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抬起长腿下了床，踉跄了几步，苑子橙连忙过去想扶他，然而刚碰到他就被甩开。
傅砚行不悦道：“还碰我？都要跟我离婚了，还在这做给谁看？”
苑子橙咽了咽喉咙，默默收回了手，“也不急在这一时，林启去弄醒酒茶和早餐了，等你吃完我们再过去吧。”
傅砚行闭上充满红血丝的双眸，听完她这句话再慢慢睁开，冷冷地笑起来：“你难道不急？一早上给我打电话不就为了这个？”
苑子橙抿了抿唇，吐了一口气，“是，为了这个，我希望越快越好。”
傅砚行冷静而清晰地吐字：“现在就走。今后我们两个各不相干。”
不知为何，苑子橙的脚像是黏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
各不相干四个字，对她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她根本就没去想过，离开了傅砚行以后，她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可她现下只知道她不敢去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尽管是国外那段日子，她和他依然是夫妻的关系，偶尔也能从杂志报纸上得知他的消息。虽然多是傅砚行的绯闻，但苑子橙总能从中得到一些安慰，起码她知道他有人陪，不孤单。
“等你醒酒，我们就走。”
傅砚行盯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火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实在没有精神再跟她发脾气。
“你还欠我一个要求，记得吗？”
苑子橙听着他沙哑的嗓音，扭过脸道：“你说。”
傅砚行重新在床上坐下，淡淡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苑子橙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疲倦的面容，事实证明再完美的面孔少了精气神的支撑，也要大打折扣。
“嗯，我答应。”
傅砚行蹙眉看向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探究出一个答案。
“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苑子橙一愣，慌张起来，迟疑了许久。
男人坚毅深邃的目光锁定她不放。
苑子橙后知后觉，捏紧了衣角，局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
她不敢看他的眼神，转移视线，心虚道：“我不知道。”
傅砚行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立在苑子橙面前，逼着她往后退去，非要她一个答复。
苑子橙迫于无奈，仰视着他，笑笑道：“为什么非要问我？爱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傅砚行定定地看着她，低沉道：“关于爱的定义很多种，我说我们的爱，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苑子橙瞪大了双眼，心绞成了一团缠绕的毛线，慌张地回应：“你喝醉了！”
傅砚行低声笑道：“喝醉？我多希望我能喝醉。”
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继而握住她的手。
苑子橙觉得自己快要守不住了，下意识挣扎，对上他染着不羁笑意的眸子。
傅砚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发出低哑的声音：“说句真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苑子橙轻声说：“我不想再说这些。”
傅砚行往前走了一步，喷出的酒气落在她额头上，他低头注视她，一字一顿道：“我醉后会断片，就算你说爱我，我也记不得。所以，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