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换上男装的霍云朵便出现在院外,不用遮遮掩掩戴面纱的感觉就是好。
“霍十九见过陛下。”
夜荣岐走到她面前;“意想不到,你竟然还藏着个妹妹,是皇叔的侧妃,怪不得朕总觉得皇叔那位侧妃有点熟悉呢。”
霍云朵笑了笑;“云朵与我很像,熟悉是正常吧。”
“这次多亏了十九,若不是十九预测小侯爷的危机前去营救,恐怕小侯爷性命难保。”夜君临说道。
夜荣岐觉得是真神,竟能占卜预测到小侯爷有危险。
“小侯爷是我的徒儿,他若死了,我这个师父也太失败了。”霍云朵有些虚弱的笑着,预测到小侯爷的命数遭遇此劫本就已经累人,还跟那些人打架受惊,身份还得换来换去的,她能好吗?
送走陛下等人,霍云朵终于能清静了不少,她进屋看望昏迷的魏子禹,魏子禹呼吸孱弱,脸上毫无半点血色。
“夜君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霍云朵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夜君临,如果他不是来得及时,恐怕他们真得死在那些人手上。
夜君临剑眉微蹙,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告诉他,若不是得知消息他去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是有人告知本王,朵儿,你会不会责怪本王来迟了?”夜君临看到她还好好的坐在地上的时候,内心是又怕又惊,如果他真的来迟一步,她是不是会死,这点他不敢想。
霍云朵笑着;“不会,毕竟我跟无双还有白芷赶到的时候,小侯爷已经受伤,是我晚到了,对了,白芷跟无双都没事吧?”
夜君临点头;“白芷的伤势不重,御医看过了,无双是受了内伤,要修养几日。”
霍云朵垂下眸,道;“那四个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前去,我早死了。”
“四个人?”
“嗯,一个手臂上有十字刺青的大块头,一个身手不凡的老太婆,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怪人跟一个短发少年,他们不会是跟之前红莲蛇有关的人吧?好像也不对,控制红莲蛇的那个人我跟他交过手,他不在场,而且如果他们也能控制蛇,没理由会暴露自己吧……”霍云朵总觉得那四个人不是善茬,但具体是不是跟红莲蛇背后的人有关就不知道了。
她这才想起来归一大师对她说过的话,大昭还会有灾难……如果让小侯爷他爹造反引起兵乱是灾难,那以后的“灾难”估计不少啊。
听霍云朵的描述,夜君临冥思着什么。
次日。
得知小侯爷受伤的消息,魏帧就带着五万精兵从翰州连夜赶来。
朝堂上也正在议论着此事,魏帧带兵过来是为了防备,若小侯爷真的死了,恐怕魏帧就得正式向朝廷宣战了。朝臣正在为此事议论得焦头烂额,魏小侯爷的性命如今成朝廷与藩王的交战点,即便魏小侯爷无事,可刺杀小侯爷的人并未找到,藩王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想要引起大昭内乱的凶徒或许是南蜀人也说不定,之前不是查到蛇患为南蜀的红莲蛇么,红莲蛇乃南蜀部族的一种蛊蛇,既然南蜀人要对咱们下手,这次计划定也是南蜀人所为。”
想到先前蛇患之事也是固有人为,不少大臣都认为应该与先前放蛇之人有关系,不知为何突然就说到南蜀,多少觉得与南蜀人有关。
“南蜀与大昭虽说算不上是盟国,但也没有任何冒犯之处,红莲蛇确实是南蜀蛊蛇,可南蜀能够炼制蛊蛇的部族早已消失数十年,恐怕连南蜀人都不知道红莲蛇会出现在大昭吧,况且,南蜀若有人对大昭下手,他们会不闻不问?”说话的是离青云,那些朝臣听后也都点头认可,南蜀若真是有人对大昭出手,这等于是冒犯,南蜀与大昭不是敌国更不是盟国,这数十年来两国也不曾闹过任何事端,南蜀更不可能主动冒犯。
“离爱卿说的是,红莲蛇关乎于南蜀,如若真是有南蜀人所为,那也应当问过南蜀王室,南蜀王室不可能不管此事,这关乎两国之大事。”夜荣岐点头,不管怎么想,既然是与南蜀有关系,那只能等南蜀王室那边确认此事,若南蜀王室对此事不知,想必也是有人借南蜀善养蛇之事生事挑起两国纷乱了。
魏帧的两万精兵就在城外,等人去通报片刻,城门打开,前来迎接的不是别人,而是夜君临。
“夜王,老夫的儿子呢?”
魏帧一开口便问魏子禹的事,夜君临拴紧马绳,神色淡漠;“就在本王府上。”
魏帧深吸一口气,阴沉冷硬的脸缓了好一会儿;“我要见我儿子。”
夜君临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兵马,淡眸微沉,淡淡道;“那就请魏藩王一人入城吧。”
“夜王,你何意思?”
魏帧直视夜君临,让他一人入城,是想逼他就范?
“是何意思,还是去问问你自己的好儿子。”夜君临驾马调头,弄影与白芷随后,魏帧虽然及其不愿,可儿子在他们手上,他回头;“都在这儿等老子!”
他此次当兵来的目的,就是想带回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绝对不能落在朝廷这帮人手上。
亲王府。
“儿子!”魏帧一踏入院中就着急喊着,等进屋,就看到魏子禹倚靠在榻上,而站在一旁的是及时赶回来的国师凤烨和霍云朵。
魏子禹看到自己的父亲,虚弱的笑了笑;“爹。”
魏帧走到榻旁,看到自己儿子憔悴的样子,心都碎了:“我的儿啊,一年不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爹,孩儿没事的,多亏了国师的药跟师父还有夜王……”魏子禹转头看向凤烨和霍云朵,魏帧看了凤烨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霍云朵身上,诧异;“你就是那个揍了我儿的人?”
霍云朵嘴角一抽,是亲爹吧。
“在下霍十九见过魏藩王。”她抱拳颔首,语气平静。
魏帧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儿子当初被一个小子揍了,他以为是多有能耐的小子,可这一看,长得跟个姑娘似的,竟然还把自己儿子给揍了,不过既然能有本事打得过他派去试探的人,长得像姑娘就姑娘吧。
“爹,你是想带孩儿回去吧,孩儿还不想回翰州。”魏子禹知道自己爹的性子,所以才让夜王要求让他爹一个人进城。
“什么?是不是他们逼你的?”魏帧一听到这个就来气。
魏子禹摇摇头;“不是,爹,孩儿要去参军是心意已决,没有任何人逼孩儿,孩儿长大了,总不能只活在爹你的庇护下吧?孩儿知道你不愿意让孩儿去受苦,可孩儿不想再当那个无所事事的小恶霸了,孩儿第一次被人认可,你知道孩儿有多高兴吗?”
魏帧震惊的看着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的话,脸色又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