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烟的加入,席安澜身上的气势顿时减弱许多。
抬起双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用近乎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裴烟二人,席安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上前一步,将目光停留在裴烟身上,“这些年我知道他们母子二人受了不少苦,可我……也有不能说的难处。”
骆羿川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犯呕。
抿着唇角压制心底的怒火,骆羿川冷眼看着他,沉声开口道,“不管你有什么难处,请你现在离开。”
骆羿川说完这话后给助理打了电话,要求请保安上来后,他便带着裴烟在椅子上坐下,两人头也不抬的一块儿处理公务。
席安澜见两人都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下,他收起嘴角的苦笑,一双被眼镜遮盖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怨毒。
不消片刻,等到楼下保安上楼之际,席安澜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
他刻意把今天带来的相册留在了休息区,直到保安拿着电棍走到他身后之时,他才抬起头来,对裴烟二人展露出一丝笑意。
席安澜,“这是当年我给晚晴拍的,留给你,做个念想。”
这回骆羿川没有说话。
在骆羿川和裴烟的刻意忽视下,席安澜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被保安带出了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内重归安静,裴烟动了下被骆羿川禁锢在怀中的身子,冲后者开口道,“席安澜真的是为了霍家来的么?”
真的是为了霍家而来,那么霍家究竟能给他什么?
裴烟心中有疑惑,骆羿川何尝没有。
放下手中的钢笔,把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不顾裴烟因为怕痒而想要逃跑的念头,骆羿川用双臂紧紧箍着她纤细的腰身,下巴搭在她的后颈处,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惹得她又是一阵轻笑。
骆羿川,“我不需要任何人,只要烟烟能陪在我身边。”
裴烟因为怕痒而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就听她笑着开口道,“不论你说多少情话都不管用,现在你给我放手。”
裴烟笑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有些怕痒,可从未那么怕痒过。
只是骆羿川抱着她,她的心底就像被羽毛挠了痒痒,刺激的她浑身跟着轻颤。
似乎是感觉到了裴烟的情绪激动,骆羿川一下撇开心中的烦闷。
他非但没有松开箍着她腰身的手,更是起身将她抱起,大步流星朝着办公室内的休息室走去。
裴烟方才还在笑着,这会儿见他抱着自己朝休息室走,笑的通红的小脸上顿时表露出惊慌的神色。
裴烟,“阿骆,现在是白天!”
少女惊慌的语调让骆羿川低下头来。
看到裴烟眼底的慌乱,骆羿川脚下不停,笑着开口道,“放心吧,没人会进来。”
裴烟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听到他这么说,非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骆羿川抱着她,感觉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抗拒的气息,更因为太害怕的缘故,许久不哭的她又红了眼眶。
眼看着怀里的人就要哭了,骆羿川不敢继续逗弄下去,只得无奈轻笑道,“只是抱你去休息,昨晚不是没睡好么。”
裴烟眼中的慌乱怔住,她瞧见骆羿川低下头在自己唇瓣上落下一吻,旋即戏谑开了口。
骆羿川,“烟烟这么害怕,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什么,嗯?”
裴烟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转而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唇,“别说了!”
被猜中小心思的裴烟恼羞成怒,骆羿川见状只觉得可爱,没忍住又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一条不过十米的路走了近五分钟,等到骆羿川替裴烟盖好被子,裴烟已经喘不上气来,甚至连抬手都没了力气。
感觉到空气中一道羞恼的目光瞪着自己,骆羿川垂下眼睑看着躺在床上也不老实的人儿。
骆羿川,“不累么?烟烟还想和我更深入交流一番?”
说完这话的骆羿川不忘舔了下唇瓣,暧昧的举止提醒着裴烟刚刚自己被亲到缺氧而险些摔倒的糗事。
抓起被角将全身笼罩在被子里边,裴烟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当即冷哼一声,殊不知即便是冷哼,落在骆羿川耳中依旧惑人。
闹腾了一个早上,裴烟早就累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裴烟艰难睁开双眸,就见裴父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烟烟醒了?”
裴烟疑惑自己明明是在骆羿川的休息室内睡着的,怎么醒来又回到了裴家。
只是不等她多想,就有了另一双手臂将她从裴父手里接了过去。
裴烟这才发觉自己此刻居然成了个婴孩儿,开口说不出半句话,刚长牙的小孩子。
眼前的画面就像加速过得电影一样在裴烟眼前略过,看的裴烟眼花缭乱。
不等大脑接受完眼前这些走马似得画面,裴烟眨了眨眼,就看到孩童时期的骆羿川站在了自己面前。
骆羿川,“小姐,真的要走吗?”
裴烟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不论她怎么疑惑,最终她还是昏倒在了那个孩童骆羿川面前。
“烟烟,烟烟……”
由远及近的呼唤声让裴烟蹙起眉头。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骆羿川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被吓得瞳孔一缩,裴烟打了个轻颤,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边,道,“怎么了阿骆?”
骆羿川一副担忧的神色让裴烟伸出一只手来。
骆羿川,“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才刚坐下处理公务没多久,休息室内就响起了一阵几不可查的呢喃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听到裴烟的轻呼,这才匆匆来到休息室询问情况。
裴烟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梦。
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回到了过去,见到了原主的母亲,和绪晚晴一样,她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裴烟没见过原主的母亲,也没有经历过原主经历的一切,可事情既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止一次,这让裴烟心生出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