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仙慢慢走到施念的身边。
她在施念旁边坐下,浑身慵懒仿佛没骨头一般靠在椅子上,施念斜着眼看了眼她,轻轻的咳嗽一声。
“说吧,我时间不多。”
“你架子还挺大。”
见施念如此说,温若仙轻轻用手抓了抓头发,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高傲道:“我来的目的很简单,让你主动跟陆致深离婚。”
离婚。
从温若仙嘴里说出来的这两个字,陡然将施念的心给狠狠的刺痛。
“凭什么?”
施念淡淡的看着温若仙,不管后者多么耀武扬威,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木头人般没有生气。
温若仙有些不耐烦的白了眼她。
“施念,好歹也是当了这么久的总裁夫人的人,你能不能聪明点,别让我再说了,烦得很,拿过去,自己听。”
温若仙将一个包包塞到了施念的怀中。
包很小,施念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里面只是一个小小的盒子,还有一份文件。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小盒子里面该是录音笔或者是硬盘,里面装的肯定是刺激她的东西,而那份文件,是离婚协议书。
“你倒是将什么都准备好了。”
施念嘲讽的说着,看了眼温若仙,温若仙淡淡的笑了笑,仿佛胜券在握的模样,站起身来给施念做了个飞吻。
“我走了,如果你想联系我,我随时可以来,陆夫人。”
最后三个字,温若仙说的十分挑衅。
施念陡然捏紧手指。
她知道,温若仙是在威胁她,告诉她,这三个字的称呼,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温若仙没走多久,窦志和宋蔼就回来了,宋蔼见到施念的手里多了个小包,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
“嫂子,这是?”
“刚才跟人要的。”
施念随意敷衍搪塞了下,将小包放到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抱着,慢慢的起身。
宋蔼敏锐的发现,她的精气神很差。
如果说之前的施念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那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摆放了二十年的木偶,浑身都已经生锈。
她的关节都仿佛不听使唤一般,随意走两步路对她都是极大的考验,她慢慢的往前蹭着,只是死死的抓着包。
那仿佛是她的全部。
宋蔼想喊住她,可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他到底什么都没说。
施念回到病房了。
刚进门,她就将宋蔼和窦志都给赶了出去,自己抱着包包坐在床上,一直在发呆。
该看吗。
那个文件她懒得再看,就是普通的离婚协议,唯一的不同是上面标注着她自愿放弃陆致深和她所有的婚后共同财产。
至于那个小盒子里的录音笔,她还没敢打开。
那是录音笔,或许,是陆致深的录音。
听,不听?
她纤细的手指苍白没有任何血色,慢慢靠近那个包包,还没将包装打开,突然听到病房门被“呯”的一声敲响了。
“是谁?”
施念本就在出神,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冷声吼道:“我不是说了,让我自己待一段时间,别来烦我吗?”
听到这话,病房门外的人顿时停止了动作。
“念念,是我。”
是施正德。
施念顿了顿,刚才心底的烦躁都跟着消散,她无奈的将这个包收好了,才让施正德进来。
施正德还是老样子,只是脊背看上去佝偻了几分,头发也跟着有几分花白,脸庞上还有些皱纹。
施念静静的看着他,默然良久。
他老了。
“念念,我来看看你。”
施正德搓搓手,低声说道:“他们说你心情不好,我想我好歹是你爸爸,能帮你排解几分,就连小雨也说,你容易钻牛角尖,特意让我来看看你。”
施小雨?
施念鼻子里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施正德看她排斥的不厉害,心里一喜,连忙跟着唠唠叨叨的说下去。
他废话挺多,但总结起来无非是让她相信自己,相信孩子们,陆致深和她有三小只,就算真的离婚也不会对她怎样。
单单是三小只的抚养费就很多钱了,她不该担心以后的经济问题。
施念听的头都要大了。
“别说了。”
她烦躁的挥挥手,将施正德的话打断,接着说道:“你了解陆致深还是我了解他,他根本不会放弃孩子们的。”
说到这里,施念陡然顿住了。
陆致深不会放弃三小只,她也了解他,两人在一起纠结了几乎整整十年的时间,施念自问自己的眼睛还算是亮的。
她怎么会那么不信任他?
可想到陆致深最近以来的所作所为,她的心又冷了下去。
算了,再等等。
施念沉默片刻,让施正德走。
“我累了,你回去陪着施小雨吧。”
她懒得跟施正德多说,干脆背对着施正德坐着,施正德犹豫了片刻,轻轻搓搓手,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
“念念,你千万保重身体。”
施正德走到病房门口,低声说道:“我准备让你妹妹跟宋蔼结婚,他们两个有说了,等你出院,你和陆致深的事情结束后就举行婚礼,希望到时候你能来祝福他们。”
施念愣住了。
施正德走了,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施念一个人,她静静地看着紧闭着的病房门,想到刚才施正德说的话,深深的叹息。
祝福吗?
或许,是该祝福的吧。
这次没人再来打扰了,施念咬咬牙,将手伸向了那个小小的录音笔。
同一时刻,陆氏集团。
“致深。”
温若仙动听若仙女般的声音响起,陆致深转头看去,正对上她那妩媚的眼睛。
“怎么了?”
“我想准备我们的婚礼啊。”
温若仙抱住了他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和你说个好消息,我能搞定施念,她会签署那份离婚协议的。”
话音落地,陆致深的眼睛陡然亮的刺眼。
“你确定?”
他的眸底仿佛有一道精光闪过,温若仙没看到,得意洋洋的靠着他的胳膊,满脸的自豪神情。
“那当然,我出马就没搞不定的事情,再说她现在拿什么和我比啊,我才能给你更好的,她都知道,自然肯离婚了。”
“三小只呢?”
陆致深紧紧的盯着温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