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拒绝的权利？”岑今语淡定地掏出一张协议书，抖了抖：“看到没，这是你爸妈给你签的卖身契，从画押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
徐修筠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徐修筠未来五年的使用权限归岑今语所有，如不听话，断绝父子/母子关系。
签字人，他的父母。
好家伙！连他爸妈都收买了，惨无人道。
徐修筠不服。
“你这是非法交易！我不承认。”
“反对无效，明天来公司报道，不然告你家长。”
“姐姐……”硬的不行来软的，徐修筠瞬间化身哭包小奶狗，咬着唇泫然欲泣，把岑明辉和庄清秋看得一愣一愣，心想这家伙还有点儿演技。
“撒娇也没用。”岑今语面无表情地把协议收好，那叫一个冷酷无情。
美男计？
抱歉了，除了唐哥哥谁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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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张悦砰地闯入岑莹莹的办公室，彼时岑莹莹正在开会，团队正在商议《单身有罪》节目收官后，她的发展线路该怎么规划，谁知张悦就这么闯了进来。
岑莹莹尽管不高兴，还是挥退了所有人。
四目相对，她优雅地喝了口咖啡：“最近是不是很开心，万总技术不错吧？在圈里风评很不错。”
万总是岑莹莹在张悦和宋满德分手后介绍给她的男人，温柔多情，是个很有味道的大叔，他出手阔绰，对她也很好，最主要的，他能给她只敢在脑中想象的浪漫，床第间的情事也很有一套。
想当然的张悦沦陷了，相较于宋满德的木讷无趣，这个男人更合她心意。
只是……
“可是你没告诉我他已婚！”
“他这个年纪已婚不挺正常的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也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像他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和妻子貌合神离，离婚是迟早的事，好好的伺候他，你是有机会上位的。”
张悦握着手里的宝马X3车钥匙，下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岑莹莹对她那副自视清高的样子嗤之以鼻：“你不过跟了他几天，他给了你多少钱？徐凯丽勒索你的30万也是他给的，还有你的新车，你每天一套的高定奢侈品，一顿上万的高级料理，是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裕生活吧？”
“一晚上40多万，这比买卖够划算了吧？”
“他居然连这样的细节都告诉你？”张悦心惊不已，她和万总之间的第一次，事后那人确实给了她40万。
没想到啊，他转身就告诉了岑莹莹。
张悦总觉得被岑莹莹算计了，万总分明就是她的计划，掌控自己的计划。
岑莹莹没有回答她，而是退而求其次：“我知道你看不上宋满德，你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也不容易，好好伺候他几年，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张悦沉默。
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也很现实。
而自己似乎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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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前夕，张悦突然出了丑闻。
公司论坛里，一个匿名ID公布了张悦指使徐凯丽造谣丑化甚至是陷害岑今语的所有细节。
当时张悦正甜甜蜜蜜的从万总的床上醒来，由他一路开豪车送到公司门口，她看了一眼新买的欧米伽腕表，离上班时间还差15分钟，她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朝电梯走去。
正值上班时间，电梯人满为患，而张悦好歹是个经理级，往常走在路上很多人跟她打招呼。
可是今天明显不对劲。
那些同事没有一个跟她打招呼的，甚至他们在看见她时，或是回避目光，或是目露嘲讽，甚至有的低声耳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悦的笑容凝在脸上，但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她扬着最美的笑容冲众人打招呼：“大家早啊。”
“……”
没有人回答她，甚至在她踏入电梯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有嫌挤的，直接跳出来乘下一部电梯。
张悦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岑今语，别人怎么排挤她的，现在自己就怎么受人排挤。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所有人一夜之间态度全变了。
她去问昔日要好的朋友，发出去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般，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最后还是岑莹莹手底下的另一个人安阳悄摸摸的告诉她，让她去论坛看看。
