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霸来了!”
李大江闪身到了窗户边,从窗缝看着外面说道。
“这个狗贼来干啥?”沙玲珑皱起了眉头。
“当然是来看我们死没死,要是都死了,他就赶紧霸占客栈,要是没死,就趁机责难沙老板...”云鹏思忖道。
“那现在咋办?”李大江皱起了眉头。
“没事,我们的火啥都没有烧坏,雷霸也不能把我们咋样,最多就是停业整顿,我们就如此这般...”
云鹏刚把计划给大家说了一遍,就听见二楼木梯传来“咚咚咚”杂乱的脚步,紧接着,雷霸就带人推门闯了进来!
“哟,雷老爷,这黑天半晚夕的,您不在兵卡上睡觉,直眉瞪眼地冲到我房里来干啥?”沙玲珑没好气地说道。
“兵卡上的哨兵说,看到你们这里着火了,我才过来看看的!”雷霸鼻孔朝天,冷声说道,“你们这里到底咋回事?”
“没啥事啊,今天我大江哥来看我,我就和他多喝了几杯,不小心把酒洒到炉子里点着了桌布,没啥要紧的,啥都没烧坏!”
沙玲珑懒洋洋地说着,依偎在李大江身边,手就搭在李大江肩膀上。
“啥?大江哥?他...是啥人?”雷霸盯着李大江。
李大江就拱了拱手说道:“雷老爷贵人多忘事,我是沙城县永盛商号驼队的锅头李大江,上次在得命海子,我们见过的!”
“啥?是你?”
雷霸也认出了李大江,就眯起了眼睛说道:“你和沙玲珑...是啥关系?”
“他一个老鳏夫,我一个小寡妇,您说能是啥关系啊?”沙玲珑没好气说道。
“你们不明不白的搞在一起,有伤风化!按照王爷府的律法,可是要治罪的!”雷霸凶巴巴叫道。
李大江却不慌不忙的拱手说道:“雷老爷,我和沙玲珑两情相悦,已经谈婚论嫁,却也守礼守法,并没有干啥有伤风化的事情,我们驼队里的驼客都可以作证!”
“没错,大江叔和我们在楼下睡的,刚才着火才和大家一起上来的!”
云鹏也拱手笑道:“雷老爷,大江叔和沙老板能喜结连理也是好事呢,到时候请您也来喝一杯喜酒啊!”
“云小哥,就算我不追究他们俩的事,可这哈什哈客栈起火,危及旅客安全,按照王爷府律法,可是要责罚的...”
雷霸一本正经说道:“罢了,既然云小哥说话,我就看他面子,只罚哈什哈客栈停业整顿几天吧!”
“啥?停业整顿?雷老爷,我这客栈里养着十几号人,停一天可损失不小呢!”沙玲珑着急说道。
“哼!我都是看云小哥面子从轻处罚,才停业整顿,不然,我马上叫你关门!”雷霸冷哼道。
“那...您打算让我们停业整顿几天啊?”沙玲珑又问。
“这个要看你整顿的情况...啥时候本老爷验收满意,你才能重新开门!”雷霸冷笑道。
“你这不还是让我关门大吉吗?”沙玲珑恨声说道。
“咋?你不服?”雷霸狞笑道,“沙玲珑,你给我搞清楚,在这哈什哈一亩三分地,是本老爷说了算!谁敢让本老爷不高兴,他就没好果子吃!”
“你...”
“算了,算了,整顿就整顿吧,你正好也歇几天。”李大江拉住了沙玲珑。
“那你就好好凉快歇着吧,告辞!”
雷霸得意冷笑,就转身带着人趾高气扬地走了。
沙玲珑从窗户里看着雷霸带人出了客栈大门,这才叹道:“果然一切都在云少侠预料之中,雷霸这狗贼,就想一箭双雕,趁机找茬,威逼利诱,霸占我和我的家业!”
“别着急,我们就按照云鹏的计划,将计就计!”
李大江对沙玲珑说道:“你先去沙城县的亲戚家站几天,别引起雷霸警觉,八天后,骑快马悄悄赶到王爷府,带我们去告雷霸!”
“我还说和你们驼队一起去定远城呢...”沙玲珑有些郁闷,“不过,云少侠的计划是对的,我要是跟你们一起走,雷霸马上就会猜到我去告状!”
“沙老板,您以后叫我们名字就好了,不要再叫啥少侠了,太见外了!”云鹏笑道。
“好,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了,等弄死了雷霸,我请你们喝我和大江哥的喜酒!”
沙玲珑笑道。
“呃...”
李大江却无奈地摸着鼻子,低头不语。
“天都快亮了,我们赶紧下去眯一会,明天抓紧赶路,八天后到定远城和沙老板回合!”
云鹏带着大家下楼去睡觉,李大江欲言又止,只好留在了沙玲珑的房里。
“玲珑妹子,刚才我是为了应付雷霸,才说我们俩马上谈婚论嫁,其实...”
李大江不好意思的说道。
“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要娶我,现在还想反悔吗?你个没良心的!”
沙玲珑一把揪住了李大江的耳朵,把他扯到了床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众驼客就起身洗漱。
沙玲珑带着李大江下来,眉开眼笑地招呼大家吃早饭。
“沙老板,刘三不见了!后院圈里的一匹马也不见了!有人说,昨天晚上的火可能是刘三放的,他才做贼心虚跑了!”
有伙计来给沙玲珑报信,并说出了众人的猜测。
“我一向待刘三不薄啊,他为啥要害我的呢?”沙玲珑假装愕然。
“这个...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受人指使吧,有人说,昨天看到...兵卡上的老爷找过刘三...”
那伙计吞吞吐吐的说道。
其实谁都不傻,雷霸封了客栈,刘三失踪,伙计们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罢了,反正店也让他们封了,爱咋咋地吧!你们几个轮流看家,我先回沙城县亲戚家住几天散散心,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
沙玲珑又假装心灰意冷地叹道,安排伙计们轮流值班看家。
吃过早饭,骆驼客们又紧张地搭起了盐垛子,起身上路。
他们要往东去定远城,而沙玲珑却要往西边去沙城县。
“大江哥,一路操心些!别忘了我昨天晚上给你说的话!”
沙玲珑骑了一匹马,又拉了一匹马驮着随身行李,给李大江挥手告别。
哈什哈到沙城县一百多里路,两匹马换着骑,一天就到了。
“你也操心些,万一遇到事,就去永盛商号找蒲二爷帮忙!”李大江也给沙玲珑挥手。
“知道了!”
沙玲珑一抖缰绳,就纵马往西而去。
“大江叔,沙老板风情万种,柔情万丈,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人,你咋不解风情,老是推辞呢?”马俊河笑道。
“沙玲珑可是大漠里的烈马...不是一般男人能降伏得住的呢!”
李大江看着沙玲珑远去的婀娜背影叹道。
“沙老板刚才说,让你别忘了她给你说的话...她昨天晚上给你说啥话了?”马俊河又好奇地问道。
“呃...她说让我抽你一顿鞭子!”
李大江没好气地抡起鞭子抽向马俊河。
吓得马俊河抱头鼠窜。
“哈哈哈!”
骆驼客们一起大笑。
“走吧!”
任毛头和云鹏跨上了一撮毛和白皇驼,带领驼队又踏上了漫漫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