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时的情景,确实,王一帆的表情不像是猜测,只能说明有人把情况告诉了他,能让他如此信任的,只有雇主了。
我当时说今天要早点睡不出门时,身边应该没有几个人吧,难道内鬼是翼狮骑士?不对,只能是身边的几个人,翼狮骑士是要紧随我,可是他们不敢保证我不出门的。
想到这里,陈克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格洛拉斯见此,以为陈克不相信,连忙说道:“摄政王阁下,我的鼻子真的很灵敏,我只要随便闻下就知道去过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摄政王阁下刚才是到过下水道,还有铁匠铺。”
陈克瞄了格洛拉斯,双方的眼神短时间接触后,对方才回过神来,他怎么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把ling导的行踪泄露了出来,连忙将头压低下去。
“不必了,浪费时间的事情我不想做,内尔,你和你的翼狮骑士可以回去,回去对外声称我受了重伤,留在魔宫治疗,实际情况直接和豪吉伯爵说就好。”
聪明的人不需要说太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陈克第一时间想到是去魔宫找小王子,说到底还是缺乏了人才。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心依然无比的痛。
内尔的嘴角上扬,终于能离开了,而且比利自行住魔宫的借口足够塞住豪吉的口,做保姆的事,他早就做腻了。
他对着周围的人说:“假如今天的事有人敢泄露了出去,明年的老腌肠出窘之时,就是你们再见到太阳的时候,明白了。”
“明白了。”巡逻员们回应一致的整齐,高效。
因为只要想到里欧家族的手段,与内尔的语气,他们就齐齐地打了冷战,惹不起。
格洛拉斯显得有点踟蹰,弱弱地问道:“那,要是其他人泄露的呢?比如在门口遇到那个侍应。”
“我同样把你们送去老腌肠加工厂,有疑问吗?”
内尔说完重重地把门关上,往陈克离开的方向追去,他得送比利的最后一程,虽然这样想感觉怪怪的,可是意思就是这样。
等他们走远后,有个巡逻员试探地问道:“我们真的要把那些人全部处理掉嘛?”
“你就那么想被做成一根根老腌肠?相信我,老腌肠的味道只有野蛮人才会喜欢,兽人都不爱吃。”内尔与陈克不在,格洛拉斯的脊骨头瞬间回来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惜没人笑出来,旋然把脸上的笑容收了回来。
“还楞着干嘛,要怎么做还需要我说吗?行动啊!”
最后的喝声把周围的巡逻员惊醒,赶紧冲下去把那满地的人全抓起来,其中少不了惨叫声与拳头声。
格洛拉斯则是在后面叫道:“老板留到最后,我先喝个汤你们在抓!”
……
晚上的魔宫比白天要森严不少,陈克在只出示重要信物的情况下,在宫门仍然要被截停下来,反复验证了几次才被允许进去。
其中还派出了一个士兵,美名为帮他带路,其实更多是监视他,不要问陈克为什么那么肯定,你特码见过带路的在后面拿着长矛指着人带的吗?
小王子的宫殿不是很远,在魔宫来说,算是外围地区,没走多远就到了,当他进入宫殿后,士兵才舒了口气离开,貌似完全不担心小王子的安危,又或者送到了之后,责任就完成了。
里面的建筑不是很多,种满了梧桐树,错落有序,内墙上爬满了常春藤,片地都是鲜花,各种各样的花都有,唯独是没有小路,真不知道教人如何下脚。
陈克小心翼翼地尽量躲开了花朵,踩在草地上,短短不到百米的,走了足足近十分钟。
走到建筑物前真不容易,行宫很简陋,是间两层半的拱圆形顶房子,门口顶上的架子缠满了刚刚发芽的葡萄藤,带着嫩芽初生的甜香味,迸发出一种活跃的生命气息,如精灵般围绕着人旋转。
整体来,就像是一个自然公园,到处充满着生机。
据刚才那个带路的士兵说,小王子很早就回来了,一直没有出去。
陈克敲了几下门,发现门能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当然了,招呼还是要打的。
“喂!小皮球在吗?我有事来找你!”
声音不大不小,相信即便入睡依然能听到,同时又不被惊吓到。
只是房子之中寂静得有点可怕,估计是不在了,陈克的鼻子嗅了嗅,可能是空间变小了,他发现了那沟渠的味道真大,于是就找到洗澡房把衣服脱下来开始洗澡。
在某些方面,魔界挺方便的,尤其是有钱的情况下,用炼金术造出来的热水器,带有自动调节温度的能力,并自动检测对方的温度,保证任何时刻喷洒出来的热水,都是最适合人皮肤的温度,洒落到皮肤上让人感觉到最舒服的存在。
诸般毛孔贪婪地扩展,把污垢统统排出,给自己彻底换了个气,那种舒爽就像打了个尿颤般,从头爽到脚尖。
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箱子,他发现里面放着一些香呼呼的泥状东西。
陈克拿起来,仔细闻了下,估计是沐浴露之类的,就没有多想,直接涂在身上。
滑溜溜,清凉凉的,涂在身上,越发的香郁。
嗷呜!
砰砰!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很吵闹,好像是什么野兽在咆叫,与人发生了什么咒骂声。
不过他并不是多事的人,就没有多理会,专心洗澡,那臭味逐渐从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淡淡的幽香,奇怪的是,用水洗清后,与西瓜汁的味道有几分相似。
洗干净之后,陈克拿起旁边的干毛巾拭擦下身体,是豆子图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脱离热水,还是赤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缘故,心中感觉到阵阵莫名的寒意。
人是不冷的,却不知道寒从哪里来,只能不对地试图对自己的身体说,我不冷,我不冷。
可是奈何不了身体的反应,血液在焦灼地急流,血管壁在猛然收缩,全身的毛发竖立起来,整个身躯进入了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