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怀疑这家歌舞厅暴利的来源,并将此情况报告给了金主和私家侦探。
终于,一个膨胀中的盈利机构总会暴露出蛛丝马迹。
在明里暗里的一段时间潜伏后,我们发现,这家隶属于江慎家族公司的迪厅,根本不是合法的营业机构。
白天正常做酒店经营,而到了晚上,地下一层,这里是违规经营的赌场,以精通各种机巧的老千骗人的地方。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倾家荡产,才换来了他的肆意挥霍。
江慎不是单纯的纨绔子弟,分明是个吃着诈骗、赌博等违法行为红利的罪人!
我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复仇的目的早已超越了为那个女孩本身。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我的“男朋友”江慎,他语气不掩焦急:
「恬恬,我爸病重,非要见你……你能陪我来医院一趟吗?」
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么。
我敛眸颔首,面无表情地对电话那端说:
「好啊。」
那天我精心打扮,用着金主姐姐给我买的LV包包,和香奈儿服装,整体显得落落大方,又低调奢华。
我的身份说是欧洲华裔家庭。关于这段背景已经被金主姐姐做了天衣无缝的安排,根本不怕他们调查。
而我以真实身份在国内经历过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带过为“社会实践”。
果不其然,在了解了我的“家世”和性格后,江慎的爸爸十分激动,直接握住了我的手。
「恬恬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家江慎在外面胡闹惯了,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我淡笑着不说话,回头去看江慎。
不出我所料,江慎并不想这么快结婚,不满地嘟哝起来: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都还年轻。」
他爸却虎着脸生起气来,一边咳嗽一边吐血,令我不禁眉头紧锁。
看起来不像是容易好的病症……不若我利用他一回。
在江父申饬他的同时,我慢条斯理地给他拍打后背,小心翼翼地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早已是最亲密之人了,至于结婚的事情,我听江慎的,他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言下之意,我俩早已生米煮成熟饭,该做的什么都做了。以我的家世背景,你想单纯玩玩我是别想,结婚必须是早晚的事。
江父老谋深算,想必也听懂了,沉冷着脸色说:
「你看看,小叶比你多懂事,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结婚,就是要这种儿媳妇我才能放心,才能合眼啊!」
后来那几天,江父的病愈发严重了,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家族施压下来,要求他完成老爷子最后的心愿:成家。
真是天赐的好机会。
不过我对江慎这种浪荡公子哥的性情很清楚,要想让他妥协,必须还要满足他最重要的要求。
——因为对他而言,一纸结婚证远远不能束缚住自由,若是个死缠烂打的主儿,是永远坐不上豪门太太这个位置的。
只有我是一个不管他在外花天酒地,只做好人前贤妻良母的“妻子”,才是他最佳的结婚人选。
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慎测试我是否老实听话的方法,竟然是这个。
那天正是中午,他把我从插花课上叫走,笑嘻嘻在电话里说:
「恬恬,我们今天来玩个有意思的,你快点回家,我在西卧室等你。」
值此谈婚论嫁之际,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打车回家的路上,神情凝重,因为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当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卧室门,里面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
江慎正赤裸上身躺在床上,与此同时,他的身边躺着一个美艳的女孩,同样是衣不蔽体。
而他此刻竟然慵懒地伸出手,直勾勾看着我:
「恬恬,过来。」
我微咬着后槽牙,明白了那女孩为什么在与他谈婚论嫁之时,被刺激到精神崩溃,才绝望跳江。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玩的也是真花哨。
然而,为了忍辱负重,为了不让先前的一切努力付水东流,我还是慢慢走了过去,牵上了他的手。
「来了。」
江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华美的酒红色席梦思上,犹如承载着醉纸迷金的梦。
梦醒后,就该是心碎的时候了。
…
他很快搞了个声势浩大的求婚仪式,向我求婚。
选择与我结婚的原因很简单,相匹配的家世,可堪应付内外的才貌,以及最重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完美妻子对所有男人而言,都是理想型。
在我们结婚仪式上,由于我是孤儿,金主姐姐找了人来扮演我的父母,演的是惟妙惟肖的华裔老夫妇。
在新人互换戒指时,我抱住他,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悄悄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换戴到了小拇指。
因为戒指戴在小拇指上意味着反抗婚姻。
男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亲吻上我的额头,舌灿莲花地说出他说过无数遍的情话:
「我的女孩。我会爱你,呵护你一生一世,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伴你到老。」
从那以后,每每我回到家,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墙上挂着我们的结婚照,下面睡着我的老公和别的女人。
但我必须坦然接受,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膈应的地方,毕竟这不过是一场爱情游戏。
而我的复仇任务已经进行了大半,也该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