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蔼那满脸放荡痛苦的模样,施念微微垂下眼眸。
她不忍心看。
他很痛苦,她知道,但她不能管他。
他的心里装着星辰大海,装着她,她若是再插手,那才是真的将他推入深渊。
陆致深回头看了眼施念,再看看宋蔼,黑着脸将他推出去。
“既然要结婚,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出去庆祝,下个月我给你安排结婚流程,放心去吧。”
“好,多谢大哥,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宋蔼笑呵呵的说完,慢慢的出门,陆致深有些不耐烦的关上房门,回头去找施念。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酒鬼。
没人说话,施念低着头在想刚才宋蔼说过的一字一句,陆致深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多想。”
宋蔼是咎由自取。
敢觊觎自己的嫂子,本就是他行为不端,娶了珊瑚也不算是辜负了他。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祸害了很多女人的。
二楼楼梯口,宋蔼静静的看着施念和陆致深的卧室。
那里很安静。
刚才陆致深推他出来的眼神他也看到了,没人会想要让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人在自己面前晃荡,陆致深也不能免俗。
可他只是想跟施念告别,看看施念的反应。
他那么爱她,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冰冷的石头,自然能感受出来,可凭什么她会如此对他,让他难过。
呵。
“宋先生。”
身后响起珊瑚的喊声,带着几分轻柔,宋蔼回过头,看到珊瑚正满脸娇羞模样的看着他,手指不停在身上揉搓着。
“怎么?”
“大家都在等着你切蛋糕。”
“我这就过去。”
宋蔼重重的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掩盖下来,慢慢的顺着楼梯下去,回到大厅中。
张妈带着三小只和其余宾客都在看着他,见他下来,都开心的鼓掌。
一群无知的人。
宋蔼默默的过去,将蛋糕切开,看着蛋糕被大家一哄而上一块块的端走,他的心也跟着被一块块的分割开。
施念,这是你逼我的,我不会就这样妥协。
你放心,我会当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大宅一楼,大家还在给宋蔼庆贺生日和订婚双喜临门,二楼的卧室里,施念陡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剧烈呼吸着。
她睡不着了。
刚才梦里出现的画面让她感到惊惧。
“怎么了?”
陆致深就在她的身边,见她陡然起身,连忙帮忙将灯给打开。
“我好累。”
施念捂着额头低声说道:“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做梦梦到我光着脚在上楼梯,可是楼梯是螺旋的,怎么都走不到尽头,好不容易走到上面,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吓了我一跳,我就从高高的楼梯上摔下来了。”
那种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怎么都无法忘记。
嘶,好吓人。
“我在你身边呢。”
陆致深心疼的看了眼她,轻轻的揉揉她的头发,在她的唇角轻轻的吻了口,接着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是做梦,你怎么保护?”
施念嗔怪的看了眼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满足的轻轻蹭了蹭。
还是他的怀抱温暖。
只要在他的身边,不管做什么样吓人的梦境,她醒来都不会害怕。
有他在,真好。
“念念,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陆致深将她抱紧,顺势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的身体情况越发不好了,唐医生说的没错,还是去那里仔细检查一下好点,毕竟她带来的仪器不够精细,不能检查出来太多东西。”
“也对。”
施念点点头,笑着点点陆致深的鼻子。
他说的确实没错。
唐医生每次来都给她检查的很仔细,但她不去医院,很多需要大型设备才能做的检查,就是唐医生也不能做。
还是去医院看看来的安心。
“那明天就去吧。”
施念打了个呵欠,浑身酸疼的厉害,干脆将头窝在了陆致深的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接着睡觉。
她很困了。
刚才那几个小时的睡眠,不仅没有让她的劳累得到休息,反而因为恐怖的噩梦让她感到更加疲累。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的,施念总觉得自己睡不醒。
见她的眼皮再次垂落下来,陆致深轻轻的揉揉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的光芒。
他很爱她。
念念,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第二天上午。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细碎斑驳的洒落在施念身上,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
身边的被子下面空荡荡的,陆致深已经起床了。
“致深?”
施念起身喊了声,扫视四周,见卧室里面套房的卫生间里都没有任何动静,无奈的轻轻蹙眉。
陆致深起来的比她预料的还要早,并且已经出去了。
算了,她也起来吧。
施念洗漱后换了家居服出门,刚走出卧室,就听到一楼的大厅里面传来张妈愤愤不平的声音。
“总裁,你可得好好儿说说他,他搬家就搬家吧,干嘛将咱们家里的东西都给搬走不少,他房间跟着扫空了,还说总裁肯定给他,真当自己是大宅的主人了,那些家具有值不少钱呢,总裁不心疼?”
“让他搬走吧。”
陆致深熟悉的清淡声音传来。
施念有些疑惑的下楼询问。
“怎么了?谁搬走什么了吗?”
见她下来,陆致深和张妈都停止了刚才的话题,陆致深连忙走到施念身边,轻轻扶着她的胳膊带她下楼。
“你现在身体笨重,下楼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他轻声唠叨着,施念无奈的点点头。
“放心吧,这里不会有桐油了。”
上次怀孕的时候,陆馨然听了楚韵月的蛊惑挑唆,将桐油抹在了楼梯上让她滑下去,当时就将孩子给摔掉了。
这次她怀孕后,陆致深仔细的控制着家里的所有楼梯拐角之类的,不敢让她轻易碰触,她怎么会出事。
陆致深也笑了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点总没大事,念念,你说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施念随意敷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