那儿吃饭，又正好把包落下，又正好碰到我跟别人相亲。”
傅砚行笑着说完这句，明白她听完肯定会下不来台，但他就是想说，特别想看她被他逗得脸红耳赤的模样。
苑子橙想辩解，可这事情未免也太微妙了。
她深吸一口气，合理怀疑说：“那可能是你偷偷跟着我，这也有可能。”
傅砚行倏然就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离了婚反而觉得轻松，好像捆了两个人多年的绳索终于解开，他终于有机会像以前那样和她开开玩笑，然后接纳她气急败坏的反击。
“如果，我说今晚的事真的是碰巧呢？”傅砚行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苑子橙望向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时，快速瞧向别处，只道：“那就是巧合吧。很晚了，睡觉吧。”
说罢，她扭过脸去，傅砚行在她身后开了口：“这就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苑子橙的脚步一顿，他的声音清晰坚定，拨动她心中的弦。
“不是。”
这样的话，只叫她害怕，只让她下意识想逃。
傅砚行沉默了几秒，然后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倘若不是命中注定，为什么我们要遇见？为什么你会嫁给一个植物人？而我又为什么能醒过来？”
苑子橙瞪大双眸，眼中盛满了流光，而那些光芒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
他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样星光熠熠，也不需她给答案，他早已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给了他们的故事一个他认为正确的理由。
她看着他，说：“你不是跟别的女人相亲了吗？为什么现在还……”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受到傅砚行的手指往前一探，紧紧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拽了过去，一瞬间，苑子橙就靠在了他胸膛，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要从他胸口跳出来给谁证明一样，她只觉得傅砚行低头看着她的眼神幽深如大海，任凭她如何闹，也离不开他的包围。
是的了，他给了她沉溺感，可她自己怕极了沉溺。于是触电般从他身上弹开，生怕再多耽搁一秒就会沦陷。
傅砚行因她的动作而拧起了眉头，手臂揽在她腰后，嗓音低沉道：“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其他人都不行。”
“所以，哪怕知道依然会被你拒绝，甚至被你笑话，我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