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沈振业不满的嚷嚷，“我都说了不知道宝珠在哪里……”
“行。”沈清欢深吸口气，作势要挂断电话，“那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沈宝珠的行踪了，再来要钱吧。”
见她是来真的，沈振业顿时慌了。
在他的印象中沈清欢性子软好拿捏，所以他刚才根本没将她说的话放心上。
“等等！”沈振业慌张的开口，而不等他将话说完，沈清欢便将电话果决的掐断了。
沈清欢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心跳若擂鼓。
她太了解沈振业是什么样的人了，她若是不借此逼他一把，就别想从他口中问出沈宝珠的消息。
沈振业那边是真的慌了，连忙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沈清欢没有接，他打一通挂一通，直到他打第三次时才按下了接听键。
“沈清欢，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是不是！”电话一接通，沈振业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
沈清欢闭了闭眼，努力将沈振业的咒骂隔绝在外，有些僵硬的开口，“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的话，那么之后我不都会再接你的电话。”
“反正没钱的是你，我依旧还是厉家的少奶奶。”
电话那边的沈振业瞬间消了音，显然是被沈清欢说的话噎到了。
“呵，之前是我小看你来。”半响沈振业才恶狠狠的开口，“我没骗你，我的确不知道宝珠现在在哪里。”
“但是！我听说她最近常常在一家酒吧出入。”
“你去哪里，或许能找到她。”
沈清欢精神一震，当即让沈振业将酒吧的名字和地址说了出来。
“我现在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该给我钱了吧！”沈振业咬牙，“清欢，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现在能过的那么好，都是因为爸爸。”
“爸爸？”沈清欢垂眸，苦笑，“沈振业，你把我当过你女儿吗？钱我会在找到沈宝珠之后给你。”
说完，不等那边的沈振业反应，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在房间里坐了许久，整理好心情和说辞，才起身下楼。
厉霄霆还在餐桌上，桌上的饭菜同她刚开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显然他基本没动过。
“下来了？”察觉到她的目光，厉霄霆从屏幕上抬眸，“快坐下，再耽搁，饭菜该凉了。”
沈清欢下意识的道了声歉，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后她才意识到刚才厉霄霆是在等她。
心中的低落情绪因此被驱散了不少。
“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父亲。”厉霄霆突然开口，“等我的‘病’好了，需要我陪你回家一趟，见见家长吗？”
沈清欢握着筷子的指尖一顿，想起沈振业，心中只觉得苦涩和嘲讽。
要是沈振业知道厉霄霆一点儿病都没有，怕是会后悔死没让沈宝珠嫁过来吧。
“不，不用了。我和我爸，关系不是很好。见不见，都一样。”
沈清欢低声的说完，便埋头认真的扒起饭。
厉霄霆见状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只一双凤眼静静的凝着她。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收到了江寒的消息。
——“清”终于同意和厉氏签约了。
不过，对方提出了一条在他看来十分有趣的条件。
艺术馆里那个带着面罩惊慌失措的人渐渐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如果“清”就是“沈宝珠”的话，那么一切的怪异都能说的通。
她为什么之前会出现在会展中心，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一直拒绝厉氏，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厉霄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的幽光。
虽然他的猜测还没得到应证，但他还是觉得他捡到了一个宝。
沈清欢心中藏着事，所以没有注意到厉霄霆的异样。
“晚上，我想出去一趟。”放下碗筷，沈清欢忐忑的开了口。
在楼上的时候她查过了，沈振业说的那家酒吧只有晚上才会开业。
她若是晚上出门，必定是逃不过厉家人的眼睛，所以她不如主动坦白。
沈清欢紧张的捏着手指，等待着厉霄霆的追问。
然而对面的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需要派车给你吗？”
沈清欢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抬眸。
“怎么？觉得我答应的太过容易了？”厉霄霆慵懒的撑着下颚，一双幽深的凤眸仿佛要将沈清欢吸进去一样，“宝珠，虽然你嫁到了厉家，但你是自由的，不必这样谨小慎微。”
沈清欢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口涨涨的，像是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想去哪里，跟司机说一声就行。”厉霄霆起身，指尖轻佻的擦过她的脸颊，语气半真半假，“不过别玩的太晚，否则我会吃醋的。”
眼看着厉霄霆快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沈清欢才恍然又急切的开口，“我，我不是出去玩儿！也不会呆的太晚！”
厉霄霆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隐约的传来一声他带着低沉笑意的一声“乖”，让沈清欢红了脸。
夜幕降临，北城的酒吧街逐渐热闹起来。
沈清欢特意让司机将车停在距离酒吧街两条街以外的地方。
虽然厉霄霆说他是自由的，可她有自知之明。
若是让厉老太太知道她晚上到酒吧街，少不了又要埃顿骂。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清欢带着帽子和口罩，快步的钻进沈振业所说的那家酒吧，直奔前台。
“沈宝珠在吗？我要见她。”
“谁？不认识。”
吧台的调酒师自顾自的冲洗着手中的杯子，连头都没抬一下。
沈清欢细眉蹙了蹙，稍稍犹豫，从口袋里摸出她为数不多的现金，放到吧台上，“我知道她在这里。”
调酒师见了钱，瞬间变了脸，笑容可掬的点头，“沈宝珠是吧？没错，她在，我帮你喊她啊！”
“沈宝珠，有人好！”
调酒师冲着舞台的方向喊了一声，沈清欢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紧身短裙浓妆艳抹的人走了过来。
对方手里夹着一只香烟，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一身的风尘味，正是她要找的沈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