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月？”
我回过头就看到有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满眼震惊地看着我，眼眶有些发红，神情满是惊讶和欣喜。
我脑海里回想了许久才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嘴角挂起一抹疏离的笑意。
“裴公子，好久不见。”
裴珩眼底的欣喜在看到我挺起的肚子后逐渐褪去，缓缓浮上来的是悲伤。
眼底的水光潋滟。
“我看到锦帕上的字了。”
裴珩提起这句话时眼底带着丝期盼，却在望见我眼底的疑惑时眼底满是痛苦。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我听见这话才恍然想起，这是我旧时绣的送给裴珩的锦帕。
用泡了药水的线绣上去，平日不显，遇热则现，心意赤诚却藏在暗处。
裴珩见我神思有些恍然，语气带着丝期盼和祈求。
“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我带你回家”
“不劳裴公子费心，我家夫人过得很好。”
萧淮之将我搂紧怀里，脸上一片阴寒之意。
我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萧淮之的手，然后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裴珩。
“我过的好不好与你何干，你当年是不知道我替嫁过来会是何种后果吗，现在在这装什么用情至深，不觉得让人恶心吗？”
裴珩脸色惨白一片，破受打击似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眼底的光芒熄灭了，苦笑着站在原地，嗓音沙哑满是艰涩。
“你走后我便后悔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没送走你会怎么样，是我蠢笨至极看不出自己的心意，我知道这句话太晚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萧淮之听到这话直接忍不住一脚将裴珩踹了出去，浑身都是森然杀意。
“看在你国公府的面子上，我今日不杀你，你若再来，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上前伸出手拉住萧淮之的双手，平静地瞥了眼不断吐血的裴珩后说了句走。
刚走出去没两步萧淮之带着酸意和委屈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爱我嘛？”
“爱。”
“那你亲我一口。”
“滚。”
“你是不是见到他就不爱我了？”
“不是萧淮之给你脸了，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揪着，再这样今晚你滚回书房去睡。”
“宋清月，我爱你。”
“嗯嗯知道了，我也爱你。”
看着萧淮之故意加大音量想要让不远处听到的幼稚表情，我有些忍俊不禁。
握紧了萧淮之的大手，心底泛着柔意。
我错过了月亮，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太阳。
序章不停，枯枝再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