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几步跑到大车前,却见那个人影早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他摸了摸白皇驼,白皇驼就亲昵地过来嗅了嗅他的手,没有什么异常...
这几个月来,白皇驼和云鹏朝夕相处,早就亲密无间。
云鹏又过去查看歪脖子,它却扬起了头,鼻子里“呼噜呼噜”地发出威胁的警告...
歪脖子本就野性十足,也就任毛头能降伏,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云鹏大约看了看,发现歪脖子摇头甩尾的生龙活虎,没有啥问题,便也放下心来...
刚才的人影,或许是看错了吧?
云鹏正在疑惑,却见金不换从毡帐出来,问道:“云鹏,咋了?没事吧?”
“没事,我就看看骆驼...”云鹏微微皱眉,“这骆驼也没个人看着吗?”
往常像这种情况,李大江马俊河都会派人看着骆驼的,根本不用云鹏任毛头操心,可他们俩过年去哈什哈客栈了...
他们俩打算今年跑完就去哈什哈客栈,所以过年就去和沙玲珑杏儿团聚...
“不知道,应该有人看着吧?我去问问。”
金不换就去毡帐里,叫来了钱管家。
“我安排了人看着骆驼的,这帮滑卵子,滑到毡帐里喝酒去了!”
钱管家就去驼工的毡帐里,喝骂了几句,就见一个人醉醺醺地穿着羊皮袄出来。
云鹏就说道:“钱管家,麻烦您再找几块毛毡,在大车底下围个小毡帐,让人睡在这里看着骆驼,明天的赛驼,关系重大,可不敢马虎!”
“是!我这就让人去弄!”
钱管家就赶紧叫人找来毛毡,在栓白皇驼和歪脖子的大车下面,搭建了一个小毡帐,让一个驼工睡了看着。
云鹏这才放心,和金不换回到毡帐里,只见,好多人都醉得东倒西歪,罗老爷却还拉着任毛头和桃红喝酒...
“行了,差不多了,我们抓紧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准备赛驼了!”王祥蒲说道。
“干爷,等明天赛完驼,我再和您好好喝!”任毛头虽然醉了,却还是很重视王祥蒲的话。
“好!那等你明天拿了驼状元,我再和你一醉方休!”
罗老爷用力地拍了拍任毛头,身子一歪,倒在任毛头身上,就打起了呼噜。
“这个罗爷,还真是老小孩!”金不换抿嘴笑道。
“罗兰的两个哥哥在南方当军官,都是师长军长啥的,所以罗爷就天不怕地不怕...”
王祥蒲叹道:“可我们王家,却没有啥后台,还得小心从事啊!”
“没事,那个马少爷就是个混不吝,就算他赢了赛驼,马家这次也丢了脸,应该不会真的逼桃红嫁给马少爷的!”云鹏说道。
“但愿如此吧!”
王祥蒲叹道:“你们是不知道,马家虽然一向忠孝仁义,可家大业大,人多口杂,子孙难免就良莠不齐...
要是真遇到不讲理的人,给那个马少爷撑腰,我们可就不好应付了!”
“爹,您放心,那个马少爷一看就是个勺子草包,肯定没啥真本事,毛头和云鹏明天一定能赢的!”桃红也信心十足的说道。
“行吧,早点睡吧!”王祥蒲拍了拍云鹏,“明天可就全靠你了!”
第二天,云鹏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金不换摇着他叫道:“云鹏,出事了!快起来去看看吧!”
“咋了!出啥事了?”
云鹏一骨碌爬起来,惊问道。
“毛头的歪脖子一直拉稀,好像半夜被人灌了啥药!”金不换说道。
“啥?”
云鹏大吃一惊,赶紧穿上大羊皮袄,出了毡帐,就见好多人围在栓白皇驼和歪脖子的大车边,吵吵嚷嚷。
“聂老四,让你睡在大车底下看着骆驼,你咋能让人给歪脖子喂了药?”钱管家喝问道。
“钱管家,我冤枉啊!”
那个叫聂老四的驼工,委屈说道:“昨天刚天黑的时候,我被他们叫去喝了几杯酒,后来钱管家进去骂我们,我就赶紧出来,在大车下铺搭了毡,睡了一夜...
我睡觉谨醒得很,一直听着骆驼的动静,压根就没有发现人给歪脖子喂药啊!”
“要没有人给歪脖子喂药,它咋拉稀了?这料斗里还有药渣呢!”
钱管家又说道。
云鹏看到,歪脖子的料斗里,虽然有一些黄色的药渣。
“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去毡帐里喝酒的那会子,有人悄悄给歪脖子灌了药吧!”聂老四嘟囔道。
“放屁!”钱管家又骂道,“聂老四,你老实说,是不是拿了马家的钱,悄悄给歪脖子下了药?”
“唉呀!钱管家,天地良心,我聂老四就算穷倒灶,也绝不可能干出对不起王家的事情啊!”
聂老四顿时激动的叫道:“我要是给歪脖子下了药,天打五雷轰,叫大头蛆拱死!”
“算了,不是他下的药...”
云鹏赶紧过去说道:“我昨天来看骆驼的时候,见有个黑影在歪脖子的跟前,一闪就不见了...
我后来检查了白皇驼和歪脖子,发现它们没事,就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没想到,居然是有坏人暗中给歪脖子下了药!”
“真的吗?”
桃红却狐疑地看着云鹏说道:“既然有坏人给我们的骆驼下药,为啥只给歪脖子下药,却没有给白皇驼下药?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悄悄给歪脖子下了药,然后在这里贼喊捉贼?
你是不是以为药倒了歪脖子,骑着白皇驼夺驼状元,就能娶我了?”
“呃...”云鹏无语。
他没想到,桃红居然还以为自己想娶她...
“不可能是师哥,他连这药是啥都不知道呢!”
任毛头拿起了料斗里的黄色药渣,捻了捻,在鼻子底下闻...
“这药都是些啥?为啥能让歪脖子拉稀?”云鹏问道。
“这药里...有大黄、巴豆、番泻叶,最后用蓖麻油拌上的...”
任毛头眉头紧皱思忖道:“这种药,一般是夏天骆驼上火,不吃草不拉粪的时候给灌的药,现在歪脖子没有上火,他吃了这药,自然就拉稀了!”
“看来...给歪脖子下药的人,还是个懂骆驼的行家?”云鹏也沉吟道。
“何止行家...应该还是熟悉的人!”
任毛头沉声说道:“这歪脖子,一般生人根本近不了身,所以,昨天晚上给他下药的,肯定是我们驼场里的驼工!”
“啥?!”
众人一听任毛头的话,全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