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你,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不曾离开。——《落寂》
你们总说会陪在我身边,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落寂》
龙十三死了以后,那段时间我才算是度过最孤独的日子。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了,那时候我心里的恨,谁也不能明白那样的纠结。爱恨在纠缠,我已经快要疯了。我当时心里很痛,我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一个人成了浑浑噩噩的,所有人都很担心我,可是我能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时候,我的身体好像会在和自己说话一样。我管另一个自己,叫做刁小蛮。那个名字是海龙一给我取的,因为他们总是说我太泼辣,总是叫我泼妇。肖雄说不好听,于是叫我刁蛮。那时候习惯在名字中间,加个小字。于是海龙一就加了一个小字,他叫我刁小蛮。他说这是他的专属名词。海龙一那时候特别喜欢叫我小蛮,因为这个名字不错,所以我也没有拒绝。于是我把现在的笔名叫做刁小蛮,是因为真的很适合我。
他们走了以后,我开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心情不好,或者心里有什么话的时候,另一个我就会出现。他会对我说“啊硕,加油,你叫刁小蛮。你有海龙一,你有肖雄,你还有那些活着的人,你不能颓废,你要振作起来。”我总是会笑笑,抱抱自己,让自己好受一些,感觉就是他们在我身边一样。
他们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提到龙十三,我总是无言以对,开始的时候,我会很生气,很愤怒,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必须要去面对这个现实,这个现实在残忍,我也得去面对。因为这就是现实。
那时候,云阳总是会安慰我,让我好受一些,不要想太多,可是他们越是安慰,我想的反而更多。我也去看了龙外婆,他苍老了很多。龙外婆让我以后不要在去看他了,他说从我身上,总是能够看到龙十三的影子,我当时哭了。龙外婆让我要坚强,他说道“啊硕,你是个好姑娘,你要做好事,积德。这样你下辈子还能和他们遇见。”我点点头,龙外婆带我看了龙傲天,龙傲天长高了。我拍了一张相片,然后洗出来,烧给了龙十三。
如果龙十三现在知道,龙傲天很乖,很可爱。也许他会很欣慰把,如果他知道,龙傲天也很爱我,他应该也会很开心。在龙傲天和海南菱的眼里,我是最好的。他们说我喜欢笑,他们说喜欢我的笑。这些话都似曾相识,让我心里一阵悸动。
其实有时候在想,死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们也可能会和自己的孩子讲述,你们曾经有一个很爱笑的姑姑,他叫啊硕。或者是刁小蛮,可是现实不是这样,是我在告诉他们,你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你们长大一定要做好人。他们总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海南菱总是会说,长大以后要和我一样,我说道“一定不能和我一样。”海南菱问我“为什么?”我说道“我是坏人。”海南菱说“硕妈妈是好人,最好的好人。”我问他“为什么呢?”
他总是会眨着小眼睛,说道“硕妈妈喜欢笑,对我好,对龙傲天也好,会买东西给我们吃。硕妈妈让我们做好人,硕妈妈就是好人。”我笑了,原来他们的世界这么的简单。我在想,当时如果我的妈妈也让我一定要做个好人,如果他也对我循循诱导,或许现在我能少走很多的弯路,虽然我没有十恶不赦,可是我始终不能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刁小蛮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告诉我“啊硕,坚强。”有时候我觉得她就是另一个龙十三,在鞭策着我什么,当我失落的时候,他总是会准时出现。给我鼓励,给我能量。让我重新振作起来,那段最艰难的时候,应该是她陪着我度过的,他隐藏在我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刁小蛮出现的次数并不多,除了那段时间,还有一次,是在我来福州以后了,那时候因为遭到了背叛,刁小蛮出现了。他教我欲速则不达,小不忍则乱大谋。也是刁小蛮陪着我,让我重新站起来,让他们再一次的认输。也许像龙十三说的那样,他们不再了,我不能在逞强,因为我不知道,谁会站出来帮我,谁会在背后捅我一刀,也只有他们,才能给我安全感,才不会背叛我。
李娃他们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整个荷硕府算是解散了。那时候,大家都对我说“啊硕,等什么时候你走出来了,我们就会回来的。”我说道“不要在回来了,就算我真的走出来了,你们都别回来了。”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们都明白,在也回不去了。
就算他们回来了,我们在也没有龙十三的闹,肖雄的吵,龙三的笑,李明捷的静,海龙一的潮。一切都是变味的,我也在回不去了,蓝云劝我想开点,可是我要怎么想开?有些东西,注定了会一辈子刻在脑袋里的,有时候我多么希望我可以选择性失忆,这样我就可以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现在回过头去看看,我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究竟让自己有多傻*?
