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富二代后，我进了他公司的面试第5章

　　他蹲下，帮着我一起捡。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我上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抖：“林可楠，离开我，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付费点）

　　“不是名校毕业吗？怎么混得这么差？”

　　程宇牙尖利嘴，眼睛却红红的。

　　“前段时间不是一个富二代用关系进投行实习，把客户资料泄密了吗。上市项目黄了，上面要问责，我是那个项目组里的，就被开了。”我边捡东西边轻飘飘地说。

　　“活该。”程宇咬着牙说。

　　确实活该。

　　虽然我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因为我没背景，成了背锅的倒霉蛋。

　　为了那个项目，我熬了无数个大夜，领导给我承诺，只要能上市，就给我升职和项目奖金，能让每个月还完房贷手头宽裕些。

　　可中途来了个少爷，凭关系进我们组之后，为了炫耀拍了个视频发在社交媒体，所有的项目信息全部泄露，把我们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血付之一炬。

　　最后少爷没事，领导没事，我被开了。

　　没有赔偿，因为是我保密工作做得不严，没找我索赔就算好事了。

　　我记得那个HR刻薄的嘴脸，可我只能沉默地离开公司。

　　我投了无数份简历，女性未婚，企业的HR看我像是看一个骗产假的。

　　社会就是这样，鼓励女性工作，鼓励女性生育，又不想女性在工作时生育。

　　我开始只投金融，后来找不到工作慌了，还有房贷，于是我什么都投。

　　阴差阳错，成了程宇的助理。

　　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我多想能以光鲜亮丽的身份平等地站在程宇面前，可每次我在他面前总这么狼狈，毫无自尊。

　　我沉默地继续收东西，突然看到一个鲸鱼摆件。

　　它刚被摔得有了裂痕。

　　我有些慌乱，想把它拿走却被程宇抢先一步。

　　“说从未喜欢我，又为什么留着这个摆件？”程宇看紧紧地盯着我，逼问的语气凶凶的：“说话。”

　　那是程宇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他带我去海洋馆，我当时看着鲸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看上去好自由，我看得发痴。

　　我从小就被灌输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弟弟服务，名字都叫“可楠（男）”，我的一生仿佛都被父母安排好了。

　　小时候伺候弟弟，长大后嫁人给弟弟赚彩礼。

　　弟弟是种子，我就是土，我只能在暗无天日的花盆里，被弟弟汲取营养，看着他生根发芽。

　　可是我不甘心，为了离开家我努力读书，那时总以为考上了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离开家就自由了，就能像鲸鱼一样。

　　程宇见我喜欢，买了个鲸鱼摆件送给我。

　　十几块钱的小东西。

　　我把它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它和程宇一起陪伴我三年。

　　但是我长大了才知道，鲸鱼应该在海里，水族馆里的鲸鱼从来不自由，和我一样。

　　好不容易逃离了家，又进来了这吃人的社会。

　　毕业时，那个摆件我没有丢，我把它带走了，天天看着，坚持不下去了就摸摸它。

　　现在我看着那个明晃晃的裂痕，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程宇他以前从没用过这么凶的语气和我说话。

　　可是现在，他凶我。

　　他让我给他女朋友泡茶。

　　挖苦我，让我陪酒。

　　他说我晦气。

　　我憋得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