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帝上前轻抚起为首的人,今日的新郎官,北津王慕容流陌,一张清瘦隽秀的面容上,染了些淡淡的红晕,竟比平时好多了,慕容流尊温润如水的开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北津王今日看上去比平时好得多了。”
“托皇兄的福,”北津王温文儒雅的开口,说完抬眸往后面张望了一下,随即恭敬的开口:“儿臣大婚,母后怎么没有来?”
慕容流尊黑瞳闪过犀利的光芒,唇角勾出笑意:“母后身体不适,等北津王大婚过后,带着新媳妇进宫给她老人家请安就是了。”
“是皇兄,”慕容流陌低垂着头,眸底飞过的闪过嫉恨,他做儿子的大婚,母后竟然不得参加,他做得太狠了。
“臣弟给你贺喜了,”一边的南安王缓缓的开口,慕容流陌点头:“好说。”
北津王府的宾客多是朝廷上的人,此时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份,全都沉默不言,弯腰候在一边。
北津王看着眼前的一切,赶紧吩咐管家把宾客招待到宴厅去,自已亲自陪着皇上皇后和南安王到另一边的主客厅去。
上首的位置,皇上坐了,沐青瑶坐在他的左手边,下面则坐着南安王。
有青衣婢女把茶送进来,北津王亲自端了递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手边,恭敬的开口:“今日臣弟大婚,有劳皇兄和皇嫂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弦帝的黑瞳随意的瞄了一眼那茶盎,并没有动手。
慕容流陌淡然的扫了一眼高座上的皇上和皇后,还有南安王,三个人神色都很淡定,看不出来丝毫的端睨,今日真的要出手吗?
北津王想起宁管家的话,王爷,属下认为今日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是啊,当着那么多朝中大员的面,如若一举刺杀成功,便可当场制伏那些官员,如果不成功,则会粉身碎骨,北津王眼神闪烁,疑惑重重。
看来还是小心为好啊,舒展开眉头,正准备开口,那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过来,原来是宁管家,气吁喘喘的开口。
“王爷,轿子到了,轿子到了,要你去踢轿门了。”
“好,”北津王一边应着一边回头和皇上告安,顺带吩咐宁管家,把他们三人领到北津王府的正厅去。
待会儿拜堂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可是主婚人啊。
宁管家恭敬的把皇上等一干人请到北津王府的正厅去,正厅里,已站满了看热闹的宾客,此刻一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了,赶紧弯腰请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罢了,”慕容流尊一挥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分站在两边,大红的地毯从正厅中间一直延伸到大门外。
此时从地毯的另一端,北津王正牵着新娘子走进来,新娘子身边有喜婆和丫环扶着,喜婆一边搀着新娘子,一边说着喜话儿,一行人往大厅行来。
宫廷派来的礼仪官站在大红地毯的一角,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了安,然后举行仪式。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今日的新郎官北津王,一向体弱多病的北津王,难得的脸色不那么苍白了,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十足的君子风范。
“好,现在开始拜堂,”礼仪官一声长长的哟喝声,新郎和新娘按位置站好,新郎北津王满脸的笑意,而新娘在喜娘和丫环的搀扶下站好位置。
“一拜天地,”一声唱诺。
“二拜高堂,”因为太后不在,这礼由皇上受着了。
“夫妻交——”礼仪官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大厅,眨眼风云变色,新娘陡的掀掉头上的霞帔,冲着北津王慕容流陌叫了一声:
“王爷,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们一起杀了他。”
新娘子话音一落,红色的身影已持剑刺来,没想到她身上竟然藏了一把剑,直直的对着高座上的皇上刺去。
这瞬息间的变化,使得所有人都吓傻了,等到反应过来后,每个人都抱头逃脱,而南安王陡的大喝:“北津王,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合谋刺杀皇上,”当下身形一移,腰间长剑一闪,直刺向北津王。
北津王本能的动作,身形一偏让了开来,这一让一退之间,他有武功的底子一览无遗,即便不打。
只怕今日也难逃牢狱之灾,不如拼死一博,想到这,大喝一声:“杀。”
北津王府内一下子乱了起来,御林军和那些隐在下人中的死士打了起来,喊杀声不断。
那些宾客看到整个王府都打了起来,再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了,立刻哭爹喊娘的逃了出去。
正厅上,南安王和北津王打了起来,而那个新娘子叶纤纤和皇上交起了手,还有北津王府的兵将冲了进来,一时间整个大厅眼花缭乱,目不暇及。
沐青瑶犀利的眸光随意的扫过,慢慢站起身,忽然一把剑击了过来,一扬手一拳打了过去,随之身形一转,狠狠的一脚把偷袭的人踢出了三丈开外。
莫愁和莫忧也加入了打斗。
北津王府从内到尾杀气腾腾,里外打成一团。
忽然,马蹄声响,很快整齐的步伐响起,有人冲了进来,只听到宏朗的声音响起:“老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来人正是西门正豪,身后眼着京城的五千守备军,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拔出随身的宝剑,指挥着身后的手下:“杀,逆臣贼子竟敢谋害皇上。”
五千的守备军如猛虎下山,北津王府的兵将根本不堪一击,那些死士虽然勇猛,可是人数太少,而先前说好帮助北津王府的守备军,竟全部掉过头来对付他们。
北津王慕容流陌看着自已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瓦解了,而且如此不堪一击,势如破竹,被皇上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来人,拿下逆贼。”
皇上一声令下,两把宝剑同时架到北津王慕容流陌的脖子上,他苍白的脸上罩着一层痛苦,扑通一声跪下来,任凭别人处置了。
难道这就是他多年来精心筹划的结果,如此不堪一击,先是楚家,莫名其妙的要交出兵权,虽然楚浅翼说帮助他,可是事发的时候却不见人影,再来自已娶亲,慕容流陌的冷戾的眸光抬起扫向一侧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