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朵收回视线,也不给面子;“公子,插队是不好的,后面排着去。”
“就是啊,拿着一把剑吓唬人呢?”
“看相要排队啊!”
排队的人都显然不满,那男子不给予理会,板着脸紧盯着霍云朵;“这年头神棍糊弄人的本事可不小,只会妖言惑众迷惑百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神乎到何地步?”
霍云朵嘴角抽了抽,来拆台的吧?
她拿着小扇子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夜荣瑾,走到一旁笑了笑;“这位贵人气质不凡,想必身份不普通。”
“遇到我的神棍都这么说。”夜荣瑾早就听腻了雷同的台词。
霍云朵转过身,仍是不失礼貌的微笑;“那那些神棍可有猜出你的身份?”
“与你有何关系?你不是能算么?你猜啊。”
霍云朵真想打人,这臭脾气跟夜荣宸和陛下一点儿都不像,难怪是个固执的武痴。
“瑾王殿下一回城就这般大动肝火,看来在外头没少被神棍盯上啊。”
夜荣瑾微微怔着,斜飞的剑眉紧皱;“你认得本王?”
“你不是让在下算出来么?夜荣瑾,痴迷习武的瑾王殿下,您离开王城在外游历江湖算来也有五年之久了吧。”
文清愣着,这神棍还真能算?
可夜荣瑾却不认为,不屑一笑;“本王在外游历江湖五年王城的人都知道,你知道不奇怪。”
“那真不好意思,我不是王城人,今年才居住王城,百姓闲着没事干扯你八卦呢?还是说你以为你名声大到五湖四海的人都知道你呢?”霍云朵双手环胸,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知道那人是王爷,还这般怼人家啊。
“简直出口狂言,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是算出来的?”夜荣瑾眼底闪过杀意,霍云朵意外,这夜荣瑾难不成是被神棍给骗惨了才这般厌恶神棍?
霍云朵掐起手指算了算,低垂的眸子划过一道谁也没有看到的金光。
原来是这样……
她走近夜荣瑾,文清伸手阻拦;“你想对殿下做什么?”
“我区区一个神棍怎敢对殿下下手,殿下不是不信么?那我若是能说出一件事,殿下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
夜荣瑾挥手让文清退下,霍云朵走到他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话。
果然,他脸色骤然一变;“你,你大胆,你敢调查本王?”
“瑾王殿下真是敏感,我不过是尽了我这个神棍的本事,被一个神棍欺骗就将所有神棍混为一谈,我能理解,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心理阴影了嘛。”
夜荣瑾脸色难堪至极,文清都吓到了,也不知道这神棍到底跟殿下说了什么。
霍云朵走到人群前,面色沉然道;“我知道大家心有疑惑,认为我再招摇撞骗,可我若是骗你们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准不准是各位说得算,我霍十九,不拿名声开玩笑。”
“霍十九?哎呀这不是雀宴的东家吗?”
“是啊,他是小侯爷的师父啊。”
“还真是霍十九,上次他在市井给人算命还把人给算死咯,肯定不是个假神棍啊。”
霍云朵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还积攒了点小名气,这下好办了。
“呀,大事不妙。”她故作深沉的算着,突然一脸惊慌,那围观的人都愣了,莫名其妙的议论着什么,霍云朵看着天,脸色深沉;“云蔽日,看来昨夜夜观星象算得没错,今日掐指一算,南岭怕是要闹水患。”
“闹水患,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南岭从未发生过水患啊。”
百姓这下都狐疑,不是很愿意相信,水患可是大事,能是随便说说的吗?夜荣瑾走到霍云朵身旁,拽住她的手腕;“水患?你仗着自己有一点本事了,就开始祸乱百姓了是吧?”
夜荣瑾说完自己都有些怔着,视线落在那细腕上,怎么这手跟女人似的白嫩……
“明日三天暴雨,若是不信那就看着明日会不会下雨吧,若明日不下雨,我霍十九提头挂城墙上暴淋三日。”发出这样的毒誓,让百姓都惊愕,可信度也提高。
夜荣瑾头一次见到一个神棍为了证明自己而发出这样的毒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他还不放手,霍云朵瞥了眼;“瑾王殿下,你还得抓到什么时候?”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撒开她的手冷哼着;“好,你给本王记住你说的话,明三日若没有雨,本王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说罢,带着文清拂袖离去。
而百姓也都逐渐散去,但对于霍云朵算出来的明三日会有暴雨,还是半信半疑,站在对面阁楼上的封御天细长眸子下蕴藏着兴致,他倒要亲眼见识这女人是否真是个神算。
凤烨回到雀宴楼,听闻天机阁的事情,那小丫头利用占卜算卦的本事把水患的事告诉百姓,虽然百姓半信半疑,可若真是应了她说的话,南岭村民还来得及避一难。
他握着折扇转身对探子说道;“把霍老板预测到水患的事发放出去,最好在这两天内能传到南岭村民耳里。”
“是,不过公子,今日瑾王回城,正好就与霍老板闹了番,还说若是明日不下雨就亲手砍了霍老板的脑袋。”
凤烨笑了笑;“瑾王幼时可是被神棍害得够惨,不过放心好了,霍老板的脑袋不会掉的。”
夜荣瑾憎恶神棍骗子,是来源幼时的阴影,这阴影估计无法让夜荣瑾释怀啊,别说是夜荣瑾了,换做是一般的男子被算出是女相还因此被逼得男扮女装数年,毕竟瑾王年幼长得像姑娘,因此差点遭到男子“欺负”惹人笑话,谁的面子过得去。
书房,檀香炉内的龙涎香散绕。
无双把今天的事都告诉了夜君临,并且王城的百姓现在都议论打赌明日是否会真的有雨,就连刚回城的夜荣瑾气势汹汹的去找霍云朵“算账”似乎还吃瘪的事儿都说了。
“王爷,王妃说明日会下雨真下雨吗?若不下雨,王妃岂不是真得像她自己说的把脑袋挂在城墙上三天?”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敢当众发毒誓的,要真不下雨她就把自己的命玩没了。
夜君临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反而从容镇静;“她敢那样说,就敢断定会下雨。”
“哪有次次都这么准……”无双嘀咕着,虽然之前是见过她算雨有雨的,可这都俩月未下雨了,说明三日有暴雨他还真是有点不相信。
夜君临只手慵懒扶着额头,想着什么失了神嘴角还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无双见他头一回不在状态,看着也不像是疲倦跟心烦啊,反而跟思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