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二话不说打过来一个语音电话，苑子橙猝不及防，往浴室看了一眼，只见门上模模糊糊的男性身影。
他应该还要洗一会儿。
她快速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关上了门。
苑子橙带着歉意说：“萧觉，是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先是笑了一声，依然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开口：“子橙，我以为我们再没机会说话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道：“你，想起来了吧。”
苑子橙说：“想起来了。萧觉，真的很抱歉。”
萧觉苦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砚行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可他误会了。”苑子橙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萧觉在电话那边沉默了。
“子橙，你还跟他在一起对吗？”
“嗯。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
萧觉嘴角漫过一丝冷冷的笑，说：“为什么我不先遇到你呢？”
苑子橙低下头，往浴室那边看了看，回：“遇到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能遇到你们才真的幸运。”
“要是我说我们做不成朋友了呢？”萧觉精致洋气的五官在月光下却显得暗淡，他闷闷地说：“我没办法后退了。”
苑子橙没料到会是这种回答。
她眨了眨眼睫毛，慢慢说出一句：“能遇到你很开心，你会是我永远的朋友。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萧觉只觉得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点点吞噬他接到她电话的喜悦。
过了好几秒，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苑子橙的眼睛跳了跳，再次低头时弹出一条信息。
“子橙，我不愿意再当你的朋友了。”
她用力握紧了手机，此刻，呼吸有些难。在国外的日子是萧觉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也许没有傅砚行，她会不会爱上萧觉？那样一个阳光的单纯善良的大男孩，那样好的一个人。
说不难受是假的。
啪嗒一声，苑子橙听见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她抬起下颌不让眼泪往下，收拾好心情后往外走。
傅砚行裸着上身，围了一条围巾，稍稍抬眸就瞥见了从阳台走进来的苑子橙。
他注意到她手上拿的手机，转眸又瞧了眼正在使用的电脑，眼神渐渐变冷。
苑子橙朝他走近，默默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淡淡道：“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小心着凉。”
傅砚行若无其事在沙发上坐下，盯着她，沉声说：“不冷。”
苑子橙帮他擦拭刚洗好的头发，眼角微微泛着红。
“你哭了？为什么？”
傅砚行说话时伸手拂过她的眼角，还能摸到湿意，不悦道：“刚才跟谁打电话？”
苑子橙的手一顿，不安地看向他，如实说：“萧觉。”
傅砚行抿着唇，观察她几秒后，偏过脸，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说了什么，还哭了？”
他的表情像是没什么变化。
苑子橙心里一阵冷意，低着头说：“很多事都是我以为能和平解决，却忽略了别人的想法。我一直把萧觉当朋友，可如今我才知道他并不想只当我的朋友。所以，我们以后应该不会联系了。”
傅砚行一听，慢慢抬头看她，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这就是你哭的原因？”
苑子橙说：“在国外的那段日子，他陪我度过，就像是叶冰清陪着你度过那几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