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露雅沉默了许久,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没资格说些什么,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是陈春生的错,但是心里难免还会觉得有些别扭。
“阿澄,你应该知道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以后你别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他了。”
苏澄愣了一下,她之所以送姐姐这只金手镯也是发自真心的,并不是抱着测试的目的。
“姐,我送你这只金手镯的目的是我真的想送给你这个礼物,不是说我想测试陈春生这个人,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
苏露雅不说话,但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古怪,苏澄知道她心里是介意了。
苏父在旁边打圆场,说道:“露雅,你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她送你这个手镯是发自真心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陈春生会做出来这样的事。”
“爸,可是你们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是吗?”苏露雅反问道。
苏母也很焦急,她看着这姐妹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她心里欣慰,可现在怎么又因为一个陈春生,就闹掰了呢?
“露雅,你妹妹送你这只金镯子不是出于坏心,陈春生偷这个镯子,我们谁也没想到啊。”
苏露雅只是沉默着,坐在那里。
好半天,她才开口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得半个月吧。”
苏露雅不高兴地问:“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提前出来吗?我不想他在那里面待太久。”
苏澄转头看了一眼姐姐,有些生气地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把他送进了警察局,你有没有想过这镯子本来是我送给你的,正大光明,没别的想法。”
“可现在,我的丈夫因为你这只镯子都进警察局了!”
苏澄气愤地站起身来,“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我们都告诉过你,陈春生这个人他改不了的,你为什么还相信他会改呢?”
苏露雅不说话,她还是希望一家人圆圆满满的,不能少了任何一个人。
“阿澄,以后你不要用这样的心机来算计你姐夫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丈夫。”
苏澄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拎着包就要出门去,苏母急忙赶了过去,伸手拦住了女儿。
“阿澄,你在这儿吃了午饭再走吧。”
苏澄一刻都不想在父母这里多待了,苏露雅完全是疯了,才会觉得陈春生是好人。
“妈,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苏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姐姐心里有些根深蒂固的迂腐想法还真是改不了。
枫澄露雅。
程婷刚从外面见客户回来,就看见苏澄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都快要杀死人了。
“橙子,这是出什么事了,把你惹得这么生气?”
苏澄气得握了握拳,她说:“还能有谁,不就是我姐吗?我真想不通了,那个陈春生到底有什么好?”
“你也别太着急了,等到她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自然就会放弃了。”
“这都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她……就是执迷不悟!”苏澄深吸了一口气。
她尽量提醒自己,这是她的亲姐,一定要多些容忍,多些包容。
程婷眯着眼睛想了想,说:“要不你下一剂狠药,让她彻底看清陈春生的人性?”
苏澄摇摇头,金镯子丢失这件事已经算是一剂狠药了,姐姐只会觉得是她在算计陈春生,陈春生完全是个受害者。
“没用的,甚至她觉得是我心机太重,陷害自己的亲姐夫。”
这样一来,程婷也没办法了。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样下去,你姐迟早有一天要吃亏的。”
一直到晚上,苏澄才接到了苏母打来的电话。
苏母在电话那边犹豫了半天,才纠结着开口问道:“阿澄,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跟警察解释一下,就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个误会,先把陈春生放出来吧。”
苏澄愣了一下,她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姐姐在父母面前说了什么。
“妈,这是姐姐的想法,对吗?”
苏母生怕坏了两个女儿的关系,急忙说:“你先别管是不是你姐姐的想法,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咱们以后在家里也多留一个心眼。”
苏母也很无奈,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是陈春生做错了,可是没办法呀!
露雅今天晚上心情不好,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姐姐没说什么,但是我和你爸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很担心。”
苏澄皱了皱眉,姐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非就是在担心陈春生了。
昨天参加欢迎宴会的时候,苏澄就注意到姐姐身上的淤青,还有一些伤疤,都还没有消退呢。
这个时候让陈春生远离姐姐,难道不是一件保护姐姐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妈,我想想办法吧。”
苏澄心一沉。
顿了顿,她又说:“等一下,妈,要是陈春生出来了,你们那几天要特别注意姐姐,陈春生有可能会在姐姐身上报复回来。”
苏母听到女儿这么说,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他们也想到了。
“妈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陈春生便出来了,他回到苏家便拉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
苏父也没给他好脸色,说起来那不就是个贼吗?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苏露雅还特意给丈夫留了午饭。
“春生,你到现在没吃,肚子肯定饿了,先吃一点午饭吧?”她有些恐惧地看着陈春生。
这次的事,苏露雅心里居然觉得是她的错,是她理亏。
陈春生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滚开,我不吃!”
苏父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不爽了,他走过去,紧皱着眉头,拦住了陈春生。
“你老婆都已经怀孕了,你对待她就是这个态度吗?”
“不然能是什么态度,把她像尊佛一样供起来吗?我还真要感谢你们苏家这些大佛呢,把我直接送到警察局去了,怎么着?是嫌我在警察局待得太舒服,又让我出来了,是吧?”
苏澄把人从警察局带出来废了好大的一番力气,她自己还写了检讨,不该因为一些没搞清楚的家务事就胡乱报警!
只可惜陈春生半点悔意都没有,反倒责怪苏家人害他!
苏父还想说什么,苏露雅赶紧拦住了他,万一到时候再起了争执,爸爸都有可能会挨打。
陈春生气焰嚣张地回了卧室,一会儿又要求苏露雅给他洗好水果,送进房间里。
苏露雅把果盘端进去的时候,竟然还觉得自己妹妹做错了,不该用金手镯试探陈春生。
她纠结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来三千块钱。
“对不起,春生,这次的事是我妹的错,这些你先拿着,但是,手镯毕竟是阿澄送给我的礼物,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给你。”
尽管已经接受了一些新的思想,苏露雅这17年养成的奴颜婢膝的讨好型人格还在作祟。
她总是会把所有的错归结到自己的头上,揽下来所有的罪名,让其他人舒心,生怕惹得别人不高兴。
就三千块钱?
陈春生不满地拧紧了眉头,今天那个金镯子他要是真卖了,起码得有三万!
“就这么一点,你妈就给了你这么多吗?”
苏露雅点点头,爸妈说给她太多钱,有可能会让陈春生惦记上,她手里也没有太多钱。
陈春生冷笑了一声,“下次乖乖地记住,要是你爸妈再给你钱,全部都要给老子,知道吗?”
当天下午五点,陈春生出了一趟门,晚上就没回来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陈春生都没有回来。
苏露雅有点着急,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苏父心里有点生气,“行了,咱们先吃饭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把他饿着不成!”