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轩见罗蔓像捧珍宝似地护着那些素描,忍不住想,下次要不要替她画几张油画?油画更好珍藏。
嗯,就这么决定了,下次去买颜料,给她一个惊喜。
罗蔓没有想到萧思睿早早就回来了,而且还在宿舍等她。
见罗蔓跟朱轩一块进宿舍,他先是有半秒恍惚,然后笑着走向罗蔓,“蔓蔓,我回来了。”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她却给他一个意外。
如果说昨天是因为安祯才去听朱轩弹钢琴,那么今天跟他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萧思睿突然觉得自己变小心眼起来,颤抖地抱住她。
他真的怕失去她。
“罗蔓,我先走了。”朱轩见萧思睿如此,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说完便离开罗蔓的宿舍。
“不是说好了我今天去车站接你吗?”罗蔓轻轻地拍着萧思睿,他抱得太紧了,她都快呼吸不顺畅了。
“我想给你惊喜。”萧思睿更是将她箍紧。
“思睿,我快没气了。”
萧思睿听此赶紧松开她。
纵使有万般的不舍。
罗蔓将朱轩画的画放好,“朱轩帮我画的,好看吗?”
萧思睿“哼”了一声,“我画得比他好。”
罗蔓好笑地瞅着他,“你吃醋了?”
“当然。”萧思睿承认。
罗蔓扯他的耳朵,“小气鬼。”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肠粉,还有阿姨买了b市你爱吃的土特产。”
罗蔓听此兴奋地冲到桌边,打开袋子,一大袋的土特产缠得她直流口水,“妈是不是说我不孝没回家?”
萧思睿走过去替她拆开一包土特产,“阿姨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说你,倒是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罗蔓吃得那个欢,“世界只有妈妈好,当然还有萧思睿。”
萧思睿笑了。 罗蔓午睡起来整个下午都跟萧思睿泡在图书馆。
晚上任萌萌打电话说她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此刻在医院,希望她能去帮忙。
罗蔓跟萧思睿赶紧跑往医院。
“萌萌,你怎么样?痛不痛?”
医院里,罗蔓心疼地问任萌萌。
任萌萌两边膝盖摔破了好大一块皮,这不算最严重的,她的左手臂被破碎的瓷器刺入,深约2厘米,这才是最痛苦的。
一见到罗蔓,她便抱着罗蔓一个劲地哭。
她不敢告诉父母受伤的事,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她只能求助罗蔓。
她愧对罗蔓,但除了罗蔓,她找不到别人。
身体的痛加上内心的愧疚使得任萌萌的泪水滚流不止。
“乖,别怕,有我们呢。”罗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任萌萌,她是个好强的女孩子,家境又不好,找份兼职给自己挣生活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悲剧。
“罗蔓,呜呜——”
等任萌萌平静下来,罗蔓跟萧思睿才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任萌萌跟几个新进的服务员接受培训,任萌萌平衡性掌控得较好,深得培训老师的欢心便遭到某同事的嫉妒,今天练习顶碗的时候那人拌了任萌萌一脚,任萌萌摔了跤,双膝都摔破了,而左手臂则被碎碗片刺入,流血不止。
大伙见情况不妙,立马将她送来医院。
“太过份了,你有没有跟老师说是那家伙害你的?”罗蔓义愤填膺。
任萌萌摇头,泪水含在眼眶里,显得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要忍?”萧思睿问。他还不太了解任萌萌这个女孩子。
“我觉得找份工作不容易,我不想她还没被录用便被开除了。”任萌萌说完咬了咬唇。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告诉我,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明天我们帮你报仇去。”罗蔓咬牙切齿。
“别,”任萌萌急忙替那家伙辩解,“她也许只是想让我出丑。”
“那关于你的事情经理怎么说?”萧思睿问。
“经理说等我这算工伤,医药费酒店会付,等我伤好了再继续接受培训。”
“那这期间不付你薪水吗?”萧思睿有些气愤。
任萌萌摇头,“我还没正式上班呢,怎么可能付我薪水。”
“太不公平了,他们摆明就是欺负人。”萧思睿恨不得找来那经理理论一番。
“算了,只要他们还肯要我,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接受完培训,争取早日能上班。”
萧思睿还想说什么,但被罗蔓制止了。罗蔓了解任萌萌,要是跟酒店发生冲突,那便失去这份兼职,对于她来说太划不来了。
“萌萌,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安心把伤养好。”
因为怕感染,医生给任萌萌开了消炎药,并开了一些清洗的药给她。
确定没事之后,萧思睿去交了费,一共508元,他收好发票明天好拿去酒店报销。
这是任萌萌为何叫罗蔓来的原因,她身上没带钱,她刚来风华一周,家里给的生活费基本用光了,这里的东西实在是贵得令她害怕,以前一月的生活费到这里一周便花光了,这也是她为何急着找工作的原因。“罗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家境不是很好,我……”任萌萌说到这里,泪水又滚了出来。
罗蔓扶着她,“傻瓜,别多想,我们回学校。”
这一路,任萌萌心情低落。
罗蔓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萧思睿专心开车。
几人去了一家小吃店简单地吃晚饭,然后再回学校。
任萌萌虽说伤口很痛,但她一回到宿舍立马捧起书本。
见她那么认真,罗蔓感觉无地自容。
周日的夜晚很安静。
半夜。
罗蔓睡不着。
她爬起来,走出宿舍。
罗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半夜三更她怎会独自一人来朱轩的公寓。
朱轩的公寓离女生公寓挺远的,走路过来起码要二十分钟,好在一路都有路灯,再加上她觉得校园挺安全,也没怎么害怕。
朱轩又要弹死之舞。
寂静的校园,他的琴音传得很远。
罗蔓站在公寓外,安静地倾听他为姐姐弹的琴。
朱轩是一个很痴情的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晚都是半夜三更为姐姐弹琴,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睡眠时间会很少。
今夜,他的琴声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