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越是想掏出霍言崇的桎梏,后者便越是不愿意放手。
眼看着桑琼被他抓的疼的皱起眉头,霍言崇依旧不愿意放手,只是抓着她的小手的大掌稍稍放松了些,力度放松到能抓着她不放,却不会弄疼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桑琼不再感到全身冰凉,她顶着一头的细密的热汗,头一次对霍言崇破口大骂。
桑琼,“霍言崇你究竟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早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犯贱一直缠着我不放。”
桑琼,“我承认没告诉你有小岑的存在是你不对,可是当年你对我……你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说完这番话后的桑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将自己的手硬生生从霍言崇手中抽出。
桑琼,“霍言崇,我不喜欢你,小岑也不喜欢你,我们的生活没有你会过得更好,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桑琼,“今天的医疗费用我会在后期转给你,另外小岑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我会治好他的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操劳。”
桑琼说完这番话后便彻底没了力气,这会儿咬着牙让自己挺直腰身,让自己看上去至少不那么狼狈。
霍言崇坐在一旁,神情有些愣怔。
他的认识的桑琼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是个自强自立的好孩子,也是个果断决绝的厉害的孩子。
只是五年没有见面,眼前这个他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宠的孩子,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被囚禁在心底的那抹黑暗在霍言崇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散出,看到桑琼抿着唇喘气的模样,他抬起手想去擦干她额角的细汗,后者见状直接偏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桑琼不知道。
其实桑嘉岑的眼睛和她完全相同。
尤其是在警戒的情绪下,眼底的那抹防备警惕,母子二人露出的神情一模一样。
霍言崇在儿子那儿受够了这样的眼神,之所以他能忍耐儿子防备的眼神,是因为父子二人之间并不熟悉。
可桑琼不一样。
他想了五年的桑琼,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霍言崇喉间一热,一丝鲜红从他嘴角滑落。
桑琼正巧想要离开,余光瞥见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到底是担忧多于恐惧,就在她停下离开的动作之际,霍言崇忽然伸出长臂,五指用力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有力的长臂稍稍用力,眼前这个依旧纤瘦的不像话的女人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被吓了一跳的桑琼惊呼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鼻尖处传来浓郁的血腥气,桑琼能明显感觉到霍言崇此刻正低头轻嗅自己的脖颈,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激的桑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霍言崇闭上双眸,难受的双眼这才好受了许多,他低头在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她浑身战栗后轻笑出声。
霍言崇,“小琼,我好想你,想你想的都要疯掉了。”
低沉沙哑的声调在耳边炸开,醒过神来的桑琼想要伸手推开身后的人,可他扣紧自己腰身的手臂实在太过用力,不等她起身,便又重新跌落回他的怀中。
桑琼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暴跳,压抑着内心怒火的她沉声开口道,“霍总,请你自重。”
“自重?”霍言崇呵笑一声,箍紧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用力,直到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他这才满意的笑了声。
霍言崇,“小琼,这些年为了找你,我费了好多心思,可是你始终不愿意再回头看我一眼,你走的那么决绝,甚至不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桑琼听了他这番话后,只觉得好笑。
当年的霍言崇就是个疯子。
若是她不走,她只会死在霍家,哪儿还能有后来的生活。
霍言崇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也正如他不会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如此讨厌他。
桑琼不再说话,无声的防抗着霍言崇的专项制裁。
后者见她不再说话,心中的怒火更是烧尽了仅剩不多的理智。
顾不上桑琼的排斥,他将她横抱而起,一双长腿大步流星朝着原来桑嘉岑住的病房走去。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且还上了锁,桑琼脑海中这才再次警铃大作。
表面上的淡然再也不能继续维持,桑琼四肢在他怀中扑腾,只希望他能受不了将自己丢出去。
可是霍言崇下了决心再也不放开她,两人之间,一人挣扎,一人禁锢,直到前者没了力气,一双眼眸中的怒气逐渐熄灭。
霍言崇将不再挣扎的桑琼放置在病床上,他的手指在两人争执之间变得冰凉,当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桑琼因为挣扎而发烫发热的脸颊上的那一刹,桑琼被他冰凉的指尖刺激的身体微微轻颤起来。
她用最后一丝倔强抬起头来看向霍言崇,“如果你像五年前那样囚禁我,霍言崇,我会恨你一辈子。”
霍言崇忽然弯下腰身,他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抵在唇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嘘,别说这样的话。”
霍言崇伸手轻抚她柔软的发丝,笑的一脸和善,“与其让你一辈子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更愿意让你恨我一辈子。”
霍言崇再次低下头,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说话时候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和血腥气混做一团,呛得桑琼屏住呼吸,不愿意闻见他的气息。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你。”
搭在桑琼柔软的发丝上的手掌逐渐向下移去,看到桑琼眼中的挣扎,霍言崇嘴角漾开一抹笑。
霍言崇,“我知道你恨我,不如一直恨我,把对我的恨刻在骨子里,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忘记我。”
‘刺啦’一声响,桑琼感觉到自己的外套被撕坏,眼中对霍言崇的排斥忽然变成了水光,让霍言崇忍不住停下动作。
手指指腹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擦去,霍言崇添了口自己的指腹,口腔中弥漫起一股咸涩味道,他笑道,“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哭过。”
霍言崇,“这次哭是因为我吗?因为讨厌我,所以不愿意和我做亲密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