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御霆眯起眼,干脆躺到床头,嘴角弯出幸福弧度。
虽然,呆萌的儿子完全是在状况外,一直对着他健康的那边肩膀吹气……
但这毫不影响他享受这一刻的亲子时光。
“聂御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里面传来阮黎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她刚洗完澡,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拿换洗的睡衣进去。
于是只好隙开一道门缝,试着唤两声,看聂御霆从书房回来没有。
要是没回来的话,她打算就这样溜出来,去衣柜扒拉一件睡衣穿上。
大床上,聂御霆怔愣一下,和怀里的小娃娃对视一眼。
一大一小两双琥珀色的大眼里,同时闪过一道狡黠的微光。
聂御霆抬手调暗床头灯,拎起小娃娃,朝浴室走去……
“聂……御霆?”
阮黎又试着喊了男人一声。
没人答应,好像就连嗯嗯都不在。
她松口气,那就好,男人一定还在书房和王医生他们说话呢!
用浴巾随便裹一裹,她拉开门出来了。
床头一盏调暗的睡眠灯,大床上没人,小娃娃估计不是在程蕊那里,就是在聂夫人那边。
阮黎放了心,转身要去衣柜那边拿衣服时……
呵!
不觉一声惊呼。
浴室门边的墙上,聂御霆一身纯黑睡袍,帅气无比地斜倚在浴室门边的墙上。
深邃迷人的琥珀色眸子闪着精光,正嘴角含笑睨着她。
而他的腿边,挤着一个萌哒哒的“小挂件”。
嗯嗯双手捂着嘴,躲在聂御霆旁边,一双大眼也笑眯眯瞧着她。
这个傻娃娃,以为是在玩捉迷藏,眼角笑得弯弯的,别提多开心了!
阮黎吁口气,她差点被这一大一小给吓死。
“你们俩干嘛啊……宝宝!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妈妈要穿衣服,好不好?”阮黎有些尴尬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既然已经这样出来了,只能装作自然地去把衣服取了穿上就好。
谁知刚一转身,一只小咸猪手伸过来,逮着她的大浴巾用力一扯。
阮黎一个没抓紧,浴巾唰一下掉到地上。
呵!
阮黎一声惊呼,下意识抬手遮住自己!
“嗯?”
小娃娃呆掉。
他只是想扯住麻麻,告诉她,帅爸比的手手受伤了……
可是看麻麻惊慌的样子,宝宝好像做错事了鸭……
可怜兮兮地撅嘴,回头看帅爸比。
咦?
帅爸比为什么笑嘻嘻的,好像在表扬宝宝的样子?
小娃娃顿时笑开了花,又冲上来拉阮黎的手。
“嗯么!”
麻麻!
阮黎欲哭无泪,被儿子坑得“一丝不挂”……
正要蹲下去捞浴巾时,站在旁边的男人却伸手解开睡袍,就这样把她裹进了自己的浴袍里。
他里面也只穿了一条子弹内裤,这么一裹,两个人完全就是赤果果抱在一起了。
刚洗过澡的微凉皮肤,贴上男人滚烫坚实的肌肉,阮黎背脊一僵,小脸红到要爆炸了。
“哇!”
嗯嗯无比兴奋,笑嘻嘻抬手捂住眼睛。
尽管如此,还是从手指缝里偷偷张望……
唔,爸比和妈咪要玩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瞥见儿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模样,阮黎窘迫地拍了拍聂御霆,让他放开。
“先放开,嗯嗯还在!”
可是,小手拍上了男人鼓囊囊的肌肉,让她本来就僵硬的身子更紧绷了。
这个男人,今天在跆拳道馆把她撩得死去活来还不够,现在还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撩她么?
聂御霆抬手,紧紧搂住她。
然后,对旁边假装没在看,其实隔着指缝拼命看的胖儿子下了命令。
“阮誉恩,我和你妈咪有事要聊,你去隔壁找奶奶玩。”
嗯,小电灯泡什么的,先赶到老妈那里去。
嗯嗯放下挡眼睛的小手,超级不情愿地嘟起小嘴。
“嗯嗯,呜……”
宝宝不想走,宝宝想和爸比妈咪一起玩嘛……
“阮誉恩,听话!你乖的话,明天再奖励巧克力棒。”聂御霆又道。
听到巧克力棒,嗯嗯果然下意识舔了舔嘴巴,唇齿间还留着刚才那根巧克力棒的香味呢!
狡猾的小肉手伸出来,又比了一个“五”。
聂御霆抿唇笑,“好,就五根。”
反正五根和一根也没有区别。
可是嗯嗯不管啊,开心地点了点头。
抬起小手和阮黎挥挥,然后转身跑到门边,踮起脚,熟练地拧开门把手,麻溜地出去了。
阮黎:“……”
唉,吃货儿子是指望不上了。
“聂御霆,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她红着脸扭了扭身子,这样两个人光溜溜挤在一件大睡袍里,傻不傻啊!
谁知这么一动一扭,忽然察觉不对劲。
怎么他的其中一只胳膊,像是完全没力似的,就这样脱垂在旁边?
阮黎眨眨眼,忽然明白了什么,抬眼惊讶看着聂御霆!
“你!你的手,又脱臼了?”
男人哼一声,直接一百八十度转身,把她抵在墙上。
“下午就是这样了,你到现在才发现,嗯?”
他低下头,看着从他的睡袍领口冒出来的小脸蛋,就像看着一只钻进自己衣领的小萌宠似的。
不过这只小萌宠可一点不乖,拼命想逃走,非逼得他要紧紧掐住她的纤腰,用胸膛将她压制在他和墙之间才行。
他干脆拉过睡袍的腰带,直接在腰的位置打了个结,将她结结实实绑在自己身边。
阮黎咬着唇,心虚地瞄男人一眼。
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自己太马大哈了,一直陪在他身边,还一起坐车回来,她都一点没有察觉。
甚至他进屋走来走去几次,她也没察觉。
难怪晚上他要把王医生叫过来,在书房商量事情呢?
“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不是脱臼以后,自己重新接上就好了吗?”她问。
“嗯,但这次不行。可能下午的比试太用力了,王医生说韧带变形,恢复不了,只能尽快手术。”
阮黎叹口气,都是因为桦枫的火灾,才给他留下这个麻烦的肩伤,反复复发不说,最后还要手术。
她有些心疼,紧张地攥着他无力垂下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