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宗勘察现场,眉头皱着;“这里并没有打斗迹象。”
萧问捡起衣服旁的一个空透残留红迹的药瓶子,嗅了嗅;“这瓶子里装的是血。”
清远站起身,看着地上这堆白骨感到不可思议,这白骨上还有头发,是穿着门主的衣服,难道这是门主?
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引去他们的追击;“谁?”
不一会儿,就抓到一个躲起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跪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的人呢?”
“……门主死了,都跑了。”
“所以说这堆白骨就是你们门主?”连城卓指着地上那具白骨问。
那人点头,脸色颤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抓来的那个姑娘呢?”
“她被救走了,本来门主是想要用她的血献祭,后来出现个红袍女子,还有好多蛇,她给门主一瓶装着血的药瓶说那是寂长老永生的血,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门主不肯听就喝了,就变成了那样。”
那些人惊愕,永生的代价?
小哑捂着伤口一路跑着,却因为失血而逐渐支撑不住倒地,在昏迷前,看到一个撑着伞的男子缓缓走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醒来后,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
她望着四周,是简陋的木屋。
“天瑜,你醒了?”
走到她身旁的男子缓缓坐下,小哑坐起身看着他,疑惑道;“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寂双生垂下眸,十年不见她都长这么大了。
小哑愣着;“父亲……你真的是我爹?”
“天瑜,爹并不是想要抛弃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哑哭了起来,寂双生替她擦拭去眼泪,又道;“你也知道爹的体质,没办法同正常人般在白日下行走,所以爹我没办法将你带在我身边养大,才将你带过给永望村那对夫妇,一来是想要你如常人般过得幸福,二来也是想要保护你。”
“可我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你,等我赶去时永望村已经是一场大火,我暗中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安全藏身在鬼市我才放心。”
“爹,他们想要的永生其实就是爹你嘛?”
小哑抽泣哭着,寂双生手放在她脑袋上安抚道;“如果可以,爹我倒希望做个平凡人。”
说着,他将那把红伞拿起;“这把伞是你娘与我的骨血制成,你娘死时不愿让我逆天改命,因为她知道即便让她多活几年她也无法陪伴我,我便用我的一条手骨与她的皮骨制成了这把阴阳伞,带着它就感觉你娘还在身边。”
小哑颤然接过那般红伞,眼泪滑落。
“天瑜,爹无法陪你走以后的路,从今往后你便是这把阴阳伞的主人。”
“爹,你要去哪里。”
寂双生笑了笑,手覆在她双眼上;“爹要去该去的地方,你好好睡吧……”
小哑只觉得很困,一下子便倒下睡着了。
寂双生撑着门边的伞走出屋子,便见霍云朵倚靠在墙边;“你为什么不跟她多待一会儿?”
“不了,怕自己不舍得。”
淡写轻描的一句话,霍云朵倒听出了他的无奈,更多的是愧疚与遗憾。
“你真的打算做那个决定了?”霍云朵转头看向他。
他笑了起来;“不然呢,我说过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活了九百年早就看透彻了,我不明白永生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们去争夺,我知道它是剥夺了我自由的东西,我想挣脱这枷锁,就像命徒当初选择用他的命换你活着,他说曾失去了最想要保护的人,此生如行尸走肉的活着双手沾染鲜血了无牵挂毫无意义,倒不如让想要活着的人活着。”
霍云朵垂下眸,她的命是命徒换来的,续命重生这种事本来就已经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所以寂双生已经别无选择,因为她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且这天底下再也不会存在什么永生的秘密了。
“天瑜就拜托你了。”
寂双生留下一句话,撑着伞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