张悦这才隐约感觉大事不妙，上去一看，最热的那帖子赫然写着【你们有没有想过徐凯丽是无辜的？】，而回复量每一秒都在增加。
里面的内容，张悦再熟悉不过了，那天徐凯丽发给她的“证据”，现在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论坛上。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她给徐凯丽打电话，对面没接，这在她看来想当然的做贼心虚了，她又拨了第二遍，对方还是没接。
正当她拎了车钥匙要出去找人时，徐凯丽回过来了，那边似乎很嘈杂，还有一些游戏机的滚动音效，徐凯丽的声音夹在里面，乱糟糟的。
“怎么？我这还没花光呢，你又赶着给我送钱？”
张悦大怒：“徐凯丽你有没有点良知啊？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B数吗？”
对面明显很不耐烦：“我干了什么你管得着？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拜拜了您内，慢走不送。”
“等等，”张悦喊住，意识到声音太大了，忙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关注才躲在办公桌后小声问，“我不是给了你30万了吗？”
对面：“所以你还想再给我点？”
张悦实在被她的无底线吓住了，恶狠狠地说：“你不怕我报警吗？”
徐凯丽：“报警？证据可还在我手上，你要是报警，自己也得玩完，你有这么傻？”
张悦一愣：“论坛上的事真不是你干的？”
徐凯丽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登录公司论坛一看，乐了：“哟，张悦，想不到你仇家挺多的啊，不止我一人想收拾你。”
张悦：“少他妈恶人先告状，你自己看看，聊天记录里你的字是绿色的，这明显是你泄露出去的，你还敢狡辩？”
“那你就当是我干的吧，”徐凯丽说，“再给我准备40万，要不我把你给富豪当小三的事一并捅出去。”
“你……！”
对面挂断了，电话里只有嘟嘟的盲音。
张悦整个人力气像被抽空了般，瘫坐在椅子上。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如果不是徐凯丽，那会是谁？
她想到了岑今语，是啊，这个公司里，和她最有仇的，算起来莫过于那个女人了，当时她和徐凯丽打电话，还被她偷听到的，她或许会拿这个做文章。
只是，她是怎么拿到徐凯丽的证据的？
不不，也不是没有可能，徐凯丽这么爱钱，岑今语又这么有钱，只要她肯，徐凯丽这种没有下限和道德的人会有操守可言？
张悦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的职务牌明晃晃的写着“商务部经理·张悦”几个大字。
她盯了许久，猛地把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终是起身。
市场部里不愧是整个公司氛围最好的，每个人都干劲十足的样子，不似商务部，总是死气沉沉的。
宋满德就职的时候，张悦不是没来过，只是那时候给人的感觉，和现在明显的不一样。
是因为领导人换了吗？
她看过去，办公室里容貌姣好的女孩子正认真地处理公务，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流言蜚语也一样。
市场部的人因为张悦的到来，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他们经理都不乱，他们乱个什么？
那些唇枪剑雨她都顶下来了，他们不信一个张悦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莫名的，岑今语就是让他们这么自信。
张悦敲开门，岑今语只淡淡地看一眼她，连身都没起：“张经理有事？”
张悦突然有点儿难堪。
原先大家都以为坏事都是徐凯丽干的，可是现在爆出来徐凯丽干的事都是自己指使的，换位思考，岑今语能对自己有好脸色？
只是眼前这个人，明明自己曾那么的瞧不起她啊，现在她越来越好，自己反而越来越落拓了。
怀着这种不甘，张悦问：“岑今语，你用得着这么卑鄙吗？我们俩的事，我们俩自己解决，你发在论坛上干什么？”
岑今语眸光一转，转眼间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不禁有些好笑：“有句话怎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鱼死网破的一天。何况你黑我的时候，可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张悦指着办公室外的人：“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在意过吗？”岑今语杵着下巴反问，直把张悦问得噎住。
确实岑今语要是真的在意，她也不会任由谣言发酵，更不会让自己有机可趁，经过这几个月的较量，她深刻的明白对方的手段，绝不是岑莹莹所说的草包废柴那么简单。
岑今语接着说，面容坦荡，有着上位者的冷静自持。
“我要是对付你，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么？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徐凯丽出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张悦脑子猛地被锤了一下，她脸色发白。
不是徐凯丽，不是岑今语，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岑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