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震惊地笑起来,匪夷所思地打量她,严词质问:“还知道他是你丈夫,当初你上哪儿去了!
你身为他的老婆还比不上一个叶冰清,人家好歹死心塌地在他床前照顾了好几年,又陪砚行一起康复,不断鼓励他,安慰他,让他重新站起来!你不觉得羞愧吗?要是觉得羞愧就该离他远远的,回来干什么?”
叶冰清,她当然知道叶冰清很爱傅砚行。
所以她这不是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苑子橙脸色苍白且惭愧,呼吸紊乱,眼神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昏睡的丈夫。
“你说的对,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没有资格当傅太太。”
“我只要你一句话,医生是怎么说的?他会不会有事?”
林启:“你这女人巴不得他出事吧!我兄弟福大命大,老子整整守了他一晚上,高烧终于退了,让你失望了!”
苑子橙呆呆地说:“嗯,那就好。”
只要知道他没事,她就安心了。
苑子橙也不吭声,就一直看着傅砚行。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说:“昨晚辛苦你。”
然后,就在林启怀疑的目光下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苑子橙疲惫地用余光打量他,低声问:“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吗?”
林启瞳孔微怔,纳闷她一个回来分割财产的,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说那么骂她也不反驳?
“留下来,照顾他。”
林启用一句话回应了她。
苑子橙惊讶地转过身,紧接着就听见林启说:“你要是有点良心,这次就别走,照顾到他病好为止。”
要不是他兄弟病了还不停地喊苑子橙,他才不会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留下。
苑子橙狠不下心离开了。
她心软了,她妥协,她想照顾他。
……
时间到了早上八点。
苑子橙从医生那里询问关于傅砚行的情况后,她还特意把傅砚行昨晚流鼻血,被书砸到脑袋的事情告诉医生,希望医生能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
医生建议等傅砚行退烧再进行检查。
苑子橙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朝本该在病床上的男人瞧去,结果发现空空如也。
林启已经回去睡觉,那么傅砚行是怎么不见的?
苑子橙盯着病床上的凌乱的被褥,脑袋沉沉,隐约听见洗手间传来声响,接下去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立刻扭过脸,顿时对上一双冷冰冰的深邃的桃花眼。
傅砚行颀长的身躯就站在洗手间门口,蹙眉,见到她的那一秒很惊讶,但是眼神里的光和热又被压了下去。
他不说话,抿着薄唇径直从苑子橙身边经过,把她当作透明人。
“砚行……”
苑子橙一开口就后悔了,他现在应该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傅砚行用余光瞧她,那眼神异常复杂,意味深长且充满讽刺。
苑子橙明白那是什么情绪,厌恶,甚至可以说是绵绵不断的恨意。
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关心道:“你发烧了,有没有好一点?”
男人安静了好几秒,随后玩味一笑:“呵,关心我?”
饶是人高马大的傅砚行,生病的时候的也会比平常虚弱很多,连同他原本铿锵有力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也没什么力道,轻飘飘的。
苑子橙心疼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