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凌晨六点,窗外的天已经很亮了。
当清晨的第一抹光线隔着窗帘照进房间里,苑子橙抬手挡了挡,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这是她的房间,可习惯了一个人的空间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可以立刻觉察到的。
她发觉自己身上盖着薄毯,垂眸往地上看去,面容冷峻的男人正躺在一张瑜伽垫上,脑袋枕着一只大布偶,似乎还在睡。
傅砚行!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苑子橙别过脸检查了下自己完好的衣着,眼神闪动,揉着脑袋仔细回忆昨晚的事。
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大概是自己喝了酒,傅砚行送她回来,还,留下过夜了……
苑子橙越想越觉得太疯狂了,她不过是喝了一罐啤酒。
瑜伽垫上的男人稍微动了动唇,薄唇高鼻衍生出非常迫人的美感。
苑子橙无意间扫到傅砚行的唇鼻,愣了下,大脑瞬间空白,除了惊叹没有其他的讯号,世人常说美人祸国殃民,其实历史上的俊男也会造成许多动荡和传奇。
她呆呆地看了他接近一分钟,怎么会有人笑起来俊美邪肆,沉默冷静时又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苑子橙看着他双眸紧闭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他躺在病床上还没清醒时,就是这样的吗?
不,应该脸要更瘦些,更憔悴些,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很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
苑子橙的手往前移动想摸一摸他的脸,可下一秒她又收回了回去。
当她再次抬眸看向傅砚行时,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瞳孔里的红血丝暴露了他休息不好的讯息,苑子橙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才开口:“我……你……你怎么在我家?”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话题合适。
傅砚行呼吸着,闭上眼睛再蹙眉睁开,好似在快速调整自己的精神。
他快速起身坐起来,视线差不多与床上的苑子橙相平,长臂搭在曲起的腿上,一派颠倒众生的模样。
“还问我?昨晚不知道是谁不让我走。”他定定地看着苑子橙,那笃定的架势理直气壮。
苑子橙诧异,瞪大双眸问:“我?你说我不让你走?”
她急忙让自己冷静,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的,事实是傅砚行昨晚被她赶回家,可男人并不想走还留宿了一晚,醒来之后骗了酒后断片的女孩。
傅砚行认为自己非常机智,顺利把锅甩了出去,这样苑子橙就没理由怪他了。
苑子橙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男人,揉了揉头发,实在想不起,紧接着又听见傅砚行低沉悦耳地笑道:“你喝了酒的样子真该拍下来让你看看,真有趣。”
苑子橙停下动作,愕然地看向似笑非笑的傅砚行。
搁在床头柜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闹钟。
两人纷纷看去,然后又看向彼此。
苑子橙的脸瞬间红了,快速抓过手机关了闹钟。
傅砚行也按下关闭键,斜勾着一抹浓笑,“诶,这么巧的吗?六点零五分的闹钟,真是缘分。”
苑子橙不想跟他讨论这种缘分,掀开被子就要起身,长腿踩在地板上,眼神顺着傅砚行盯着自己脚趾的目光,一丝羞赧爬上心头,丢了一个枕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