那段时间是怎么走过来的,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小小陪着我,陪我哭,陪我疯。但是心里面的伤口,就是没有办法抹平。后来小小因为成绩比较突出,上了省队,我就又是一个人了,小小走的时候,我又哭了,因为我觉得又走了一个朋友,那时候心里面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小小去了省队以后,也会经常给我打打电话,让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也会经常和云阳他们打电话,联系感情。李娃很担心我,怕我想不开,我说道“不要害怕,我能够走出来的。”李娃点点头,其实这些事情,和吴斌都有一定的关联。因为李娃不让吴斌加入我们这个群体,吴斌有些报复。龙十三也是认识吴斌的,吴斌就从中间挑拨这段关系。吴斌知道李明捷的事情以后,告诉李明捷,龙十三会自杀,让李明捷不能和龙十三在一起。他假意做着好人,背地里却挑拨龙十三和我们的关系,吴斌让李明捷来找我当替身,但是我当时没有同意,这可能不在他的算计中。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是龙十三让我小心吴斌会对我怎么样。我当时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当时很后悔,当初怎么就让他们见面了。李娃也希望我能够借着这件事情,以后看人看清楚了,不要在看走眼了。
不过吴斌也已经离开了,他是死于车祸。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难过。毕竟从小有玩,而且我们算是有些血源关系的。一切都好像是老天在和我开玩笑,把我身边的人带走,喜欢的,讨厌的。从那以后,我发现一个特点,只要我哭,三天之内,必定下雨。我总说是他们和我一起哭,刚开始,大家都不相信,都说是假的。后来真的是这样,他们又说是巧合。一直到有一次,大晴天的,我突然就哭了,没有多久,就狂风大雨的,他们这才信了我的话。我讨厌的人,总是会在我很讨厌他们以后,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离开,或者出什么事情。
芬芬说“这是他们在保佑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他们担心。”我点点头,说道“我会重新站起来的。”那时候芬芬在泉州,没有办法陪我,而炜炜忙着谈恋爱,楠他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一切都在改变,到最后,陪着我的,还是那些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尽管我做错了,他们还是会包容我。
有一段时间,刁小蛮出现的很频繁,他总是和我说很多,我觉得,她似乎也要离开我了。很久一段时间,刁小蛮没有在出现,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刁小蛮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她觉得我已经好了,不在需要他了。因为我慢慢的,又会笑了。会闹了,会开玩笑了。
刁小蛮走了很久,一直到我到了福州,刁小蛮才重新出现。刁小蛮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我委屈,受伤的时候,他总是能够给我指条出路。我总是觉得,他是肖雄和龙十三他们的结合体,他了解我,其实我知道,那是精神分裂症,只是我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我不敢告诉爸爸妈妈,我怕他们担心,我也不敢告诉李娃,慕容心,我怕他们多想。
云阳和吴永杰总是想着各种方法,让我笑,他们总说“啊硕,你要振作起来,他们在看着你。”我说“我知道,我能够感受的到。”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其实我真的能够感受的到,有时候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我真的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在空气中,有他们的气息。我和他们最遥远的距离,不过是我看不见他们,而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守护着我,让我不受到伤害。虽然我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一直都是存在的,没有离开。一直都在,我答应他们,写一篇我们的文章,取名就叫落寂。落魄的留念,曾经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