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吗？”
叶灵心中有些感慨。
在百宝斋他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结下了人生的第一个仇家。
和柳絮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多了起来。
回想起来，这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一路走来齐应月给他了不少的帮助，没想到现在要说再见了。
叶灵望着她，很认真的道：“宜城如果不好混就回来。”
齐应月白了他一眼，嗔道：“不盼着我好，是吧。”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她伸手向上指了指，面带得意之色：“我上头有人。”
叶灵笑了：“行，有时间去看你。”
齐应月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这个丹师班的学生从一文不名到现在的稻香村老板，她可以说是个见证者。
“去了宜城记得找我，到百宝斋报我的名字。”
叶灵被她大咧咧的口气逗笑了：“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比较大气。”
齐应月嘻嘻一笑，将半成品的法鞋推倒他面前：“你不是要自己加工吗，不打扰你了。”
她还在上班，抽空跑出来的。
齐应月拿过来的是鞋底和鞋面。
法鞋上能让炼器师绘制符箓的只有这两个地方。
看着这两个半成品，觉得百宝斋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鞋面做工扎实精细，男鞋看上去大气，女鞋秀美。
鞋底为了提升强度，采用了传统的千层底，既厚实又耐磨。
实物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齐应月应该在中间出了不少力。
“老板。”
丁衣衣又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来了好多客人。”
“什么？”
叶灵站起来：“真的。”
陆城就这么大，稻香村延续了以前的定位，和董大师名扬的目标客户撞车。
其实两家争夺的是同一批客人。
今天是名扬大酒店第一天试营业，为了开业效果，董吉金不惜亲自出面站台。
怎么反倒把客人搞得跑咱们家来了。
对头那边出了问题？
“走，去看看。”
稻香村的大厅里热闹非凡。
不少客人叶灵还有点印象，那对吃得打饱嗝还点串串的情侣；那位不要麻辣，不要海鲜，不要串串只要汤的年轻人；还有只点了一盘花生米喝早酒强烈要求续汤的老大爷……
……
胡小七一眼瞥见进来的四位客人，急忙迎了上去：“赵大师，钱大师，孙大师……咦，怎么没见着李 大师？”
赵大师逗她：“你这丫头偏心啊，只关心姓李的，不关心我们三个。”
胡小七满脸笑容：“你们四位大师向来是共进同退，今天少了一个人，我好奇问问。”
远远一个声音传来：“敢情关心我也是假的。”
片刻之后李 大师从门外走了进来。
胡小七笑着问：“今天几位大师打算研究什么菜。”
赵大师凑近胡小七，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丫头，嘿嘿，羊蛋蛋还有没有？”
胡小七噗呲乐了，脸庞微红：“赵大师你来了，那必须得有。”
赵大师微微颔首，冲着哥几个感慨：“还是稻香村靠谱。”
钱大师大声道：“葱香肉丝也肯定是有的了。”
“有啊！”
“孜然虾球？”
“有！”
……
从客人们的零星言语中得知，他们是从名扬转场过来的。
大多数人原本冲着董大师的名头去的，结果菜上来了一尝，味道比稻香村差多了。
怕不是碰到了个假的董大师。
他们是有身份有品味的人，吃的就是个感觉，发现味道不咋地可不会惯着谁，立马结账走人。
都是有钱的主，不在乎那三瓜两枣。
那些散客也有样学样，筷子碗一丢，再见了您嘞。
全跑稻香村来了，爆满。
服务员一下子忙得脚不沾地了，这种情形持续到了深夜。
丁衣衣激动地向叶灵汇报着营业情况：“老板，猜猜今天的流水多少？”
没等搭话，她眼睛一闪一闪地兴奋得不行：“二十四万。”
胡小七，姜小慧在旁边坐着，脸上满是喜色。
特别是姜小慧，她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今天是她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当真正意义上的主厨，从原材料进来到成品出去，全部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客人的满意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任何的物质金钱奖励都不如它来得有成就感。
胡小七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她，这姜大厨师逮谁冲谁乐，都傻笑半天了，莫不是有了情况？
叶灵满意的点头，他看过从前的账本，只要每天有不低于八万的流水，稻香村的日子就可以过得很滋润。
以前酒店的生意一直不错，平均每天的流水在十万左右。
二十四万的流水，是史上最好的单日记录。
入主稻香村之后，他和三位美女主管反复进行了沟通，确定了稻香村继续走高端路线，兼顾中档市场。
在此基础上姜小慧针对名扬推出了一系列的新菜式，和她的老上司争夺客人。
叶灵则利用小雅进行优化组合，从原材料到菜品出炉每一步都经过分析计算，找出最佳方案，提高效率，节省材料和时间。
就这一步，可以让净利润提升一到两个点。
二十四万的流水，意味着今天的净利润有两到三万。
叶灵很开心：“跟大家说一声辛苦了，继续努力，只要效益好，大家的奖金绝对不会少。”
……
夜晚，名扬大酒店。
几个老板脸色发黑，闭着嘴一言不发。
董大师内心忐忑，小心翼翼的问会计：“情况怎么样？”
早就没客人了，外面服务员在打烊，他们则对第一天的试营业进行核算。
很快结果出来了。
董大师此时的心情是一言难尽，如同考试后的学生一样，想知道结果又害怕成绩太差：“今天流水是多少？”
按照今天的客流量，赔是不可能赔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会计看了看几位老板，小心翼翼的道：“二十八万。”
董大师心里咯噔了一下，餐饮业的利润在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说今天的净利润还不到三万块钱。
看了看几位老板的脸色，勉强道：“还行！”
张昆嗤笑：“行个屁！”
他们名扬大酒店有五个老板，这不到三万块钱的净利润将有五个人来分，一天还挣不到一万块钱。
收入还不如以前自己单干。
吴大年郁闷的道：“大师你看清楚没有，多少人只动了一下筷子。”
在这之前，他们坚信以董大师的号召力，只要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稻香村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今天的试营业来了不少客人，大多是冲着董大师来的。
万万没想到，董大师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稻香村的手艺甩他八条街。
搞了半天他们才是那只秋后的蚂蚱。
要是每天都二十八万的流水，硬着头皮也能做下去。
问题是那些只尝了一筷子就走的人，下次绝对不会光顾名扬大酒店了。
而且花了钱只吃了一筷子，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气，肯定很乐意为他们免费宣传。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有什么好话，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明天也许还会有些不知情的客人来，可是后天呢？
大后天呢？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几个中层员工战战兢兢。
周北阳头疼地挥了挥手：“你们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他们如获大赦，长出了一口气。
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五位老板。
在场的除了周北阳是做餐饮的，董吉金是大厨，其余的都是门外汉。
吴大年清了清嗓子：“大家有什么想法？”
“都说说看，说错了也没关系。”
楚雄粗鲁的道：“说个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