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程文赋要媳妇儿!”
程文赋痴痴傻傻的跑在院中,管家与侍卫等人拦都拦不住。
程云广走了出来,怒道;“是谁让他出来的!”
“大人,小的不知道啊,少爷突然跑出来……”
“文赋,快回去。”
程云广伸手要去拉程文赋,谁知程文赋忽然推开他;“爹,文赋要媳妇儿,你把媳妇儿还给文赋!”
夜君临跟凤烨还有霍云朵走出院外,果然程文赋真是个侏儒傻子。
“乖儿子,快回去,爹给你找媳妇儿。”
“你骗人,那些媳妇儿都被你杀了,仙姬姐姐说你就是不想给我找媳妇儿!”
程文赋一句话,让程云广脸色大变,忽地大吼;“胡闹,那个仙姬竟然教你这样说,来人啊,去把那仙姬给我带出来,竟敢教我儿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都尉大人为何就不敢承认呢?”
陆之蔓从中走出,程文赋看到她之后又是痴痴傻笑;“仙姬姐姐,媳妇儿,文赋要媳妇儿。”
“我看你是与王毅串通好诬陷本都吧?我儿痴傻天真,没有你的教唆他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文赋啊,告诉姐姐,你那些媳妇儿呢?”
程文赋呜呜道;“被爹爹杀了。”
程云广气得当场甩手给他一个耳光,将程文赋打翻在地,程文赋捂着脸大哭起来;“爹打文赋,文赋疼,爹不爱文赋。”
“呵呵,都尉大人,恼羞成怒了,都动手打儿子了?”陆之蔓冷嘲热讽起来。
“夜王殿下,我儿是被这妖女教唆了,还望殿下替本都做主啊!”
程云广反过来的委屈让陆之蔓眼神深沉,她的确是教唆了程文赋,但程文赋确实是看到过那些女子被害死,但程文赋始终是个傻子,傻子的话岂会让人信服?
“在下可以证明,仙姬姑娘并未撒谎。”
走来的一个玉面书生缓缓开口,程云广咬牙;“赵胤,你什么意思,你也被人收买了?”
赵胤对着凤烨,夜君临拱手抱拳,自我介绍;“在下赵胤,是程少爷的替身,那些诗都是在下替程少爷写的,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却被都尉大人以前途要挟,让在下人前假扮程少爷,那些来选秀的姑娘,的确都是得知受骗上当后才被杀掉的。”
“你胡扯,好你个赵胤,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都对你不薄你竟敢这样污蔑本都。”程云广气急败坏。
赵胤不屑一笑;“待在下不薄?在下给个傻子当了数年的影子,然而半年前你却将在下的妹妹芸儿给杀了,赵芸,你可还有印象?”
程云广怔了怔,脸色十分难看。
赵芸?凤烨与夜君临对视一眼,他们看过宗卷有些印象,是半年前遇害女子之一。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都做的?”
赵胤微微语塞,是啊,他没有证据,因为那些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你也拿不出证据吧,呵,一个两个都来污蔑本都,本都堂堂一都尉,岂能容你们这些小人栽赃陷害?”
程云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所谓的证据他早就让人做的干净利落,没有人知道,只要拿不出证据,谁也别想拿他怎么样。
“王爷!”
无双忽然出现,抱剑走上前,笑了笑;“属下发现个有趣的地方。”
程云广脸色刹那变了,夜君临捕获到他神情的变化,问;“什么有趣的地方。”
“一个地窖,里边有不少血腥味呢。”
程云广脚步一晃,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地窖?
说来,无双原本就是来盯着仙姬的,本以为这仙姬会有什么危险,但她还是挺聪明,三眼两眼就让那痴傻少爷放了她。
好在他没有马上赶回去,而是去院子兜了圈,闯荡江湖的他对血腥很是熟悉,便朝着那血腥味儿来到一处地下暗窖。
“无双,你带着人去地窖看看。”
无双抱拳,带着人朝地窖赶去。
“程都尉,你还有话可说?”
“我……”程云广语塞,原有的得意瞬间被击垮。
他以为地窖不可能会被发现,然而他却没想到,夜君临早已盯上他。
地窖内果然有血迹,还有一些女子的染血破旧衣物。
程云广被带走关入狱中,由病愈的徐大人审办处决。
都尉府被查封,收过程云广贿赂的官也难逃其责,王毅更是被罢免去官位。
陆梁主动辞去知府一职做了教书先生,经过这些事的发生,他算是想清楚了,当教书先生至少比当官来的轻松有趣,至少没有那些尔虞我诈。
马车内。
霍云朵只手撑着脑袋,纳闷地看向车窗外发呆。
凤烨瞧见她那副有气无力又郁闷的表情,轻笑道;“怎么,现在你终于知道你是白跑一趟了?看来压根用不上你这个神棍嘛。”
的确啊,霍云朵来与不来,案子都这么简单,她倒成了个跑腿来瞎凑热闹的。
更心痛的是,她的那几百两银子啊,都分给那些衙役了。
“我来消费银子的,反正钱多没地方花。”
凤烨嘴角一扯;“你没地方花你给本国师不就好了?”
“你长得美,但不要想得美,你有雀宴楼还想要我钱,我入股的那些银子都没拿到多少呢!”
见她谈起银子的事就激动,凤烨气结;“你对别人这么大方,对本国师还真是小气。”
“人家没你有钱啊!”
“……”
听着车内的吵吵闹闹,夜君临垂下淡眸不由一笑,他似乎又多这世间多了几分眷恋呢。
二十年寿命,真的够了么?
月末过后,已入深秋。
王宫庭院的秋菊绽放绚烂,与碧瓦朱红宫墙交错相映着。
“临微兄,你待在大昭已有半月了吧,朕听闻你与夜王妃合做生意,朕就好奇了,你向来与人做生意眼光是挑剔得很,怎的是觉得夜王妃对眼了?”
夜荣岐走在沈临微左侧,两人毫无身份悬殊,就如同两个旧知己叙旧而已。
沈临微淡淡一笑;“我在生意场上见过太多谋财暴利之人,这生意场与朝廷其实也很相似,明夺暗算,可以为了利益也可以为了钱财,又或者权势,想要遇到一个真性情的人,是少之又少。”
“你这话,朕也是颇有感触啊。”
“不过,陛下至今还能保持当年的初衷,在临微看来,是难得的,临微很是欣慰。”
夜荣岐笑了笑:“曾经有人说朕性子软弱不如皇叔,将来无法担此大任,但皇叔一直告知朕,朕是皇帝,不必活在那些大臣的眼中,朕有权利决定他们而不是他们来决定朕,朕的确是心慈手软,但对于叛贼与敌人朕不会手软,朕会以朕的方式来守护这大昭江山。”
沈临微付之一笑,两人穿过行廊。
待沈临微告辞离开后缓缓走出宫门,回头看了眼这座高高的个宫墙。
侍从早已候在马车前等着,他乘马车回到住处,马车忽然停下。
他撩开车帘,便见一道身影屹然站在门外。
那男人看到沈临微,走上前抱拳,眼中又透着丝傲慢;“国公大人,王上命属下前来问你那件东西可否拿到了。”
“王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件东西?”
“国公大人,您当初到大昭,可没忘了王上吩咐过的事吧?”
沈临微从马车上走下,嘴角轻浮;“自然没忘,不过我也说过不要轻易在我身上做下赌注,可能会失望的。”
那人一听,眼眸沉了下去,忽地拦在他跟前;“国公大人,你是想反悔?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沈临微呵的一笑,语气平淡;“那你也别忘了,我只是东夏王室的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