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和温若仙谈完了之后,立刻就回到医院。
她还要继续照顾施慕熙。
病房里面的护工虽然很多,但是施念都不放心。
施慕熙是她最宠爱的女儿。
况且施慕熙病情很严重,如果不亲自看着,施念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
推开了病房门,施念一眼就看到趴在病床旁边的那道身影,是陆致深。
他侧脸对着她,眼神十分宠溺,温柔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儿。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施念有些疑惑。
“刚才我来的时候,你不在病房里面,去哪儿了?”
陆致深声音冰冷,施念愣住,站在原地不动。
“你是在质问我吗?”
“对。”
陆致深缓缓起身,对上施念,声音更加冷冽,像是冬天结冰的湖水一般,又像是刀子一样锋利尖锐,促进了施念的心底。
“你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现在正在关键时刻,你不陪在孩子身边,怎么会出门那么久?”
“也没多长时间。”
施念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她是四十分钟前离开病房的。
不得不说,温若仙的话很有吸引力,所以施念在座位上多坐了一会儿。
“时间还不算很久吗?”
陆致深的声音传来,她连忙抬头,有些疑惑。
“我在二十五分钟之前进了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护工们都去吃晚饭了,可是你呢?”
陆致深的声音更加猛烈:“如果早知道你这样不靠谱,那我干脆请四个护工过来,全天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任何休息时间的照顾我女儿,我还能够放心,毕竟拿钱办事,比用感情办事的人靠谱多了。”
“你够了”,施念有些人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
“我也是一个人,也有自己自由的时间,连护工都有时间去吃晚饭,难道我就不能去吗?”
“你自己看看手机,现在几点了,我就必须要一日三餐都在病房里面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很激动地看着陆致深,“我在医院里面待了多久?你又带了多久?是,你有公司的事情要忙,有工务处理,要对付外面的危险,你很忙碌,所以你可以少来几次,可我呢?”
“朗科和陆慕晨都在家里,难道我就不能回去看一眼他们吗?我的世界不是只有你女儿一个人,还有她也是我女儿,我也会很关心她。”
施念反应如此激烈,陆致深都是没有预料到。
他沉默片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施慕熙,又看看施念。
两张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在他眼前重叠起来,让他有些焦虑的揉了揉眉心。
“好吧,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陆致深轻轻的吐了口气,在病床旁边坐下,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医生那边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够康复出院?”
提到女儿的病情,施念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心底的火炎像是被浇灭了一样。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看向窗外,不去看陆致深。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继续观察,炎症还有并发症很厉害,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病房里面很安静。
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谁都不说话。
施念冷笑一声。
有些可怜自己,低下了头。
温若仙说过的话,在她眼前和耳边不停的浮现着。
温若仙说,珍妮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没生过孩子的人,自己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还有那雄厚的资产。
如果彼得的父亲真的很狠心,拿出来一部分家产给珍妮,那珍妮想要嫁给陆致深简直是轻而易举。
自己这带着三个孩子的黄脸婆,真的能够比过珍妮吗?
如果自己是陆致深,那就是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她,选择珍妮的。
谁都不是傻子。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感情甚至不值一提。
施念苦涩的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陆致深的声音。
“我要回公司去处理项目了,你在医院里面照顾好施慕熙,如果有任何意外情况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好,你回去吧。”
施念点点头。
看着陆致深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滴。
“施慕熙,妈妈到底该让你怎么办?”
你在这里,妈妈不能走,可是如果放弃你,妈妈做不到。
病房里面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没有人回答施念的声音。
她绝望的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护工们虽然是三班倒,但他们都有休息的时间,晚饭时候是不会来的,整个病房里面,只有施念一个人坐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进来。”
施念应了声。
看到宋蔼那张熟悉的脸庞,施念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
“怎么,嫂子,我不该来吗?”
宋蔼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我在公司里面听说施慕熙的事情,心里很担心,但公司之前太忙了,我就拖延到现在才过来看施慕熙,嫂子,不会生我气吧?”
“不会的,你能来就是心意。”
施念吐了口气,看向病床上。
“施慕熙就在那里,你自己看吧。”
宋蔼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也不多问,缓缓走到病床边,一眼看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他忍不住叹气一声。
“真是个小可怜,怎么会被搞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陆馨然和格尼做的傻事。”
提到这件事,施念心头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们看个孩子都看不好,三个孩子我带走两个,只留下施慕熙自己一个人在大宅里面,他们竟然说施慕熙摔下去是意外。”
“我看过监控了,当时出事的时候,施慕熙还在他们的身边,但是转眼施慕熙自己上了楼梯,他们也不跟着,就看着施慕熙摔下去。”
“这样的姑姑和姑父也真是过分。”
宋蔼叹了口气,对施念说道:“嫂子,你知道吗,他们今天就要出国了,据说是要回巴黎。”
“哼,我就知道。”
施念冷笑一声,“陆致深什么事都做不好,但护着陆馨然和格尼,却做到万无一失,不就是害怕我报复他们吗?”
“嫂子你别难受,如果真的想要教训他们,我们有的是办法。”
宋蔼打了一个响指,对施念说道。
“虽然我回国很长时间了,但我在国外还有一部分实力,对付一个陆馨然和格尼,简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